第十二章 撞破
第十二章 撞破
轉眼到了四月,何落自己玩自己的,最近甚至還出谷去了,一去十幾天。 這天上午,辛瀟正與王霏英拆完招,休息時聽王霏英講多年前二師姐何落如何有一天突然大駕光臨劍系,說是來考察新編的玉山劍法和霧山劍法的成果,嚇壞了一眾劍系弟子。好在平時大家早晚刻苦,好歹沒有出大岔子,眾人這才知道,這新編劍法是出自二師姐之手。想來刀系棍系那邊也陸續出現了新編功法,大約也是出自這位師姐之手,不由肅然起敬,當時這位師姐其實才不過雙十年華,武功據說已到七重境界,但她從不與旁人爭斗所以江湖名聲不顯,現在這新編功法,常見的兵器各系都有,可見傳言不虛。 坐在不遠處的另一名女弟子,名叫張瀅月,聽到王霏英這么說,突然想起來一件八卦,湊過來道:霏英師姐,我也知道一件有關何師姐的事。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姜涯? 在座的弟子有的來自四宮五莊,何嘗會不知姜涯惡名,她本是清派繼任小掌門,叛出清派,自稱惡涯女,在江湖中作惡數月,在座有弟子的家族也是吃過她的虧。這張瀅月有一位表姐,正是拜在清派大掌門姜澤座下,因此知道一點點內幕,據說當時是楚門掌門的二弟子何落追擊姜涯,本想交回清派,卻不知何故任那姜涯走脫,也有一說是何落不知如何與姜涯交涉,激她入了廣剎南剎,但從此也不再出來作惡。 眾人又是一番贊嘆,言道小師妹真是好福氣,得何落師姐日日指點,辛瀟哭笑不得,也不拆穿其實也不算日日指點,現下二師姐人都不知在何處。不過聽了這兩件二師姐往事,更加歡欣鼓舞了。 辛瀟正腹誹著,突然有人道,你們所說的二師姐是不是身穿玄色衣裳,身佩長劍,宛如冰雪天人? 說話的是一位新弟子,滿面桃色,他剛從山門那邊值守歸來,道是一刻鐘前有一位女俠進了山門,他卻從未在門中見過,經身邊師姐指點說是嫡系二師姐何落。他不由得看呆了半晌,交班回到演武堂又聽到王霏英辛瀟她們在說這二師姐事跡,不由開口問道。 辛瀟面上一喜,笑開來:是二師姐回來了!她有天留了紙條說是無聊,現下正值陽春三月,她出谷找友人去玩了。更可氣的是她那紙條釘在冬谷冰墻,我和三師兄四師兄找了她大半個下午,她竟然留了個極其難猜的字謎讓我們去猜! 眾人黑線,心道:原來都以為何師姐清高孤傲,冷若冰霜,竟然這么脫線的嗎? 知道何落歸來,辛瀟坐不下去了,想親自去聽她如何追擊姜涯的事,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午飯也顧不得吃,偷偷下谷去了。 辛瀟偷偷下谷,也沒叫上鐘非程一起,躡手躡腳地靠近西小院,想展示下自己最近十幾日新學的一門輕功,是從一個響翎莊來的弟子那交流學來的一式踏風追翎。 她閉氣靠近西小院院后,心道果然我最近有進步,靠這么近二師姐和三師兄還沒發覺,我再近幾步,嚇她們一嚇。 等她進了院內,卻隱約聽到幾聲奇怪的聲音,像是二師姐的呻吟,從浴房傳來,她心中一驚,心道莫不是二師姐在外受了傷! 思及此,她擔心得不得了,一推房門,嚷道:二師姐你怎么了?啊!!! 卻見何落著了一件桃紅色紗衣,正趴在浴池邊緣,神色放松,甚至可以說是平日從未見過的嬌豔,何戰翼正裸身貼在她身后,細細吻她的背。想來這兩人正在情動之時,所以沒聽到辛瀟的腳步聲,待她推開門來,也來不及躲。 辛瀟從未見何落穿過玄色之外的衣裳,露出如此表情,乍一見已經呆了,電光火花之間,她又從喉中逸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掉臉跑走了,邊跑邊喊:對不住,我不知道....... 這邊浴池中兩人也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何落笑得全身發抖,惹得何戰翼沒忍住,扣住她連連動作,又去親她的側臉和耳朵。 兩個人終于收拾完畢,何戰翼還在不好意思,何落卻坦然道:我們四人在這谷中常居,她二人早晚要知道的,只不過今日我們許久未見,我穿了這新紗衣給你看,倒不防小師妹不在山上吃午飯,這會子下谷來,怕是嚇了她一跳。 她估計是從山門那值守的弟子處知曉你回山,肯定迫不及待下來找你,也不知鐘師弟在哪里。何戰翼悶聲。 何落嬌笑,膩住他道:怎的怪鐘師弟沒纏住小師妹,壞了你纏我的好事? 何戰翼被她點破,面上詭異地紅了一紅,看得何落心里發癢,又想去親他。 分明是你纏我,害我午飯做一半。何戰翼卻把她推開,努力正經道:現在小師妹估計也沒吃午飯,我去做飯,你去找她。 何落不再逗他,在書房尋了個本子,去東小院找辛瀟。 辛瀟正在房中忐忑,面上紅暈怎么也下不去,心中千回百轉。 怎么辦怎么辦,太尷尬了,我太魯莽了! 不過二師姐真的好美啊,她穿上那紗衣竟跟桃源仙子一般。 啊啊啊!二師姐和三師兄果然是一對!但她們成親了嗎? 哎!不管啦,她們情意相投,這事也是自然發生吧! 待何落敲她的房門,她驚得差點把手里無意識轉著的茶杯丟出去,又紅著臉去開門。 何落進門坐下,辛瀟去給她倒了一杯熱水,磨磨蹭蹭半天也不敢抬頭看她,只低聲說了句:二師姐,對不起。 沒關系。何落托腮盯住她,半晌笑道:你想問什么便問吧。 辛瀟嚅嚅:沒,沒什么想問的。 何落笑了一聲:真的? 二師姐和三師兄是一對璧人,我和鐘師兄早就看出來了......辛瀟又鼓起勇氣,道:只是....... 只是未聽說我倆婚配?何落接道。 辛瀟點頭。 小師妹,你覺得我和三師兄如何?我是說品性。 辛瀟抬頭驕傲道:二師姐和三師兄那自然是光明磊落之人。 說的極是,我和阿翼青梅竹馬,從出生起從未分離超過半年。何落點住她的鼻子,道:我二人患難與共,相互愛慕,身心早就融為一體,成親與否我們都不在意。 辛瀟連連點頭,又想到一個問題,問道:那二師姐你不怕懷上小寶寶嗎?當然我不是說懷上小寶寶不好啦,但總歸人言可畏。 我不懼人言,只不過懷孕卻也是麻煩。何落答道:你想知道我的辦法嗎? 辛瀟又好奇又有些不好意思,何落摸摸她的頭,道:只當成一門學問來聽,不必害羞。你是大姑娘了,這些事應當知曉,人體構造和變化本來就是醫學。 說完把書房拿來的那本子遞給辛瀟,辛瀟接過,書上并無書名,翻開第一頁,卻是畫了一男一女的裸體,羞得她又合上。 你這會子正害羞,怕是見了阿翼連飯都吃不下,不如我去把飯端過來?何落也不催她,體貼道:你如果不想我在你房里,我也不打攪你。 二師姐你不要緊的。麻煩你幫我端飯過來,還要攔住鐘師兄,鐘師兄吃了飯下谷來,肯定要來找我,我和師姐在一處說話,看......看這個本子,你讓三師兄把他叫住。 何落應了,去廚房拿飯,囑咐何戰翼一會盯住鐘非程去練功。 兩個人吃完飯,辛瀟做了好一會心理建設,才敢打開那個本子。 何落也不急,悠悠閑閑地在側屋榻上癱著,另外拿了一個話本子在那里看。 辛瀟一開始以為是類似于娘親藏在衣柜最底下的春宮圖,她小時候有一次翻出來看到了,可是看不懂,又放回去了。后來訂親,母親本想拿那圖冊來,結果八字一事一攪,也沒來得及說。 結果翻了兩三頁,果然只是醫書,第一頁是男女全身,第二頁卻是放大版的私處圖,圖上均標了各處名稱。非常正經,辛瀟便正了心思,認真看下去。 再往后翻,竟然還有姿勢圖,辛瀟面上又發燙,再粗粗往后看,內容又正經嚴肅起來,講的是一些臟病,她小時候在街上玩,聽到過路上有人吵架,嘴里叫罵什么青樓花柳,她還以為是哪里的風景呢,怎的吵架也說起來,現在看那本子上寫著三個大字:花柳病。 她看那描述和圖樣,不禁有點被嚇住,不敢再細看,再往后翻,卻是講的女子葵水和身孕之事,也細細交代了各類可能的疾病和孕癥,以及如何避孕。 她粗粗看完,心里大致明了,但又涌起了很多疑問。 小師妹看完啦?何落見她放下本子,正在那里吁氣,不由得笑道。 大致看完了。辛瀟點頭:沒想到這男女之事,竟還有這么多要注意的。 是了,女子于情事上,身體方面有一些弱勢,比如性病,比如懷孕,所以我們自己尤其要注意,這冊子是正經的醫書,我先前本想在門中開班講學,但又怕如此公開,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因此只讓在女弟子之間相互傳閱。何落面色一整:我們門中都是些年輕弟子,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如果一味壓制,尤其是女弟子不曉其中利害,或是識人不清,被歹人拿捏住,怕是不知道要鬧出多少亂事。 二師姐真是思慮周全。辛瀟贊道,靜了一會,終于又鼓起勇氣,問道:二師姐,那......此事是什么感覺?我聽娘親說,初夜都是要疼的,還有生孩子也很痛很危險,我有些怕。 燕好之事的滋味么,同喜愛的人做來肯定是如癡如醉,非常歡喜的。何落歪頭看了她一眼,笑道:至于你娘親說的初夜疼痛,其實不然。 辛瀟驚奇,何落接著道:初夜要分人,普通人家嫁女兒,未經事的小女孩,和男方沒有感情基礎,加上兩人都知識匱乏,難免心急,往往亂來一氣,更有那不尊重不體貼伴侶的無良男人,女子當然要疼痛流血,其實是太過粗暴導致。且這種傳言一起,給更多女孩一種暗示,以為初夜必定是要疼痛流血的,愈加害怕。 原來如此,那我娘親說的女子貞潔,夫君會知曉你是否是處子,是怎么回事? 這當然也是謬傳,全是這疼痛流血導致,但其實尋常女子yindao內并不可能是完全閉鎖,否則你葵水如何能流出?粗暴會導致出血,無論是不是處子。何落哼了一聲,又嚴肅道:至于性病,也要注意,一定要與身家清白的男子來往,且一旦知道他出入煙花之地,不管你如何傷情不舍,都不可再眷戀,情傷可愈,有的性病卻是會纏人一生。 辛瀟連連答應。 小劇場 林敏:林敏成衣鋪,價格公道,質地精良,款式多樣,買過的都說好。 林敏:還有各類情趣紗衣,美輪美奐,血脈噴張。 何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