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君歸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君歸來
糖蓮子看著銅鏡中一身藕荷色新衫,精心梳妝過的清麗少婦 ,不由一臉好奇,紅妝jiejie,你今日打扮的這么漂亮,是要去哪? 紅妝從匣子里拿出一根桃花簪插在發髻上,臉頰泛起久違的笑容, 慕郎~慕郎前幾日傳了書信來,說今日應該就會回來了! 慕郎是誰? 他是我相公紅妝臉頰微紅,水清的眸子看著窗外,臉上泛起nongnong的思念和牽掛,:他離家已經一年多了,之前一直杳無音信,我一直很擔心他,好在他終于平安回來了 嗯!紅妝jiejie你那么漂亮,你夫君也一定相貌堂堂,英俊瀟灑! 紅妝微微一笑,還沒說話,忽聞遠處隱隱似有馬蹄聲或重或輕的傳了過來,急忙站起身,急匆匆的奔出了門外,是他!他回來了! 遠處芳草萋萋,亂花叢生。 那少婦看著撐著高頭大馬,風塵仆仆踏花而來的紫衣男人,面色立時一喜,她雙頰泛起醉人紅暈,眼眶亦是一片濕紅,提起裙角便朝著那男人跑了過去,她跑的那么焦急,又那么歡喜,似是要把這久別的思念都隨風撲落到他身上。 慕郎慕郎!她聲音如黃鶯出谷,嬌嫩動人,含著微微的哽咽之聲。 男子從高頭大馬上跳下來,順勢摟住了如兔子般撲入自己懷中的柔軟嬌軀,一陣清淡香氣立即盈了滿懷,男子微微一愣,還來不及反應,紅妝已緊緊摟住了他的腰,伏在他胸前嚶嚶啜泣起來。 原來那就是她相公呀,真的還很英俊呢! 糖蓮子站在院子里,扶著筮塢戍在院子里慢慢走著,聽到聲音不由伸長脖子朝外張望,看著不遠處緊緊相擁的夫妻,臉上笑容甜甜的,不由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 人家夫妻相聚,你我莫在這里打擾他們 筮塢戍舉目淡淡看了他們一眼,捂著胸口朝院子另一個后門走了去。 噢~~糖蓮子點點頭,乖乖的跟著他朝后院走去。 慕郎這一年多你去了哪里?為何你音訊全無,我好想你我以為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慕郎紅妝癡癡看著他,兩串相思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那男子峰巒般的眉峰皺了一下,目光在她臉上巡視了良久,才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勾唇笑了笑,: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么,別哭了,嗯? 這些日子你去了哪?她抹著眼淚仰頭看著他英俊面容和那雙冷若寒秋的眸子,目光迷惑不安。 自然是幫你尋藥去了 慕南枝從衣袖里掏出一個緞紅色的錦盒,在她眼前晃了晃,唇角笑容有些怪異。 紅妝目光立時一亮,驚訝的張大嘴,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真的找到了那只三眼雪狼?!你你殺了它? 慕南枝斜挑了下眼角,眸中精光閃爍,他抬手溫柔的摸了摸她蒼白的臉蛋,唇邊笑容分明溫柔如水,但是卻透著一絲涼意, :當然,只要能治好娘子你的病,別說是殺一只三眼雪狼,就算是十萬只三眼雪狼,我也會為你殺了它,取其金丹為你制藥! ~~~~~~~~~~~~~~~~~~~~~~~~~~~~~~~~~~~~~~~~~~~~~~~~~~~ 炊煙裊裊,冉冉白煙,從寧靜的郊外小屋飄出來,伴著nongnong的香味。紅妝在灶房里忙忙碌碌的打著轉,神情即喜悅又幸福,她走到灶臺前,打開大鐵鍋立時出現一陣撲鼻rou香,一大塊一大塊色澤晶亮誘人的排骨在鍋里咕嘟咕嘟的冒著泡,讓人一看一眼便不由得口水直流。 紅妝,你做的什么,聞著真香果然,男人尋味而來,從背后輕輕摟住了她,一臉饞相的望著鍋里的排骨,那垂涎欲滴的模樣讓紅妝見了忍不住失笑。 是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她回手撫摸著他因為風吹日曬而略顯粗糙的皮膚,如水的目光溫柔又愧疚,:你這些日子在外面一定吃不好,睡不好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受了這么多罪,真是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 慕南枝一直看著鍋里那晶紅透亮的排骨,目光有些發直,他不理會紅妝,只是忽的伸手徒手從沸騰的熱鍋里撈出一塊已經熟透的排骨,也不管那排骨是否還冒著騰騰熱氣,直接放進嘴里,津津有味的啃咬起來。 紅妝先是一愣,隨即急忙抓住他的手,將他的手匆忙按在桌子上的一盆冷水里,目色心疼的輕聲責備道,:這么燙的鍋,你怎么能直接伸手去撈呢,萬一燙傷怎么辦?快在水里泡一泡,否則手指會燙起泡的! 慕南枝怔了怔,看著浸泡在涼水中的手,有些不喜的皺了皺眉眉,將手從冷水盆中抽了出來,可那雙黑眸卻依舊直直望著那一鍋誘人排骨,泛動著如狼般貪婪的目光, 我的手沒事這排骨的味道真是香 沒事?紅妝疑惑的皺起眉頭,去看他的手,果然那手掌完好如初,別說是起泡了,就是一個紅印子也都沒有一個,可她記得,他以前明明很怕燙的。 說沒事就是沒事了,你怎么如此啰嗦?他不耐煩的抽回手,烏黑眸子一直盯著鍋里的排骨,隨即,又從鍋里撈出兩三塊來,放在口中旁若無人的大口咀嚼著, 直到看到紅妝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目光又是驚訝又是迷惑,才發覺出哪里不對,漆黑眸子閃動了一下,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 我實在是餓的很了,你不會怪我吧? 紅妝搖搖頭,目光不由又紅了,:是你為了吃了太多苦,我怎么會怪你?你先去屋里坐一坐,飯菜馬上就好! 哦,好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小屋內,彌漫著清淡的酒香和香醇rou味,桌子上擺放著幾個精致小菜,一壇陳年老酒,酒杯里飄著幾多金黃色的桂花,微風一吹,那金色的花瓣便在杯子中輕輕打轉,蕩漾出桂花香氣。 飯桌上,慕南枝對筮塢戍和糖蓮子很是冷漠,只顧著自己埋頭吃飯,連話也懶得說一句,倒是紅妝對他們一直客客氣氣,招呼他們多吃一些不要客氣。糖蓮子也不在意,只是一直和紅妝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待得知她與紅妝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生時,不由有些稱奇,連連感嘆是緣分。 筮塢戍在聽到紅妝的生辰八字時,藏紫色的眸子涌過一絲異動,看著紅妝的目光不覺間幽深了幾分。 飯后,清涼的月光灑在院子里,襯的四周一切都比白日里顯得岑寂,遠處風聲呼嘯,隱隱伴著黃沙的氣味。 你一直看著我做什么?筮塢戍忽而轉頭看向一直繞有興趣盯著自己的糖蓮子,開口詢問。 我在想你不會喜歡上紅妝了吧?糖蓮子摸了摸下巴,似真似假的笑瞇瞇看著他道。 筮塢戍一愣,隨即擰眉道,:胡說什么?! 我才沒有胡說,你方才吃飯的時候一直偷偷摸摸盯著紅妝瞧,我都看見了!糖蓮子深吸了口氣,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解道,:不過我勸你還是放下這門心思吧,畢竟人家都成親了,而且人家相公也回來了,你呀就不要介入其中了! 筮塢戍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簡直是哭笑不得,一股郁氣盤旋在心口卻是發泄不出去,:你又在胡思亂想什么,我看她不過是因為 因為什么?! 糖蓮子眨眨眼睛,急忙問道。 筮塢戍看著她,清詭沉冷的目光閃了閃,又淡淡轉過身去,往自己房間走去,:算了,隨便你怎么想吧 喂!筮塢戍!你怎么可以總是這樣!每次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知不知道很急人啊!糖蓮子氣的連連跺腳,粉唇一咬,朝著他的背影追了過去,:我不管!今天你必須要跟我說清楚,你不許走! 屋內,又喝了幾杯,慕南枝端著酒杯慵懶的靠在椅子上,俊顏因為醉意而略帶緋紅之色,幾縷碎發順著額際垂落下來。投下幾層暗影。 這是什么酒,這么香甜?慕南枝微微閉上眸子,在鼻子前輕嗅了一下。 是桂花酒,你不記得了么?就是當年我們一起埋在院子里那一壇~紅妝有些驚詫,似乎他這次回來,有哪里與之前不太一樣了,他似乎忘記了很多東西。 嗯,是了慕南枝胡亂的點了點頭,仰頭將酒喝盡,隨手把酒杯甩在地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身來,朝著紅妝走了過去。 慕郎~~~紅妝見他走路不穩,剛想起身扶他,卻不想他已先她一步走到自己身邊,他俯下身來,雙手按在椅子上將她整個人圈在懷里,醉意醺然的笑看著她,手指在她臉蛋上曖昧輕撫著,紅唇邊勾起一抹邪氣的欲望, 人人都說飽暖思yin欲,這話果然不假,我現在吃的又飽,穿得又暖,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想干什么了? 我紅妝羞紅著臉低下頭來,雙頰若彩霞般瑰麗,雖然自己與他成親也有一年多了,可她從未像今日這般,心砰砰砰的亂跳個不停,又緊張又羞怯,為什么呢?是許久未見的緣故嗎? 她正胡思亂想間,下巴已經被他硬生生的抬了起來,含著水光的唇不容她拒絕的傾覆下來,頃刻間一股濃烈酒氣從他糾纏而來的舌上傳了過來。 唔嗯她害羞的小手推拒著他的胸膛,可是還沒推幾下,手便被他緊緊握在大掌中,身子也被他抱起來,朝床上走去 ~~~~~~~~~~~~~~~~~~~~~~~~~~~~~~~~~~~~~~~~~~~~~~~~~~~ 鳥鳴聲,驚破清晨寧靜。熹微得的晨光,掠過月白色的帷幔,隱隱倒影出兩個相擁而眠的身影。 床上,紅妝還在沉沉睡著,唇角含著滿足的笑意,似是在夢中也是幸福的,因為她已等到良人歸來。 慕南枝已經醒了,他單手枕著頭靠在床背上,深黑的眸子冷冰冰的,完全不復昨晚的熱情,他看著趴在自己胸口沉睡的女人,目光難掩失望之色。 這女人,身姿平平,并無獨特之處,論床上技巧,她也不如他那些女人的萬分之一。他又抬起她的下巴,挑剔的目光在她臉上巡視了片刻,又索然無味的收回目光,論樣貌,也不過算是清秀溫婉。 如此普通的女人,到底為何能讓那男人臨死前還許下那樣的條件? 他目光漸漸迷離起來,似是百思不得其解。 慕郎~~~柔柔低語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低下頭便看到紅妝嬌羞的臉龐和彌漫nongnong愛意的眸子。 嗯,起床吧我肚子餓了他神情冷淡的推開她,翻身去尋自己的衣物,紅妝也沒發覺他的異樣,只是紅著臉穿好自己的衣服,又從衣柜里拿出一套疊的平整的新衣,服侍著幫他穿好。 做完這些,又為他端來清水,幫他梳發,每一個動作都嫻熟而溫柔,不厭其煩,那之后又匆匆跑去灶房,忙著生火做飯。 慕南枝看著她忙前忙后的身影,目光卻泛起一絲嘲弄, 這樣的女人,也不過適合做個服侍人的賤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