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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訓會過后,明明沒淋著雨也沒著了涼,可在回來的第三天,從一起床,沈默就覺得不太對勁。 頭是暈乎乎的,鼻子也有點堵。送了沈彥上學后,沈默到了單位上,不到半天,癥狀就明顯多了。 一個科室的人都聽著他打噴嚏的聲音,沈默也覺得頭更暈沉,還伴隨著輕微的耳鳴。 星期一上午也沒什么要緊的工作和會議,科長見沈默走路都在發飄,干脆給他放了半天假,一來讓他去休息,二來免得讓辦公室其他人傳染上了。 沈默也覺得繼續待在辦公室不行,得去買點藥吃。 出了單位后,他打了輛出租車回了家,在抽屜里找了幾片感冒藥吃下去,還給高女士打了個電話,讓她下午去接沈彥。 高女士聽說他病了,也挺著急,關心道,吃藥了沒? 沈默說吃藥了,正準備睡上一覺。高女士趕緊說,那行,我就不多說了。你好好休息,沈彥那兒你不用擔心。 沈默嗯了聲,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在藥力的作用下,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聽見敲門的聲音。 他的感冒癥狀看起來嚴重,恢復起來也快。充足地補上一覺后,沈默感覺精力好了許多。 稍微清醒些后,他才肯定,確實有人敲門,而不是他的幻覺。 自從他離婚后,他的這間屋子還沒有人來訪過。沈默一邊起床,一邊抓抓頭發,走到玄關處,從貓眼往外看。 曹勛在門外,持續地敲門。 他想了想,到底打開了門,你怎么找來了? 曹勛一臉的著急,你這人怎么回事?電話也不接! 沈默說,啊,設置成靜音了。你給我打電話了? 曹勛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你生病了?生病了趕緊回屋去啊,不怕加重? 沈默的大腦還沒完全恢復運作,任由曹勛推著他一起進了屋子,哎哎哎,你這是非法闖入吧?我當主人的還沒允許你進門呢。 曹勛把手里的口袋遞到他面前,我是來探病,外帶送溫暖的。 可惜沈默的嗅覺暫時沒有復原,沒能聞出口袋里是些什么玩意,他也沒啥食欲,就坐在沙發上,懨懨道,沒胃口,你自己吃吧。 曹勛帶來的是熟食加啤酒。方才站在沈默門口,他還想著要是沈默不準他進門,該怎么辦? 扮可憐,還是直接抱大腿認錯? 但是萬一沈默的兒子也在,他的膝蓋是怎么都彎不下來的。 可是情況比他想象得好多了。沈默看起來病懨懨的,也沒空和他理論,小孩子也不在,估計是去了其他地方。 現在就剩他和沈默兩人,怎么死皮賴臉怎么求饒認錯,好像都無所謂,反正又傳不出這個門。 可是任憑曹勛在腦子里想了無數種類的開場白,卻一句都沒能順利出口,最后直接就簡單粗暴三個字,對不起。 沈默久久不語。氣氛漸漸尷尬起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的欲望,暗自想把自己的思路理順,可是都沒能成功。 最后,沈默倒是總結了一句,年紀大了,動心真的不容易。 他不是沒動過心,那晚曹勛駕車來找他,他已經明顯松動了。可惜曹勛之后的表現,又給沈默松動的防線加上了一層水泥。 再想輕易破防,沈默自己都不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