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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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路說說笑笑,兩人互相搭著肩膀爬上了皇城里最高聳巍峨的太極殿,莊書儀章華等人緊跟其后。 蘇蘊環(huán)視四周,滿意地點點頭。這蕭家皇帝的宮殿也是一樣的富麗堂皇,絲毫不輸給那邊的趙國。 宴席擺開,各色罕見的山珍海味流水似的呈上來。蕭瀟挽著蘇蘊一齊上了御席。旁邊十幾位重臣作陪,莊書儀和莫嘉星同坐一席。章華自己坐一席,一杯杯地給自己斟酒,菜也不夾,看上去有些落寞。 酒過三巡,酒酣耳熱,莊書儀見蕭瀟和蘇蘊都喝得東歪西倒,蕭瀟臉頰醺得粉紅粉紅的,艷若緋櫻,心里生出了不祥的預感,便離席起身,奏道:皇上,天色已不早,宴席也該散了,現(xiàn)在就遣人護送蘇太尉回館舍休息吧。 不嘛蕭瀟鬧別扭似的搖著頭,松了一半的發(fā)髻和旒珠叮咚作響:蘇蘊,再來,干杯干杯 章華飲至半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大殿中央,大聲道:今日皇上嘉宴之喜,臣章華不才,為皇上和蘇太尉撫琴一曲助興。 小章,你醉了莊書儀皺眉正要喝住。 準了準了!蕭瀟在御席上面高興地喊著,醉了的皇上就像個孩子。 左右內侍已經抬來了琴幾,擺上一張上好的桐木焦尾瑤琴。 章華頹然坐倒,低頭便彈,叮叮咚咚的琴聲從指尖之下流瀉而出。莊書儀持杯傾聽,只覺得琴音激昂清越,仿佛滿腹深情,一腔熱血,無處訴說,悶漲得胸臆欲裂,又時而琴聲低語呢喃,仿佛情人柔聲細語,繾綣悱惻,愛意綿綿。 向高高的御席上望去,只見蕭瀟和蘇蘊嬉笑打鬧,那天下一絕的琴聲他們根本沒有留意到,還是舉著酒杯嘻嘻哈哈,旁若無人地自在調笑: 你看那個人,他像一只什么? 哈哈哈哈哈 章華一曲終了,起身告辭,蕭瀟也不看他一眼,就這樣讓他走出去了,繼續(xù)舉起酒杯與蘇蘊對飲,兩人都醉得笑嘻嘻的,互相用筷子往對方嘴里喂食物。 蘇蘊中途迷迷糊糊地醒來,一睜眼,見多識廣、經歷不凡的他就已經知道自己并不是在邸館驛舍,而是身在皇宮大內之中。這頂上繡著金線攥花盤龍紋的錦帳,就是只有皇帝才有資格享用的規(guī)制。重重繁復的羅帳低垂,上應天上九重祥云。 嗯聽得一聲飽含著nongnong情欲的軟軟鼻音,蘇蘊才發(fā)現(xiàn)有個人趴在自己身上,正在急不可待地扒著他的衣服、領口,往一切能觸碰得到的地方亂親,胸口、頸窩、嘴一邊親吻著,還一邊口中念念有詞:蘇蘊,給我,給我 蘇蘊定神一瞧,這不是蕭瀟么。衣衫半褪,鬢發(fā)散亂,清秀的臉乃至全身都泛上了不尋常的潮紅,眼里有著什么火焰在跳動,瘋狂到瀕臨失控。 蕭瀟粉紅的小舌尖舔著蘇蘊的領口,一邊把試圖坐起身的人按住:別動我吃了藥了聲音不復先前的清潤甜美,而是意料之外的沙啞。 蘇蘊一把抱住他亂動的身子,肌膚極度敏感的蕭瀟卻發(fā)出了宛如呻吟一般的喟嘆。 你吃藥了?什么藥?雖是這么問,可心里已經清楚了大半了。 玉女散就是,烈性春藥。蕭瀟饑渴地注視著那一張一合正在說話的薄薄嘴唇,抓心撓肝地想去含它們,卻夠不著,只得伸出舌尖,一下一下地舔蘇蘊的心口,隔著布料都舔得濕濕。 你做什么要喂自己吃春藥?蘇蘊大感驚疑,掙扎著坐起來,卻因為酒醉而覺得手足無力。這個蕭瀟既飲醉了酒又服了藥,也難怪像個蕩婦,又像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