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
同床
慈寧宮內,大廳正中擺著金琺瑯九桃薰爐,廳側是面紫檀嵌黃楊木雕云龍屏風,太后端坐在右位的青金瑞獸雕漆鳳椅上,氣度雍容。 通報過后,知畫走了進來,她斂裙福了福身,恭順道:給老佛爺請安。 過來,讓哀家瞧瞧,太后眉眼彎了彎,對她招招手。 知畫走上前,坐在太后副榻邊的團紋軟墊上,甜甜地喊:老佛爺,您的氣色是越來越好了。 太后撥弄著金絲楠木佛珠,笑得眼睛瞇起來:就你嘴甜,在景陽宮可還習慣? 她恰到好處地微微一愣,羽睫垂下來:習慣,已經很適應了。 太后皺著眉頭,說是習慣,但她還是聽出了知畫言語間隱隱的委屈,她語氣微沉:是不是永琪對你不好?還是小燕子刁難你了? 聞言,知畫抬起頭,焦急著解釋:沒有,都沒有,永琪和jiejie都待我很好,只是...,她嘴唇微動,欲言又止。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勸慰道:有什么事告訴哀家,哀家替你做主。 知畫咬著唇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擔憂:只是永琪和jiejie實在恩愛,知畫若是真有了孩子,怕會影響他們的感情。 聽到是這個原因,太后不以為意地笑笑:你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過善良,皇室男人那個不是三妻四妾,今天喜歡這個,明天愛上那個,正常的很,你不必有此負擔。 知畫一臉溫柔恬靜,語氣柔緩道:是,知畫都聽老佛爺的。 太后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是福晉該有的樣子,那個小燕子,她實在是看不上,她何嘗不知道永琪對小燕子的深情,當初她也曾被他們的愛情感動,一時心軟,才讓小燕子進了門,誰知她六年竟無半點長進,做事毛毛躁躁,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思及此,她想起昨日桂嬤嬤和她匯報的事,問道:永琪這兩日都未與你同房? 知畫微微搖了搖頭。 太后眸光一凜:你放心,我等會兒和皇帝講講,哪有抓著新婚皇子通宵熬夜,讓新媳婦剛成婚就守空房的道理。 說完,太后給了她一個眼神,今晚,你回去好好伺候他,我可等著抱皇曾孫 老佛爺,知畫小聲嬌嗔道。 太后見了哈哈大笑,女子的嬌媚在知畫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她看了都歡喜,試問這世上有哪個男子會忍心拒絕這樣千嬌百媚的女人,何況她和永琪已有過魚水之歡,男人嘗了甜頭,就像偷了腥的貓,哪里還懂得安分。 知畫預料到今晚永琪會過來,早早地就回房準備,果不其然,今夜亥時剛過,永琪就回了她的屋。 永琪剛進門,知畫便眉眼含笑地迎上來,嗓音柔軟:夫君回來了。 他腳步微頓,有些不太適應,但也輕輕地嗯了一聲。 今日未時,皇阿瑪特地叫他去了趟乾清宮,原以為是緊急的軍機大事,去了才被告知,只是讓他休幾天假,他有些疑惑,多問了句,皇阿瑪也是草草回應,大概的意思是讓他多陪陪知畫,這著實讓他摸不著頭腦,皇阿瑪何時管起了這種閑事?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這幾日他都沒有和小燕子好好說話,正好乘著休沐,帶她去郊外轉轉。 朝服繁瑣,所以他回宮一般都換上常服,他先脫了補褂放在黃花梨龍首衣架上,而后低頭解朝袍上的紐扣。 知畫見狀,微微靠近了他一點,輕聲道:我來吧。 永琪后退一步,剛要拒絕,知畫的手已經搭在他的領口處,同時眼神示意門口,小聲解釋道:今天我去向老佛爺請安,她老人家還責怪我沒有好好伺候你。 永琪掃了一眼門口的人影,也明白過來。 屋內安靜下來,只剩下衣物窸窣的細碎聲,皇子的衣袍都是特制的,紐扣做地極其細致,女子如蔥根般的手指不甚熟練地解開錦扣,不自覺般的越貼越近,從某種角度看過去,像是伏在男子懷里一般。 知畫應該是剛沐浴不久,小臉未施粉黛,嫩白的面頰被熱氣蒸地透紅,誘人的體香不住地往他鼻子里鉆,永琪屏住呼吸,忍了下來。 他從小就不喜人觸碰,更衣從不讓人伺候,成婚后,他倒是樂意享受這種情趣,但小燕子覺得矯情,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所幸,衣袍很快就被卸下了,永琪松了口氣,不過須臾,身體又是一緊。 他垂眸看去,知畫的手在他的腰間來回摸索著,更準確的說,是繞著他腰間那條杏黃色翠玉腰帶摸索。 永琪眼皮微跳,僵硬地問道:你在干什么? 她仰起頭,羽睫微眨,溫潤的瞳孔滿是疑惑:夫君,這個如何解開? 永琪一時無言,但她不會解也正常,他今天這條璃紋腰帶較為特殊,帶鉤安裝在首部,帶扣卻連著帶尾縫在腰后,不容易被發現。 永琪后退一步,想撤出身子:我...自己來,話還沒說完,一雙纖手從他腰間環過來。 別動,我找到了,說完,柔軟的身體貼的更近,飽滿豐盈的胸部壓在他的胸膛上。 他身體一麻,連腳背都繃緊了:知畫,我自己來。 懷里的人輕輕一動,紅唇微微擦過他的側頸,帶著若有若無的觸碰,緊接著,嗓音輕輕柔柔地襲來:抱歉,稍等我一下,馬上就解開了。 永琪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女人香甜的呼吸灑在他的頸部,像羽毛輕輕拂過,又酥又癢,就在他覺得忍無可忍要伸手推開的時候,腰間一松。 懷里的溫香軟玉退了出去,知畫手里拿著杏黃腰帶,像是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總算是解開了。 嗯,永琪嗓音微啞地應了聲,接著補了句: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 等永琪溫溫吞吞地沐浴洗漱后,知畫已經躺上了床,永琪認命地走向紫檀木云瑞雕花的新床,撥開羅帳。 只見床上人兒身穿煙羅綢緞軟紗,下邊裹著落梅錦緞肚兜,一條胭紅錦帶系在頸上,讓本就雪白的肌膚,美得令人心驚,此刻她正規矩地躺在角落,殊不知自己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在縹緲的裙紗下,幾乎一覽無遺。 永琪抿著雙唇,掀開滑絲錦被,拘謹地躺在一側。 兩人安靜了片刻,柔和的嗓音緩緩響起:夫君,你真的不想要我嗎? 永琪心下一緊,回頭看她:知畫,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這只是演戲。 知畫垂著頭,臉色酡紅:我知道,可是今天老佛爺找我談話,讓我趕緊為你生個孩子,她眼里泛著醉人的水光,看著楚楚可憐:真的一次都不行嗎? 永琪閉了閉眼,拒絕道:不行。 半晌沒有動靜,直到耳邊傳來聲響,永琪睜眼望過去,眸中閃過一抹雪白,熟悉的軟香纏上來,知畫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 就一次,好不好?,她的聲音嬌嬌柔柔,像是情人間耳鬢廝磨地撒嬌。 永琪渾身一僵,伸手想推開她,剛一下去,掌心處傳來的滑膩激的他一愣,他垂眸看去,知畫身上的薄紗不知何時已經褪去,如今只剩件肚兜,錦帶懸懸地垂在胸前,再也擋不住那旖旎風光。 身下的冰肌玉膚此刻像是燙手山芋,他手懸在半空,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知畫趁機環住他的脖頸,整個人貼地更緊,一時間,女人溫軟香暖的身子裹緊了他,他甚至可以描繪出她曼妙玲瓏的身形。 永琪緊抿著唇,語氣微沉道:知畫,松開! 我不,知畫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但動作卻愈發大膽,她用齒尖吸咬著他的脖頸,咬完后探出舌尖往上舔舔,如此往返。 他顫了又顫,身體沒有絲毫被咬的痛感,更多的有一種怪異的酥麻,這種陌生的快感讓他一下晃了神。 知畫很滿意他的反應,濕潤的紅唇滑過他的面頰,含住他發燙的耳垂吸咬,一邊在他耳邊嬌息輕喘,一邊伸手探進他的褻衣,里面出了一層細汗,纖軟的玉手在男人濕熱有力的腰腹挑逗流移,慢慢往下... 霎時間,永琪呼吸一滯,壓抑地悶哼出聲,連忙將她從身上拉下去,聲音都啞了:知畫,我已經有小燕子了,請你自重! 知畫被推到在一邊,捂著起伏的胸口,倒真有些佩服他了,要不是剛才被她逼的不行,他恐怕還守禮的不敢碰她,如今板著臉端坐的正經樣子,她甚至以為剛才一觸即逝guntang只是錯覺。 她眼里閃過一絲笑意,被微微壓了壓,出口的話帶著些許失落:我知道你心里只有jiejie,我也不敢奢求太多,可就一次你都不愿意給我嗎? 永琪聽完又是一僵,他心中涌現一股深深地無力感,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這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己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他沒有回答她,轉身閉眼假寐,想等到天亮就趕緊離開,但不知是身體太累還是溫香軟枕太過舒適,他竟還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