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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局定在晚上八點。

    十三班拖堂，湯貝卡比平時晚了四十分鐘到酒吧。

    卡座在進門右手邊，桌上的冰桶已經換了一批新的冰塊，紅酒空了四瓶，她到位置上把包一丟，又轉身往洗手間走。

    再回來，又過了十五分鐘。

    卡座上六個人不見了五個，留下一個開香檳的孟津。

    他左手大拇指按著軟木塞，酒瓶在右手里慢慢地轉，邊上有一個辣妹在搭訕。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過了一會側頭笑，兩人加微信的空檔有三個男人圍到湯貝卡身邊打轉。

    她懶洋洋聽著，順手點了根煙。

    回家的私家車上喝醉酒的朋友賴在她肩膀，問她怎么來這么晚。

    湯貝卡坐在車窗旁，撣了撣煙灰，門口排隊，大冒險玩到我頭上，耽擱了一會。

    朋友打了個長長的酒嗝，副駕駛的邵佳回過頭來，我合照發朋友圈了。

    湯貝卡吸了口煙的功夫，邵佳跟著說，有人要你微信，怎樣，推還是不推。

    手機上沒消息提示，湯貝卡吐了個煙圈，推唄。

    她接著說，等下送她回家，我們去做個指甲。

    邵佳說:我還想染個發。

    湯貝卡說:我剪個頭。

    邵佳說:我說實話，小湯你不適合劉海。

    湯貝卡說:你管的真多。

    邵佳說:別抱著我哭。

    湯貝卡把煙掐滅，說:再不剪頭快禿了。

    邵佳笑，行了別跟我扯，大冒險那個，長什么樣。

    一般，湯貝卡擦了擦嘴，從包里掏鏡子。

    臨陣脫逃了。

    孟津給我發消息了。

    哪位?

    今天局子上最帥那個，邵佳噼里啪啦打字，我的菜。

    哪個?

    俄羅斯混血，邵佳回完消息呼了口氣，大冒險贏了你一條日本煙的那個。

    知道了，湯貝卡對著鏡子擦口紅，他擺了我一道。

    對哈哈，他經常耍人，習慣就好。邵佳說，另外三個有看上的沒?

    你不喜歡混血，那三個都是土生土長中國人，邵佳笑，極品帥哥。

    我在追。湯貝卡言簡意賅，邵佳停了一秒，很懂的往下說，三個一起。

    湯貝卡把鏡子蓋上，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

    邵佳頭發做到四點半，湯貝卡到酒店已經是五點，刷卡進門發現燈還亮著。

    她抬眼，嘴上叼著的煙被人拿走，熄滅在煙灰缸里，孟津把她按在門板上親。

    六點半，湯貝卡從浴室出來，孟津正在床上翻看她的手機。

    晚上八點半，賽博朋克，livehouse。孟津斯文地笑，和哪個去?

    湯貝卡瞥他一眼，比較可愛的那個。

    孟津慢吞吞點頭，他手機收到新消息震動，看了一會，他說，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