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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良人(骨科)在線閱讀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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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消息”是在又一個三天后傳來的。

    車子穿破霧氣,媽有本事,一眼就認出來,這回沒認錯,有人從車里出來進了大樓,沒過一會兒就有人敲門。

    是個管家模樣的男人,眼神溫和,他非常有禮貌:“胡夫人,周先生派我來接您和小姐回去。”

    這樣禮貌的稱謂,讓媽發作不得,看來這位素未謀面的父親并不是接媽回去做周家人的,何況他是真的重視我們嗎,樣子也不愿做。

    和前幾天周家表親女兒的待遇有如天差地別,媽的手簡直不知道往哪兒放才能體現她的學識優雅。

    我輕輕嘆了口氣,和媽上了車。

    只過了三個街區,車就停下,朝外看,常青樹郁郁蔥蔥,枝頭壓著尚未消融的積雪,亭中保安下來鞠躬,為我們開門。

    再駛一會兒,停在一棟三層別墅外,車門一開,立即有人上前替我們搬拿行李,我們被引進院子,有一株花葉茂盛的臘梅,遮天蔽日地生在院中,途徑的風都變得香氣撲鼻。

    沒來得及仔細打量就進了屋,仆人取過我們脫下的外衣,拿去掛好,又遞來合腳的新拖鞋,遞來干凈潔白的毛巾好讓我們擦拭頭頂融雪。

    放眼望去,整個屋子都是紅木色,中式風格,我感到壓抑。西南角有一架三角鋼琴,盡管在仆人每日勤勞的擦拭下,也擦不去歲月的細痕。

    我立刻想到故事中,那位被媽奪去原有的幸福生活的夫人,不禁收回視線,不再玷污這位夫人的家。

    坐在比桃花鎮蛋糕還軟的沙發上,媽一口口小飲茶水,仆人們訓練有素,面對我們這兩個格格不入的外人,絲毫沒有異樣。

    好久一會兒才從二樓傳來動靜,我沒有扭頭看,媽整個人都僵住,茶杯磕在碟上,發出很大一聲。

    這場面我無法描述。

    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器宇不凡,兄長那雙不怒自威的眼似乎傳承于他,而我,和他們毫不相干,我的眼是媽的桃花眼,嘴唇是和兄長不同的rou粉色,在我看來,他和剛剛那位管家并無區別。

    可我還是好演技地笑了一下,像一個真正十八歲的青春期女孩,甜甜地認他:“爸。”

    周先生…暫且這樣叫他吧,他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卻沒什么感人至深的相認場面,他干巴巴地說了句:“好,回來就好。”然后徑直走向沙發,忽略了失魂落魄的媽。

    無非又問了些愛吃什么,喝什么一些小孩子的話題,默契地絕口不提桃花鎮。

    我從不知道自己有這樣好的演技,強撐了一個小時,只在喝茶時,微微松懈嘴角,原來笑亦是一件難事。

    沉默中吃過午餐,唯一的互動是周先生用公筷替我夾了芹菜,我笑著吃下可以榨出汁的水芹菜,討厭的味道淋了滿嘴,我不動聲色地吞咽下去,灌了一大口水。

    我開始想念阿森,他總會替我消滅這些討厭的芹菜,摸摸我的頭,笑著教導我不能挑食。

    飯畢,我借口出門透氣,給媽一個開口說話的機會。

    走到玄關,立刻有人遞來烘干的外衣,是個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我說謝謝,并沒有搭話的意思,她卻亦步亦趨跟上來,和我一塊兒出門。

    “我是老爺派給您,陪您逛逛宅子的。”她解釋,她說她叫小鈴。

    她替我撐起傘,我走了兩步,實在不自在,轉頭對她說:“謝謝你小鈴,可是我想自己逛逛,你不如打著傘站在這里等我,好嗎?”

    她頃刻紅了眼睛:“是小鈴太笨,惹小姐生氣了嗎?”

    我揉揉眉心,收回對于周宅仆人的好評價,擺擺手:“跟著我,不過不要撐傘了。”

    她收回傘,喜形于色,跟在我身后。

    究竟出于什么目的,周先生會派這樣一個性格的女孩給我,我尚未細想,就已被周宅后方一座美輪美奐的古宅所折服。

    占地面積大不足掛齒,雕梁畫棟細節考究卻實在難得,雕刻的靈獸似鶴,展翅欲飛。一廊一廳,朱漆簇新,不曾有剝落的痕跡,我一時看呆了,有一種時空割裂的感覺。

    小鈴躊躇著:“小姐,咱們走吧,到別處看看。”

    我聽出她話里的為難,想必這是周家什么禁忌,我沒有過問,轉身離開,重新站在那株梅前。

    深黃且圓的花瓣,淡紫色的花芯,是珍貴的磬口梅,我墊腳湊上去聞,濃香。

    小鈴這回倒是大方地替我介紹起來,不過也是小心翼翼:“這是…小周少爺剛出生時候…老爺和…和夫人一起栽的,想來也有二十三年整了。”

    我聽著她斟酌遣詞造句,期期艾艾地說一些我根本不在乎的稱謂,忽然覺得意興闌珊,掃了掃肩頭雪。

    也不知道媽有沒有說完。

    我抬頭望了望二樓某個亮燈的屋子,決定再繞一圈,小鈴卻像是打開話匣子,說個不停。

    “小周少爺也很愛這棵樹,殺蟲澆水護寒,無一不親力親為,”她停頓了下,下了決心一樣,“小周少爺人很好,小姐,您有了這樣的哥哥,會很幸福的。”

    這下我倒是來了興趣,我問她:“你為什么喊他小周少爺?”

    “因為小周少爺不許我們叫他少爺。”

    “那叫什么?”

    她咬咬唇:“小周少爺讓我們直呼他的名字。”

    肯定沒人敢,我點點頭,又問:“沒有少爺架子,除此之外,還有哪里好?”

    她眼睛發亮,兩只手交握在一起:“小周少爺他什么都好,我剛來宅子的時候,不太適應,生了病,管家要趕我走,還是小周少爺讓人送我去醫院,又給了我留下來的機會。”

    “你家里人把你賣給周家了?”

    “不是不是,”她急忙擺手,說出讓我更難以置信的話,“我家這一支世代都為周家服務。”

    饒是我在桃花鎮呆了近十八年,也未曾聽過這么荒唐的話,世代家奴?

    “二幾年鬧軍閥逃難的時候,周家先人救了我祖上一命,為了報恩,立下這規矩,況且,也不是沒錢拿,”她羞紅了臉,“我是自愿來的。”

    這丫頭把心思都寫在臉上。

    我長長地“哦”一聲,故作深沉地說了句“可惜”,她立刻上鉤,問可惜什么。

    我摸摸下巴:“可惜我那個好兄長,已經有了女友。”

    她的腦袋一點點垂下去:“是很可惜啊…”隨后才發現自己暴露了,漲紅了臉讓小姐我不要誤會。

    我輕笑了下:“我兄長叫什么名字。”

    小鈴扭扭捏捏:“周朗。”

    朗朗如明月之入懷,很好的寓意,給他起名的人一定對他托以重望,是很愛他的吧。

    據說我的名字,眠眠,是在我媽夢中驚醒想睡又睡不著的情況下,隨口起的。我好像也沒來得及問阿森,他姓什么。

    “他做什么的呢?”

    “聽管家說,是個珠寶師。”

    “那他的女友…”

    “溫小姐,”她情緒低落,“也是很好的人吶,好像是個畫家。”

    我一一記下,又接著問:“那么,我父親又是什么樣的人呢?”

    小鈴又開始精神抖擻:“老爺自然也是很好的人了,能教導出小周少爺那樣出彩的兒子,所謂虎父無犬子,倒過來也一樣嘛。隨便問誰,大家都會說老爺少爺都是好人。”

    話里話外都在夸贊我那個兄長。

    二樓的燈熄滅,我同小鈴打道回府,深吸一口氣,重新掛上笑。

    媽明顯臉色恢復不少,開始說笑,拍打掉我身上的雪:“你這丫頭又亂跑,來吃茶暖暖。”

    我不知道他們談論了什么,總歸媽高興了,我任由她牽著進屋,周先生不在,我整個人放松下來,卻也不敢軟趴趴癱在沙發,只敢稍稍岔開一點腿。

    媽一巴掌拍上來,低聲呵斥:“規矩點。”

    一回頭,果不其然,周先生來了,他說:“今晚你大哥會回來一同吃飯,今天中午見你愛吃芹菜,已經叫人備下了,還有什么愛吃的?”

    我窒息了一下,笑著答謝:“您怎么知道我愛吃芹菜,果然知女莫若父,多謝爸爸。”

    媽顯然對我的話很滿意,掩嘴輕笑:“可不是知女莫若父嗎,你爸也愛吃芹菜。”

    我嘴角扯著僵硬的弧度,希望早一點結束這場談話,大概周先生比我更想吧,他比我更熟練客套地笑著,一會兒推脫有公事,上了樓。

    我也終于重新找回呼吸,看著乏味電視節目發呆,一部狗血電視劇,毫無演技可言,唯有幾個主演美麗英俊。

    我自嘲地想著,還不如我演技好。

    天漸漸黑下來,菜上了桌,兄長才帶著一身外面的寒氣姍姍來遲,踏著沉緩優雅的步子進屋,嘴唇微抿,他仿佛永遠在克制自己。

    我倒沒感覺到小鈴說的好脾氣,只覺得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