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給朕聽
叫給朕聽
沈季同浮萍一樣飄零在水面上,元靖撈了他好幾把,還叫了他的名字叫他站好。 他倒好,得了便宜賣乖,爽得魂都升天了還非要在湯池了耍賴皮不起來,嫌肩膀脖子露在外面冷,就縮在里面。 元靖還以為他體力不支要暈倒了呢。 他也不說話,瞇著眼偶爾在被元靖摟起來的時候嗯了一聲。 懷御?元靖看不到他的臉,他扒著湯池邊,只露一個腦袋在外面,腿在水下蜷縮著,若不是元靖一只胳膊環在他腰間撐著,他估計整個人都要縮在里面去了。 嗯。沈季同懶懶的應了一聲。 你可有事?元靖納悶,這都多少次了不至于成這樣吧。他從后面伸手扭過沈季同的下巴,嗯? 沈季同聽出他聲音里的認真,連忙回道:無事無事,皇上,水里好暖和。 尤其是泡一泡被捅酸了的那地兒,舒服極了。 有一側的池邊做了石階,元靖確認他沒事后把他帶過去坐著,正好能泡一泡。水面上飄著幾只案,案上裝著幾碟子鮮果,溫泉泡久了容易渴,沈季同在水里招手,把案招來,摸了個紅彤彤的果子咬了一口。 皇上,這宮里到底有沒有密道?緩過勁來的沈季同那顆八卦之心復蘇起來。 熱起裊裊中披散著滿頭青絲的皇上少了一份冷峻,熱氣似乎將他柔和的一面刻畫得明顯了些,他的雪白衣袍浮起來,他輕輕壓下去,向后一靠坐在了沈季同旁邊,手在水中握住他試圖再擺動招攬浮案的手,按在腿上。 懷御覺得有還是沒有呢? 既然有傳言,那自然是有的。 元靖抬眼望向對面的大片繁星,若有所思道:有傳言就一定是真的嗎? 沈季同覺得他這句話似有深意,但他不確定,就像不確定密道是否存在一樣。 過了一會,沈季同把果子啃完了,咯吱咯吱嚼著最后一口,用沒被握住的那只手重新摸了一只,剛要吃,聽見元靖說話了。 大概是有的,不過父皇沒找到,所以朕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不如元靖聲音頓了一下,伸手緩緩拿掉沈季同要送進嘴里的果子放回碟子里,朕同懷御去尋一下如何? 沈季同表示激動和期待,然而下一秒被拉進水里的時候就一點都不激動了,甚至有點后悔。 到了水下光線變得更暗了,沈季同全憑著元靖牽著他在水里游動,他閉著眼,屏住呼吸放松身體,盡量不拖元靖的后腿,雖然他不若元靖壯實,但也是個實打實的大男人,若是死氣沉沉的拖著元靖,在水里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元靖游得很慢,一路沿著池壁摸索,敲一敲再拖著沈季同游一游。 沈季同連眼睛都沒來得及睜開,元靖突然冒出了水面,他甩了甩臉上的水,把沈季同托上來。 皇上有、有發現了嗎?沈季同氣喘吁吁的問。 元靖沉默,朝水底的方向看了看。 抬手將湯池外的一條下陷的小路指給沈季同看:那里曾是一道溝渠,是父皇鳴人挖了引流的,他曾把這偌大的池子水全引到溝渠里過,但沒有發現密道的入口。他看向沈季同,暗暗引導他:懷御有想到什么嗎? 沈季同抹了抹臉上的水,集中精神認真思索了一番,對上他的眼神,試探性的開口:皇上是說既然池子里的水被放光過,那四壁和池底一定都被徹底翻找過了,蒹葭店最難下手的湯池都被翻過了,那別處一定也沒找過了,那么只剩下一個地方了,那就是人人都想不到的地方,或者說都最先忽略的地方。是泉眼! 元靖贊同的點頭,叫了槐公公過來,讓他安排幾個得力的嘴嚴的侍衛下水,只吩咐簡單探一下,若在能力之外便及時上來。 其中一個侍衛腰上系了繩子,幾人上岸在靜觀其變。 很快,繩子劇烈的搖動,幾人合力快速將人拉上來。 池水中央冒出半個身子,頭上滴著水呢便立刻向皇上稟報 皇上,泉流溫和,屬下鉆進去看了,里面有一處無水暗道,大概一人寬。 得知這個消息后最高興的莫過于沈季同了,沒想到來一遭除了被暖了一陣子以外還有了這樣莫大的收獲。 暗道深處有何物,盡頭又通向何處?這些成了他新的疑問,也是在皇上寢宮滔滔不絕的話題來源。 元靖幾次欲言又止,見他還在自我爭論盡頭是世外桃源還是遍地荒野,哈欠連連了就是不肯睡,元靖索性直接吹熄了燈,拉下帷帳讓他置身黑暗。 他不為所動。 元靖:懷御可是力氣無處使了? 沈季同啊了一聲,不明所以。 元靖在被子里摸上沈季同的寢衣,布料光滑細膩,龍紋凸起,正是他身上這件的縮小版,摸到胸膛上的襟帶,往外一扯:無處使便叫給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