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攤牌
046 攤牌
蘇喬啞口無言。 程少陽得意地笑著:怎么不接電話,你的朋友找你呢。 鈴聲歸于平靜,很快屏幕也變成黑色,蘇喬心中的焦慮卻在持續飆升。 手機的主人在幾天和她確實有過聯系,最近卻忽然銷聲匿跡了,她不敢深思,盯著程少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她在哪里? 這回認得了? 她重復了一遍:她在哪里? 別這么兇巴巴的,我這人好奇心重,有點什么線索就想深入挖掘你干嘛? 蘇喬向一直憤怒的小獅子,一把揪住程少陽的領子,聲音竟然微微地發抖:她到底在哪? 喂喂喂,別動手動腳,有話好好說! 程少陽嚇傻了,不是怕她,而是因為他從不跟女人動手,何況這還是兄弟的女人。 蘇喬松開他,順手抽走了那部黑色的手機。 她輸入可能的密碼解鎖卻都沒成功,她不得不再次看向程少陽:密碼是什么?短信是你發的,你一定知道。 程少陽裝模作樣地咳了咳:不告訴你。 蘇喬語氣稍緩:你大費周章地把我引過來,不只是為了用這只手機當面撥通我的號碼吧。 還是和聰明人談話省心。 程少陽繞著她轉了一圈才說,前男友出軌報復這種說辭太小兒科了。 原來那天不止陳望聽到了,程少陽也聽到了,蘇喬一動不動地站著,直到他拋出重磅炸彈:你接近陳望是因為方緒? 她想否認,事已至此否認已經沒有意義。 是。 我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承認了。程少陽微微愣神,然后說,你是方緒的學生,許安然也是,你們都參與了鴻鵠? 繃著的神經仿佛沒那么緊了,蘇喬點頭:是。 當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蘇喬反問:你又知道多少? 都這時候了,還想套我的話。程少陽也沒做隱瞞,我只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作為交換,蘇喬坦白地說:有人誣陷他,脫罪的證據也不見了,我們不知道是誰做的。 程少陽一拍腦門:所以你從陳望那里得知許崇天是幕后黑手,然后告訴許安然,這個女人一腔熱血直接殺去了許家。 末了,他忍不住感慨,你們可真執著,事情都過去四年了。 蘇喬的雙手交叉托著自己的臂彎,眼眸低垂地盯著地面反光的亮點:你怎么拿到她手機,她現在怎么樣了? 現在沒事不代表以后沒事,她的小命捏在許家手里。 蘇喬松了口氣,很快想到什么,語氣輕緩地問:你會告訴陳望嗎? 程少陽冷哼:我只想確定你對陳望有沒有惡意,其他的他不會多嘴,畢竟如何抉擇是他們自己的事。 其實如果程少陽能夠再細心一點,或者稍稍轉動身體向門外看一眼,立刻就會看到另一個當事人已經在那里站了很久。 蘇喬率先發現了陳望,并不是直接看到的,而是從光潔地板上發現反射的人影。 那一瞬間,她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全身的血液倒流,眼前一陣發黑。 程少陽驚訝地誒了一聲:陳、陳、陳望?你什么時候來的?我碰巧遇到蘇喬,打個招呼,呵呵 皮鞋踩在地毯上恍若無聲,蘇喬卻清晰地感知他在一點點靠近。 陳望站到她身后,語氣很淡:怎么不回頭,是想讓我轉到你前面嗎? 她僵硬地扭過了頭,陳望的臉慢慢出現在她視野中,他手中還有一束鮮艷的紅玫瑰。 算起來他們差不多一周沒見了,他好像瘦了一點,頭發也短了。全身上下都是黑色,黑色的大衣、黑褲、皮鞋,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冷漠。 她忽然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洗手臺,他就是這樣一幅冷淡疏離,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 蘇喬瞬間就確定了,他全都聽到了。 陳望拉起她手腕,將玫瑰穩穩地遞給她。 喜歡嗎? 花苞上帶著清新的露珠,晶瑩剔透,蘇喬點了點頭。 陳望輕笑了一聲,松開她,退了兩步:帶刺啊,小心扎手。 幾個字仿佛預兆一般,她的手指驀地一疼,竟然真的被花莖上殘留的小刺扎到了。 食指立刻滲出一顆圓溜溜的血珠,可她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只有木然。 陳望翻出袖口替她擦掉,血珠在黑色布料上留下更暗的痕跡,陳望惋惜地搖了搖頭:看,我沒說錯。 陳望表情太淡漠,太疏離,曾經的溫柔消失殆盡,蘇喬壓下喉嚨的苦澀:我能解釋嗎? 那一瞬間,他的眼神倏地一下變冷,如同數九寒冬天降一場大雪,冰封千萬里。 蘇喬甚至以為他可能反手打她一巴掌,但是最后,他只是指著程少陽說:你出去。 程少陽抖了抖:我 滾! 程少陽果然連滾帶爬地消失了。 被刺傷的手指,又一次滲出血,蘇喬任由血跡慢慢凝固。 因為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場,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陳望緩緩開口:酒吧喝醉那次,是你第一次見我嗎? 蘇喬愣了一下,很快搖了搖頭:更早一點,在如意食府,那天一共碰到三次,洗手臺、露臺、還有王先生的生日聚餐。 陳望毫無印象:你的計劃從那時候開始的? 不,是酒吧那次。 他微怔,兩秒后危險地瞇起眼睛:所以,你根本沒有醉! 是。 他幾乎是咬著牙問:把我誤認成你爸也是其中的一環? 是。 不知道是該夸她勇敢,還是佩服她低估男人的能力,換成別人,恐怕會讓她在床上脫一層皮,陳望忍住不捏拳頭,平靜地問:如果我不停呢? 蘇喬吶吶地說:再想別的辦法。 他哼道:你那時又了解我多少,如果我強硬地 我有查過你的資料,知道你的為人,這樣不行總有能行的而且計劃和變化一直存在偏差,走一步看一步。 陳望氣得發抖。 看吧,后路都想好了。 她從一開始就在堵,賭他心軟,賭他坦蕩,甚至賭他心動,更可笑的是,他竟然真的被她偽裝的純良打敗了。 對不起,方緒是我的恩師,唔 陳望鉗住她的下巴抬高,臉幾乎貼著她問:這么長時間,你對我究竟有幾分真心? 睫毛磕在眼瞼一掃而過,蘇喬慘淡地笑了一下:是情難自禁啊 陳望猛地甩開她,如同甩開什么洪水猛獸。 蘇喬幾乎是踉蹌地撲到沙發背上,棱角剛好卡在胯骨,她疼得五官都皺在一起。 陳望也僅僅是最后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蘇喬很想留住他,卻怎么也用不上力氣,眼睜睜看著彼此的距離越來越遠,直至無法企及。 那一束鮮花靜靜躺在地板上,四周散落著艷紅的花瓣, 她不知道它們是什么時候從手中墜落的,只是覺得它們和她的心一樣,那是一種被碾碎的疼痛。 終于還是走到了最后一步。 叮答案揭曉,你們猜到了嘛?求留言,求收藏,求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