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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沉溺(NPH)在線閱讀 - 記起

記起

    

記起



    噗

    終于,她噴出一口血,仰面倒了下去,那一刻,她還呆呆的想,原來那些狗血電視劇也不算是胡謅,人太傷心的時候,真的會噴血。

    可是她并沒有摔在地上,不是清,他碰不到她,不是剩下的幾個,他們都被吊在半空中呢,是別的東西

    幾乎是在眨眼間,剛剛還晴空萬里、陽光普照的天,風云滾動,倏然,天上裂開一個巨型的大洞,有一大片滾滾灰霧樣的巨大云團從裂口中涌出,緊接著狂風大作,其可怕的力度瞬間就摧毀了高塔穹頂的透明光幕,而倒下的肖白則被這股勁風卷起,又輕柔的放到大廳的地上。

    灰霧漸漸散開,從里邊走出一個男人,他銀如皎月的長發直垂到腳下,臉上雖戴著一個面具,可是那種如神祇俯視大地一樣的氣質還是輕易讓人折服甚至瘋狂迷戀。

    啊

    我都想起來了

    肖白看著他想著。

    ******

    怎么樣,玩得高興嗎?

    看不清面目的銀發男子放下了手里的毛筆,對著忽然出現的肖白笑著問道。

    肖白嘆口氣走過來,有些沒精打采的坐到書桌旁邊,呆呆的看了一會男子畫的畫,和那男子仙風道骨的氣質孑然不同的是,畫上畫的都是卡通小人:一個小男孩背著一個三頭身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手里拿了根糖葫蘆,臉上還掛著鼻涕牛牛。

    我哪有流鼻涕!而且這腿也太短了吧?肖白指著畫中的三頭身小女孩抗議道。

    哦?肖白覺得自己腿很長?那么和為師比比?

    那男人說著伸出一條天怒人怨的大長腿,這是一點都不打算給肖白留面子了啊!

    你最長!你天下第一長好了吧!

    肖白在心底暗戳戳的腹誹,她這個師父有時候真是幼稚得如同三歲兒童。

    肖白癟癟嘴,大頭不堪重負似的倒在桌子上,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懶洋洋做派。

    師父伸手摸了摸肖白毛絨絨的腦袋:怎么了,我們的小小白有什么愁事?跟師父說說,或許我能幫上忙。

    肖白沉默了一會,下巴擱在桌邊上,蔫巴巴的問道:師父,你說他死了會去哪?消失了嗎?

    肖白的問話讓那男人的笑容微斂,他收回了撫摸她頭頂的手,淡淡的說:能去哪里?就是去正常投胎了。

    誰知男人的話聲剛落,肖白的眼淚就落了下來:那他也會抱別的女人,對別的女人好,是不是?!

    那男人的笑容更淡了:他重新投胎后就是另一個人了

    我不要,我不想讓他投胎!要投也是我跟他一起投!

    可是,關于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啊,你與他已再無瓜葛

    我不管,師父,你那么厲害,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我不要他投胎,要不我就跟他一起去!

    肖白抓住那男人的袖子一頓搖晃,那男人也由著她胡鬧,他淺淺一笑,手里忽然多出一本書卷:你總得把這些任務都做了,才能回頭去找他,至于他我想辦法把他困一段時間吧

    肖白高興的蹦起來,一把抱住那男人,在他臉上吧唧就是一口:我就知道師父最好啦!任務都在這里了嗎?搜蟻賊!我馬上去做!

    肖白搶過男人手里的書卷,草草翻了一下就轉身向門口走去,半路還順手拿了一瓶架子上的飲料,打開正要喝卻頓住了:師父,我要是喝了這東西就把一切都忘了,那我是不是連他也會忘記了?那我做完了任務也想不起去找他該怎么辦呢?

    男人平淡的聲音從肖白身后傳來:既然你想不起他,說明他也沒那么重要,那忘記就忘記吧

    可是我如果忘了他,他就會一直被師父困著吧?

    那我就暫時把他放了,讓他去投個幾次胎,等你想起他,我再把他抓回來就是了。

    肖白聞言,搖了搖頭說:那還是一直困著他好了。

    肖白說完轉身一口喝掉手里的飲料,頭也不回的就開門走了出去。

    真是個狠心的小鬼,愛上你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那個男人感嘆的聲音緩緩傳出,可是已經去了另一個時空的肖白卻是聽不到了

    后來就是一個男人又一個男人,每次回來喝了那個飲料后,肖白就將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凈,只是被困在情之煉獄里的男人卻是越來越多

    終于有一天,她做滿了十個任務回來時,每次都是沒精打采的表情不見了,她坐在桌子邊,表情有些迷惘,呆了半晌,她忽然開口問道:師父,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我總覺得好像忘了不少的事情,現在總是在做無數個怪夢。

    那男人沒說什么,而是忽然拿出一摞的書卷,平鋪在桌上:選一個吧。

    肖白詫異的看著桌上的書卷:這是新的任務嗎?怎么一次這么多?

    不,這些都是你做過的任務,只是你忘了。

    肖白的心莫名的一顫,她拿起第一本書卷

    然后就是循環往返、無限輪回,就如同無生地獄。

    因為她,他們進入了另一個輪回,一個只有她不斷出現的輪回,在最驚悚的噩夢里都不會出現的輪回。

    無限的循環、無限的循環,沒有一世他們能求得圓滿,她總是在離開,不斷的離開,撕心裂肺的離開。

    每一次的離開就讓他們的靈魂添加一分焦渴,對擁有她的焦渴,這種焦渴越釀越濃,濃到最后已趨向病態,然后最壞的情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