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5.
方夕云知道項風止一定會找到自己,畢竟憑他的眼線和情報,就沒有找不到的人。 她只是沒想到項風止會這樣大搖大擺地從院門走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列侍從和數不清的箱子。 他笑得春風得意,姿態瀟灑,就連許久不見站在方夕云面前,他都沒有絲毫的不適應,倒像故人重逢一般。 方夕云,我沒來晚吧?他勾了勾方夕云小巧的下巴。 你怎么就這樣進來了?夕云后退,跟他保持距離。 還不是為了你?怎么,終于想通要跟我了? 方夕云面上一熱,許久不見,她差點忘了他說得那些混話。 你與阮將軍是舊識?這是她能夠想到的最可能的答案。 果然,項風止點點頭,一語帶過,幾十年的交情,從父輩就開始的。 那他會放我走嗎? 項風止薄唇緊抿,桃花眼里漾起波瀾,如若你承認數年前已委身于我,憑他與我的交情,自然要將你歸還于我的。 沒個正經夕云知道項風止既然這樣說,就是有辦法帶自己出去的,于是心就放了下來。 其實項風止這話也并非全無道理。 三年前,魏國皇帝為了將項風止留在魏國,在皇宮宴席中給項風止下了春藥后,將他帶入魏國公主的寢殿,幾乎等于逼婚。 當晚,中了春藥的項風止艱難地離開皇宮往京城郊外逃,然后倒在了一座農院前,是方夕云救了他。 那時的方夕云被父親扔到了農院,只有兩個貼身的婆子照顧起居,她將昏迷不醒的項風止拖入房內,手被人緊緊握住。 我中了催情之藥,姑娘離我遠些。 一句話他說得七零八落,方夕云從廚房端來一盆冷水,她用帕子浸濕后,將項風止的身體翻了過來,然后就見到一張丑陋無比的臉。 男人因為藥性所趨眉頭緊皺,布滿刀疤的臉讓人看了生厭,可是方夕云卻視若無睹般用帕子給他擦干了身子。 項風止昏迷中只覺得有個小手在身體上游移,那種感覺說不出的舒爽,他的理智在漸漸崩塌,卻仍然閃躲了她的觸摸。 離我遠點。他咬牙切齒地說著。 下一秒,他覺得自己腫脹的下身被釋放了出來,然后女人嬌柔的身體附了上來,香味襲人的片刻,她竟然對著自己的欲望坐了下去。 沒有任何的前戲,她的下面又干又澀,可是她卻仍然上下不停地抽動,項風止被她干澀又溫暖的xiaoxue弄得頭腦發脹,理智再也克制不住,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然后就看到了一雙冰冷的眼睛,皎若星河。 她極美。 項風止不知道是不是迷藥起了作用,那一夜他身下的女人,雖然沒有任何表情,在他眼里卻美得奪走了他的呼吸。 結束的時候他射了她一身,她嘴角一勾,仿佛完成任務一般。 云雨過后他便恢復了意識,等到官兵帶著人搜到農院的時候,他攀上了房梁。 然后他才知道,這個救了自己的女子,竟然是丞相府的小姐。 可是她并非處子,卻梳著閨中女子的發式,這對于民風保守的魏國女子來說幾乎等于判了死刑,更不要說官家女眷。 官兵并未疑心,將院內簡單搜查片刻就撤了,項風止想要和她道謝,她轉身回了屋內,根本就沒有在乎他說了什么。 項風止原本應該立即離開的,但是他卻選擇了裝病留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是美好的,他在榻上不起,方夕云便精心地照料,項風止看得出她受了些驚訝不愿與人說話,便想著辦法與她逗樂,久而久之方夕云習慣了他的存在,便漸漸與他熟悉起來。 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項風止在說話,她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時而點頭,時而蹙眉,也會有露出微笑的時候。 項風止的世界充滿了詭計欺騙,但是在與方夕云相處的那段日子,他收起了所有的鋒芒。 直到方霄云出現。 方霄云帶走方夕云那天,項風止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了真容,當丑陋的人皮面具卸下的時候,他以為方夕云會驚艷。 畢竟他對自己的容貌有著十足的信心。 然而方夕云只是愣著看了看,說了聲珍重。 姑娘留步。項風止走近,他看見方霄云臉色一沉,我本名項風止,居南閩之地,尚未娶妻,家里經營錢莊,姑娘既已與我有了夫妻之實,項風止愿娶姑娘為妻,如若姑娘有意便去任何一家票號留下方夕云三個字,我絕不負你。 這一席話說得方夕云一愣,她下意識看向了方霄云,只見他的眼神陰沉鋒利。 多謝項公子垂愛,事出有因,不必掛念。 說罷,她又仔細看了看項風止的容貌,由衷地感嘆道,項公子品貌極佳。 品貌極佳,這是方夕云對項風止的第一印象。 *** 項風止在夕云小院住下的當晚,他的人就將院子改造了一番,夕云趴在窗口看去,終于知道項風止帶這么多侍從和箱子是做什么的了。 他似乎對使用的一應物件都十分的講究,從吃飯的食具到睡覺的寢具,從用的燭火到熏的香爐,就連院中央那盆并蒂蓮都被他換成了芍藥花。 都安排妥當后,那些侍從魚貫而出,小院又恢復了安靜。 項風止來到夕云屋前邀她一起賞月,夕云本就有話要與他說,于是兩人來到中庭,石桌上已經擺著幾盤小食和一碗梅湯,酸梅的氣味清新可愛,夕云一下就想起早前方霄云說的封箱入土的梅子來。 記得你喜歡喝梅湯,味道如何? 夕云抿了口梅湯,酸甜適中,味道極佳,不過項公子出門都如此陣仗嗎? 項風止淡淡一笑,我久居山中不與人往來,很多習慣改不掉了。 但是他與夕云在農院的那段日子,他卻沒有提過任何要求。 兩人不約而同想起那段時光,相視一笑。 你來找我,我很高興。他聲音溫溫的,眉眼也很柔和,我會帶你離開這里的。 我需要一個新的身份,你也能辦到嗎? 項風止微微怔住,他看向夕云,月光在她絕麗的臉上變得朦朧。 你還要走么?他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嗯你說過會幫我完成一個心愿的。 項風止嗯了一聲,從京郊農院離別后,方夕云曾聯系過他一次,那是在她去到燕國不久后,她在燕國的票號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項風止便千里迢迢去燕國見了她。 那時,他許下了一個承諾,會幫她完成一個心愿。 好的。他什么也沒有問,他答應了。 夕云笑了笑,她輕撫著頭上的碧玉簪子,手腕柔若無骨,項風止想起那一夜她握住自己的欲望時,也曾露出一截小臂,他倏爾想起了她身上的溫度。 他換了個姿勢坐著,小腹又漲又熱。 他想要她。 非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