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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龍翼站在城外,遙望欽州城池,臉色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城外的護城河,已經被徹底填平,就算自己派出騎兵,一直沖到城下都沒什么關系。 此時已經是四更時分,城上的太子軍守兵大概已經睡熟了,今天實在是苦了他們了,就在快三更時,眾軍剛回營睡得舒服,突然聽到城外只吶喊聲狂起,嚇得一整天無所事事的太子軍守兵慌忙回到城頭,準備迎接天朝軍隊的真正的猛攻,想不到他們還是干打雷不下雨,只是大喊著不讓城上守軍睡覺,鬧了大半個時辰,才收軍回去,讓城上太子軍守兵滿腹怨恨,悵然下城休息去了。 守軍沒有睡好,城外劉將軍部下十萬軍兵卻已是養足了精神,遠遠躲在軍營中,列隊準備,隨時都可以出營攻城。 欽州城下的天朝士兵喊得兇狠,大部分士兵卻在遠方的營寨中,埋頭睡得舒舒服服,睡醒了吃,吃完了接著睡,便是度假,也從未有這么舒服過。 在城下搖旗吶喊的士兵,也是一個時辰一個輪換,回去吃飯睡覺,一天里,大半時間都在睡覺,到了夜里,再睡不著,便從最遠處睡覺的營寨,來到城下近處的營中,準備夜里的突襲行動。 城頭上的太子軍守兵,雖然不敢怠慢,但是外面黑夜漫漫,自然看不到敵營中的動向,而且經歷了剛才那一嚇,已經被“狼來了”的喊聲弄得麻木,雖然還在盯著外面的動靜,卻也是不大上心了。 一個太子軍守兵在城頭上走得疲倦,靠在城墻邊,正要休息一下,忽然聽得后面有一聲悶哼,似是跟自己一同巡邏的同伴發出來的,不由心中一驚,回頭看去,卻驚恐地看到,一張殺氣騰騰的臉,就在自己面前,咧開大嘴,惡狠狠地獰笑! 太子軍守兵心膽俱裂,張開嘴,正要大聲慘嚎,忽然頭上厲風襲來,一柄巨錘,重重砸在他的頭上,將他的頭顱,砸成了無數碎片,與此同時,在城上守兵們暫時休息的營帳中,發出了陣陣輕響,兇猛的兵器狠狠地劈在熟睡的守兵咽喉之上,將他們的慘叫聲扼殺于腹中,夜色中,依然是一片寧靜,只有靈刀掠過頸部的嗤嗤聲,在黑暗中輕輕回蕩。 這就是劉將軍在天久攻不下的戰術調整,用少數士兵每個時辰都在假裝攻城,sao擾欽州的太子軍,伴隨sao擾,太子守軍自然無法入睡,而天朝軍隊趁機養足精神,等一天一夜之后,劉將軍派出三千人組成飛虎隊,翻越城墻,直接進行夜襲。 太子軍中那些熟睡中的士兵,尚未清醒,便已被砍殺,無聲無息地做了糊涂鬼,而城外的天朝士兵們,遠遠地焦急等待,直到劉將軍帥打了個手勢,各方部隊才悄悄地帶著精兵,腳底和馬蹄都綁著麻布、棉花,悄無聲息走到城門前,仍然沒有看到城上的士兵發出任何一聲示警的吶喊。 心驚膽戰的士兵們,警惕地仰面望著城頭,那里依然是黑沉沉的一片,守兵們像是都睡死了一樣,絲毫沒有發現這支趁夜接近的部隊。 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緩緩響起,翻越城墻的天朝飛虎隊,這個時候慢慢的將吊橋放了下來,天朝的士兵們踏上吊橋,悄悄地向毫無設防的欽州城中行去。 十萬大軍從東西南北門進入,逼向遠處敵軍居住的房屋,城頭上,到處都是死亡的守兵尸體,有些守兵的臉上一片茫然,有些守兵臉上的表情卻是恐懼至極,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蘇琥一馬當先,走在軍隊的最前面,他帶上軍中所有的騎兵,共計三千鐵騎,揮槍前指,沉聲道:“眾騎兵聽了,隨我沖上去,宰了王森,人人皆有封賞!” 眾騎兵已經睡足了一整天,精神抖擻,此刻都聚精會神,跟著他悄悄地行動起來,向城中心馳去。 在街道上,一隊巡邏兵挺槍走過,恰好迎上這支軍隊,為守的將領看著迎面馳來的團團黑影,雖然在黑暗中看不出他們身上的盔甲樣式,卻也覺得事情不對,不由大聲呼喝道:“你們是什么人,哪位將軍的手下?” 蘇琥冷冷一笑,在馬上張弓搭箭,嗖地一聲,便將利箭射出,那為首的將領只看到一點寒光撲面而來,還未及叫喊,便已聽“噗”地一聲,利箭狠狠扎進他的咽喉,直達后頸,沉重的沖力將他整個人撞下馬去,倒地身亡。 后面的太子軍士兵未曾見到什么,便見將軍一頭撞下馬死了,不由驚慌呼喊,上前準備救治將軍。 馬蹄聲狂暴涌來,黑暗之中,一名白袍將軍手執亮銀槍,滿目殺氣,如閃電般飛馳到近前,狠狠一槍,將最近的一名巡邏兵挑飛到空中,用力一甩,將他的尸身擲出數丈,鮮血自那人的胸膛狂噴而出,灑在后面的同伴身上。 一眾太子軍巡邏兵,盡都大聲驚呼起來,一時“敵襲”之聲,震響在街道之上。 呼聲初起,便見大批騎兵如暗夜魔君,狂馳而來,手中鋼刀寒光閃閃,兇狠地斬在太子軍巡邏兵的頭上、臉上,慘叫聲震天響起,整隊巡邏兵,在轉瞬之間,便被屠殺得一干二凈,橫尸街中。 既然已經露了行藏,蘇琥便不再掩蓋自己的蹤跡,揮動剛挑殺了數名敵兵的血腥長槍,放聲嘶吼道:“跟我上,殺光所有的叛軍!” 被鮮血激發了兇性的士兵們,同聲嘶喊,狠命鞭打著戰馬,沿著長街,向前方疾馳而去,而被慘叫聲、廝殺聲驚醒的叛軍,紛紛趕來,攔在大路之上,雖然是衣甲不整,但刀槍在手,亦有一股讓人難以輕視的氣勢。 蘇琥卻是不管不顧,催馬疾沖,揮槍狂刺,槍尖總是在一個難以想像的角度刺來,破開敵人的防御,直取要害,擋在他面前的敵兵賊將,無人能擋住他神出鬼沒的槍勢,紛紛慘叫倒下,被后面馳來的大隊騎兵踩得骨rou成泥。 十萬大軍同時揮動屠刀,整支軍隊,便似無可抵擋的鋼鐵洪流,在大街上瘋狂行動,任何敢于站在他們面前的敵人,都在他們兇猛的長槍、鋼刀攻擊之下,血染當場,成為了他們通往勝利道路之上的墊腳石。 太子軍統帥王森在房里,總是睡得不踏實,雖然身邊有幾個美貌妻妾同床相陪,他卻總有點膽戰心驚,不時會睜開眼睛,看看外面黑暗的夜色,側耳傾聽,是否有廝殺之聲。 終于,在黑暗的房屋外面,傳來了喊殺慘叫之聲,兵刃撞擊的轟響,與戰馬狂奔的蹄聲混雜在一處,直向王森的耳朵里面灌了進來。 王森驟然驚醒,驚慌地抬起頭,仔細聽了一陣,確定這不是自己疑心生暗鬼,慌忙披衣起床,也不管床上嚇得哭泣縮成一團的幾個女子,只顧起身拿刀,連甲胄也顧不上穿,便大步向外面跑過去。 剛出了臥室門,便覺腦后一陣寒風刺骨,狂涌而來,王森暗叫不好,慌忙伏身閃避,只覺寒氣森森,自頭頂一掠而過,頭上的頭發,已被削了幾根下來。 王森身子猛地前躥,回身迅猛拔出佩刀,滿臉兇相,惡狠狠地回頭凝視,要跟這膽敢偷襲自己的賊子,決一雌雄! 一看之下,他眼中微微錯愕,那人躲在黑暗之中,只有淡淡的黑影,勉強可以借著外面傳來的微光看出他身上的甲胄破破爛爛,鮮血自滿身的傷口中流下,像是一個傷兵。 王森雖然驚訝這人受了這么多傷,怎么還能不死,甚至還有余力偷襲自己,卻也凜然不懼,揮刀怒吼道:“狗東西,本元帥就是打悶棍偷襲人起家的,你還敢偷襲起本元帥來了,過來,讓爺爺一刀砍下你的腦袋,讓你知道爺的厲害!” 那黑影冷笑一聲,大步沖過來,伸出脖子,像是讓他砍的樣子,王森一怔,想不到天下還有這么聽話的敵人,可是看他的姿勢,正合心意,也不多想,揮刀便砍,寶刀帶著寒風,在那黑影的頸間,一掠而過,果然是太子軍中有名的快刀手,砍起腦袋來干凈俐落,毫不拖泥帶水。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