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王爺(32)夢回前世秦渺,你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聯姻王爺(32)夢回前世·秦渺,你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紀南城在聽侍女匯報秦渺的一舉一動時,神情總是淡淡的,只有細心觀察他的眼神,才能從中體會出一些不一樣的感覺。 在外人面前,他總是收斂克制的,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喜怒表現在臉上,這一天,他的表現卻和平時明顯不同,在聽完侍女的匯報以后,他的嘴角勾起了明顯的弧度,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可是那話里的驚喜和愉悅還是那般明顯。 她果真是這么說的? 回王爺,這正是王妃的原話,奴婢不敢擅作主張改動。 紀南城把手伸到嘴邊咳了一聲,先前激動的神情也淡了下去,你來之前王妃在何處? 侍女一五一十地回答:王妃在花園中刺繡。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幾乎是在門關上的一瞬間,紀南城就起了身,他朝著花園走去,路上還正了正衣冠,此時此刻,他的嘴角高高揚起,連眉梢都透露著主人的好心情,微微加快的步伐也對外人昭示著他內心的急切。 秦渺知道紀南城此番是要去找她,侍女的話和她記憶中的一天對上了,她當時那么回答,只是為了保持人設,她不知道這些話會原封不動地被紀南城知曉,更不知道這時候紀南城早已對她情根深種。 她想起了那天紀南城的反常,還聯想到了那天過后紀南城的種種奇怪的表現,想起了那些曾被她忽略的細節,亦或者是刻意不去深思的細節 她明白為什么紀南城會那樣對她了,大概正是因為這天她和侍女無意中聊到的這個話題 王妃,王爺在你心里,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侍女那么問,許是因為知曉紀南城對她的心思,而擅自做的試探吧。 那時候她是怎么回答的? 那時候她說 王爺對于我來說,一直都是一個很重要的人,自十五歲參加宮宴時無意間見到他起,我就對他一見傾心王爺在我心里,皎皎如天上月,皚皚如山間雪。我對他,心心念念,珍之重之就算王爺對我沒有回應,我的情意也不會改變。 在花園里刺繡的女子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向后望去,看見來人,她連忙喚了他一聲,正欲起身對他行禮,卻被過來的男人摁在了凳子上。 以后你我之間可以不用這般客氣,你也無需次次對我行禮。 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稱為我,女子聽到這話,神色卻更慌張了,王爺,這怎么可以? 你我是夫妻,本就不必拘泥于這些俗禮。紀南城惶然不覺她的無措,走到她身邊,動作親昵地俯下身去看她手中的刺繡,刺繡上面,金色的絲線編織出了平安二字,他笑了笑,道,繡的真好看,是準備送給誰? 妾身聽聞近來宮中形勢復雜,而王爺又需日日出入,這才女子的臉泛著紅,低著頭,神色頗為羞赧,還未繡完,讓王爺見笑了。 紀南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眼前的女子,眸色深沉,低著頭的女子沒有注意到他身上發生的變化,她的嘴張了張,像是準備說什么,卻因著男人突如起來的動作而沒能說出口。 紀南城將她一把抱了起來,朝屋內走去。 云雨初歇后,望著累暈過去的女子,他的面色溫柔如水,口中的話溫柔地像是情人間的低喃。 渺渺,渺渺,再等上些許時日便好你一定要等我 那段日子,紀南城眼中總是克制不住地會有喜悅,可是他太擅于掩飾自己了,依舊很少有人能猜出他內心的真實情緒,上一次任務時,秦渺就沒有察覺他的變化,只是覺得他對于情事的興致突然高了起來,床上的手段也變得頗為豐富,當時的她還對此叫苦不迭,只覺得自己好多天都沒能下得了床。 可這時作為旁觀者的秦渺,心里的想法卻全然變了個樣,眼前的紀南城,儼然就是一副陷入愛河無法自拔的樣子,她當時怎么就體會不到? 她還以為他心里一直都裝著別人,甚至還千方百計地試圖將他往別人懷里推。 紀南城這么聰明,怎么可能會體會不到呢? 一開始,他也許還被眼前的幸福蒙蔽,可是等他冷靜下來,他一定會發現她對他,并非真心。 不用看下去,秦渺也知道,他發現了。 他在知道她對他只是假意迎合,逢場作戲的時候,心里一定很失望吧? 這個世界上,比從未擁有更痛苦的事情,是曾經擁有過卻又失去。 他是何日發現的?也許是她為他安排了英雄救美的戲碼的那一日 眼前的一切像被按了加速鍵一樣,如走馬觀花一般快速從秦渺眼前略過,轉眼間秦渺就來到了幾個月之后。 全城上下都被白色覆蓋,不僅因為這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節,也是因為,紀國最尊貴的那個人,前些日子駕崩了。 紀南城從宮中回來以后,步伐匆匆地回了紀王府,屋內的女子正捧著香爐取暖,房門打開時帶來的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她瞇了瞇眼,一時間沒能適應。 紀南城上前將她攬到懷里,從外面回來,他的身上、發梢全是白色的雪花,懷抱也帶著冷意,一直暖融融的女子打了一個冷顫,但并未將他推開。 王爺? 宮中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聽說了?其實我和她 王爺,您不用解釋,妾身不在意那些的。 聽到女子的話,紀南城愣了愣,眼里滿是疑惑,他松開了懷里的女子,細細端詳著她的臉,重復了一遍她的話:你不在意? 王爺女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這么叫了他一聲以后,沒有再說別的,低下了頭。 紀南城依舊望著她,過了許久,他眼里的溫度一寸寸涼了下去,他什么話也沒說,松開她轉身出了門,房門被他關的震天響,好像連地面都跟著顫動了一下。 女子意外他做出了這樣的反應,連忙放下手中的香爐,她剛起身準備跟出去,房門又一次被打開,開門的人正是剛才不發一言離去的紀南城,不知是不是因為吹了冷風的緣故,此時他的眼睛看起來有些泛紅。 他站在門邊,與她遙遙相望,他們只隔了幾步的距離,看起來卻好像隔著千里萬里,怎么也觸碰不到對面的人。 剛才的話,你再跟我說一遍。 女子沒有說話。 旁觀的秦渺知道,當時她太慌亂了,沒明白紀南城怎么突然那么生氣,她生怕自己說一句話都是錯。 她的沉默讓紀南城的臉色又難看了些許,他猛然間上前掐住她的下巴,女子白皙的下巴都被他掐的泛了紅,可見他有多么用力。 王爺,我的意思是,我相信你,我 秦渺。紀南城面無表情地打斷了她,用那種審視的眼神看著她,就好像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會無所遁形一樣,他懷里的女子也不敢再直視他的目光。 他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可他的神情卻依舊冷酷。 你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