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她孩子似的賴在武矢懷里,抱著他的脖子,先是探究似的摩挲武矢的喉結,然后小動物一樣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武矢只覺得神魂都要升天,全身的血液都涌到那一處,身體的其他部位已經沒了感覺,只有那一處是真實的。 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是被動的那個,他永遠跟在后面,但現在,她眼里全是他,她完全信賴他,小獸一樣在他身上咕嚕著親吻。 喉嚨好像被堵住一樣,武矢用盡了所有的意志力,才勉強喊出一聲俞卿,他在制止她,但制止之下深埋著的,是能把任何東西卷進去的巨大漩渦。 他制止她,但世上有一種制止,是為了靠得更近。 別動她跨坐在武矢身上,一雙眼眸迷蒙,紅霞滿臉,軟綿綿的勾著武矢的脖子,很是霸道。 武矢只要輕輕動一下,一下,主動權就會回到他手里,但他只是靠著女子的頸窩,閉上眼睛,任自己沉淪。 武矢原本同她癡纏,更多是為了折辱她。 她讀圣賢,習圣人學,她不問前程,但那何曾不是一種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的高傲,他偏要將她這一身傲骨踩個稀碎,讓她嘗嘗雌伏于人身下,為人禁臠的滋味兒。 到了此刻,他身在其中,仍告訴自己他是置身事外的,于是便可以心安理得心滿意足的發出那一聲情欲的喟嘆。 她不再滿足于親吻,然而手腕也沒力氣,軟綿綿的坐在武矢懷里,抱著他的腹背,仿若一灘春水醉在他懷里。 她沒一點兒掙扎,她反而愈發緊的抱著他。 武矢覺得滿足,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滿足,比親吻她,比掠奪她的身體,比掌控她還要滿足。 他不理解這是為什么,只是抱緊她。 落花滿苔徑,蟲兒鳴,一夜春風送走了舊日的塵,武矢迷蒙間睜開眼睛,只覺得神清氣爽,天明日朗。 許--武矢剛喊了半聲,就及時止住了,他以為回到了舊日,正要捉弄她,忽的大夢初醒,才注意到現在的處境。 他暗暗恨自己昨天晚上也不知喝了什么迷魂湯,心腸軟得像小童一樣,竟然那么簡單饒了她,還小心翼翼的將人抱到床上,果然是讓惡鬼迷了心竅。 等她睡醒過來,不定心里怎么笑他,過了這許多年,也見識了她的手段,還跟個少年似的沒長進。 武矢惱得紅了臉,心里不得勁兒,想到要叫她小看了自己,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他絕不當那個一句好話便被哄得團團轉的傻子。 沒等武矢想好怎么對策,許清池睫羽眨動了兩下,呼吸重了一道。 她要醒了!!!武矢下意識的就閉上眼睛。 等真閉上眼睛,又后悔起來,他閉上眼睛做什么? 許清池睜開眼睛,看見武矢閉著眼睛。 像是遇到猛獸一樣,她狠退了幾步,直到身體抵著墻角,她看見武矢睜開了眼睛,他那一雙美目沒有半點睡意,反而載著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她當然知道他是醒著的,因為她是更早醒來的那一個。 女子不說話,但抗拒之勢很明顯。 武矢愣了一下,誰稀罕,也不看看你現在是個什么東西他冷著臉,半天方不屑的吐出這句話。 他冷淡的走出院落,實則走到院落門口,看見附在鞋上的青苔和梨花汁液,恨不得把滿院都拆了。 昨晚她做的那些,并不是她真想的,只是因為那春情露,光是想到這一點,武矢像是喝了地溝的腐水,心被沉甸甸的巨石壓著,想把一切物什都撕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