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柔歸入鷹武騎
甘柔歸入鷹武騎
孔華霆自進帳之后就站在徐鎮平身邊,聽了那將領的話立刻呵斥道:劉鐵田,這里是軍帳,怎能容你在此污言穢語! 甘柔低著頭,身子微微發抖,兩手把袖沿攥得死緊。 她早已不是丞相府的嫡女千金,身上的錦衣華服也變成了粗布衣裙,灰撲撲的更顯得身形單薄。這樣粗鄙的yin話令她羞憤欲死。想要從這里逃出去,可她若逃了,總覺得對不起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百姓凄苦,國逢戰亂,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父親而起,她與父親血脈相連,自然也不能洗脫干凈。 甘家有罪,大罪,她不能逃。 徐鎮平冷眼瞧著甘柔,一個在閨閣中嬌養長大的小女子,卻能因為百姓家國承受這等侮辱,哪怕是罪臣之女,也讓他不忍苛責。 他曲起手指輕敲桌面,對劉鐵田告誡道:不得放肆。 劉鐵田滿臉賠笑,剛才是我胡說了,將軍也知道我那苦命的侄兒被甘佑那狗賊害死了,我也是心里氣不過。 徐鎮平掃了他一眼,再氣不過也要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 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知這丫頭要送到哪邊去?劉鐵田不懷好意的打量甘柔,不如就把她給了我們右軍吧?我們那里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從小到大就沒見過什么齊頭正臉的女人,要是能讓這么個小美人兒伺候著,想來也能氣勢大振啊。 右軍的將士的確多是窮苦人,從軍前維持生計已是艱難,自然也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他們的營妓總是死的最多。 徐鎮平憐惜甘柔是個懂事的,便問了她一句,你可愿去右軍? 這一問便是明晃晃的袒護,只要甘柔說一句不愿,他就絕不會勉強,可是甘柔似乎毫不在意,看那樣子像是馬上就要答應,孔華霆突然皺眉,輕輕地咳了一聲。 甘柔不是傻子,劉鐵田的折辱之意都是明擺著的,孔華霆雖然好意提醒,她卻不能承了這份情,否則便是軍中失合。 她沒有抬頭,依舊淡然說道:由京城到幽州,這一路上賤妾見過百姓流離失所,也見過同胞遭人殺害,實在無顏置身事外。賤妾來此就是為了贖罪,不論什么樣的去處都沒有怨言,一切但憑將軍吩咐。 可惜了,甘佑若是能有一絲你這樣的良善之心,又怎能到了如此地步?徐鎮平不由嘆道。 父親做出那等害國害民之事,甘柔心中也是意難平。一想到世間有多少無辜百姓枉死,她便再也無法挺胸抬頭地做人,踏入幽州大營時,她就沒想能夠活著出去。她甚至覺得死了也不錯,死去也是一種解脫,咽了氣就可以不必如此自責。 在場之人都是見慣了生死的,誰都看得出甘柔這份淡然乃是因為存了死志,孔華霆更是覺得心口絲絲抽痛。 他靈光一閃,突然說道:將軍,如今各營之中都有女子,唯獨我們鷹武騎尚無女眷,不如將甘姑娘送到鷹武騎去吧! 劉鐵田立刻大叫,鷹武騎不是從來不收女人嗎,孔副將今天怎么改口了? 沒收過就不能收了?孔華霆冷笑著問:難道我們鷹武騎就應該干熬著不成? 劉鐵田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又不敢說鷹武騎不能有女人,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徐鎮平身上,只是沒想到一向不肯收納營妓的徐鎮平竟也改了口,他說:既然華霆討了,那便送到鷹武騎去吧。 聽到自己被送入了傳聞中的鷹武騎,甘柔仍舊是波瀾不興。 對她而言,去哪里都是一樣的以色侍人,鷹武騎與別處并沒有什么本質上的不同。 將軍已經發了話,這事就是板上釘釘,再也沒得改,劉鐵田想了想又問甘柔,你可有被男人破了身? 不曾。 將軍。劉鐵田又笑了起來,這些沒經過男人的營妓是要在營中所有兄弟的面前開苞的,趁著現在鷹武騎的兄弟們都在,還是及早把她收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