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Chapter 2
小房子不大卻完全顯示擁有者的財力和品味。黑白兩色組成的空間有著北歐風格,房子里擺設卻是義大利風格。地毯有著金線繡成羅馬戰神的臉,壁爐上金色花瓶好像是真金涂裝的,窗簾是深色天鵝絨鑲金線。 自顧自往沙發一坐,眼光隨著她身影移動。他倒想看看銷魂天堂是如何銷魂,外面有許多傳聞,百聞不如一見。 很多時候,憤怒里包含很多傷痛。唯有發泄出來才會開始復原。在商場他學會看對手的心理狀態。 室內照他的要求調暗燈光、播放古典音樂、放置許多蠟燭。 她把蠟燭點亮后,走到床邊開始褪下長洋裝,露出里面的馬甲和吊帶襪。是他要求她在這間屋子里的穿著。 把洋裝隨意丟在床上,她走到廚房倒兩杯白酒拿到茶幾放好。 兩人的目光終于相遇。 史賓賽站起身,把酒杯塞進她手中。 喝點酒妳就不會那么緊張。 她舉起空著的那只手,手指有些顫抖的輕輕碰觸他近在咫呎,有菱有角的堅毅臉龐。 在她夢中常出現這張臉,她永遠難忘的人。她奉上處子之身卻發現他處處欺瞞她。 我聽說妳病了。史賓賽伸手想碰觸她。 道聽涂說。他的話瞬間打破讓她幾乎被魅惑的魔法,她把手放下,端著酒杯走到窗前。 把隱形眼鏡拿下來。 你。 我雇用私家偵探,我知道妳的病情。 你已經得到你要的。何必大費周章在我身上。她不正面回答,就著酒杯杯緣喝下一口白酒。關于她的病情,他大概透過私家偵探什么都知道了。 夏洛特,妳恨我嗎?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窗外。 小時候過年過節的時候你家都會辦派對,邀請公司主管攜家帶眷。同學都很羨慕我可以參加那種宴會,我以為父親說的搬到美國過好日子就是那樣了。你什么都有,擅長運動又長得帥,就像是個王子,附近所有的女孩都迷上你。她沒有直接回答。 妳呢?妳迷戀過我嗎?他低聲問。 直到我爸爸被逮捕的那晚。 夏洛特,人應該要往前看,不要往后張望。 史賓賽并不買帳,她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并不算短。 如果沒有相當程度的感情,她早幾年就會離開他。 別忘了我是商學院畢業的,小時候或許我不懂,現在你不需要繼續騙我。她又深深吸一口氣。 他沒有忽略她隨著呼吸微微動著的胸部和小腹,感覺自己的小腹緊縮。 妳要把我們的過去一筆勾消?史賓賽語氣平靜的問。 真希望我可以。她又喝一口酒。今晚如果沒有酒精她會很難捱。 沉默在空氣中流動。她像是下定決心般,喝光杯中液體,把杯子放回茶幾,拿了他沒喝的那杯酒一飲而盡,拉起他的手。 半醉或許會比較容易熬過今晚。他竟然花錢要求她當妓女,而她為報恩竟不能拒絕。 她露出悲哀的笑容,走在她身后他卻沒看見。 浴室里有座能容納兩個人還綽綽有余的黑色大理石砌浴池。里面已裝滿水,水面飄著煙霧。 走到盥洗臺前,她側過身,望一眼在鏡子里反射的他,緩緩放開握著他的手,轉身面對他幫他脫下西服俐落丟到大理石臺面上,動手松開他腰間皮帶,然后開始解開他沒有系領帶或領結開著最上方兩顆扣子的襯衫。 手指碰觸到他制冰盒般整齊的肌rou,她憶起他伏在床上在她身旁熟睡的樣子。如果兩人是在不同狀況下相遇就好了。 但,只是如果只是她一相情愿的幻想。 她向來知道他體格良好,在銷魂天堂她以管理者身分看過不少上門來的男人,所以和過去單純看著男人不同。 一個男人的修養和性格常會表現在他如何照料自己。 他自己也說過,當與客戶見面的時候衣服是第一印象,所以身為公司門面他身上總是穿著剪裁和布料良好的衣飾。 他的頭發總是修得短短的,是美國男人習慣的發型。 慣用的古龍水是海洋味道,現在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碰觸到他褲頭的時候,她手指反應帶著遲疑。 他用錢幫她贖身的情況下和他睡了,兩人就真的只剩下妓女和恩客的關系。 她到底對他是何種感情,或者是以后要怎么面對他,她都還想不清楚。 他抬起手撫摸她腰際:我很想妳。 我不想你。她忽視自己的想法,解開他褲頭往下輕拉。 他不說話將她壓在墻上,低頭用唇處罰她的唇。 許久,他放開她輕輕低笑起來。 說不出話來?我的小野貓? 她被他吻得喘不過氣,整個人軟軟的靠在他身上。 他踢開落在腳下的褲子,動手拉掉襪子,然后拉扯幾乎要遮不住她胸部的馬甲背面暗扣。 馬甲被扯開的時候,她的胸部也瞬間蹦出來。 吊帶襪夾也被他扯開,在大腿一半長度黑色絲襪往下掉。 他把僅著黑色蕾絲底褲的她推到她身后墻上靠著,低頭親吻她額頭、臉頰、唇、頸項,低下頭親吻她的胸部,最后更蹲低身體親吻她的腹部。 不、不要。她輕喘,知道他的企圖。 她躲不過了。 他溫熱手掌扶著她的腰,吻上她的底褲。 他呼吸中潮濕感覺令她腿軟,站起來扶著她,手指靈活褪下她底褲,抱起她放入浴池。 今晚,不要提過去。 夏洛特無語。情欲把她帶離現實。 他將她攬在身前,收緊手臂。溫暖的水和蒸氣包圍兩人。 她消失在他生活那天,他才意識到自己徹底傷得她體無完膚。 她是一個簡單女人,要的不過是尋常生活。他想要把公司變得更大,她卻時常記得公司對她的父母做了什么。他卻又想和女繼承人結婚好獲得更多資源壯大公司。 他想彌補她。 溫柔親吻她的頸背。雙手進到水里找到她的腰枝。 她在他懷中悲哀地意識到自己沒辦法也不想拒絕他。 他就像施法術般引發她身體無法自制的反應。 唇舌舔吻她耳朵同時用強壯手臂在水下摟著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只能被動接受他碰觸身體。 另一只手于水里探索她每一處肌膚。 我很想妳。他在她耳邊輕聲的說。就像情人間呢喃。 不。夏洛特虛弱地試圖阻止身心靈背叛自己。 他用手指撥開女性花瓣,輕觸其中花蕊。腳踝也纏住她欲合攏的玉腿,強迫她為他綻放。 她輕輕顫抖著,背往后貼著他胸前。 長指在花口繞著徘徊,接著緩慢推進她那幽雅緊窒,直到進入深處。 他緩緩的拉回又送入。 嗯。夏洛特不自覺發出幾不可聞細微聲音。 妳不應該逃走。他在她耳邊清楚警告。 這句話打醒了她,他要處罰她。 他讓她往前趴伏在浴池邊緣跪著,微微抬高她的臀,他在她雙腿間跪著,身子伏在她背后,找到花口把自己的男性推入。 啊!突然被入侵的不適讓她輕叫出聲。 啪!他突然拍一下她的翹臀。 他他在打她屁股。 她攤在他懷中,池水高溫和方才性愛讓她感到疲憊。她沒有和其他男人上過床,不過他應該算是技巧高超,她總是臣服在他身下,背叛自己的心。 我覺得妳是愛我的。他在她耳邊說,試圖說服她和他一同離去,像以前那樣共同生活。 這不過是一場我無法拒絕的交易。她倔強回答,上了他的床那天起,她的心和身體就不再屬于自己。 手機鈴聲打破寧靜,是史賓賽慣用手機鈴聲。 他長手一撈拿來浴巾:在這里等我。 夏洛特在浴缸里發愣,鈴聲依舊是她幫他選的那個。 我說過別煩我。史賓賽確認來電顯示號碼接起后口氣不善。 夏洛特聽不清楚接下來的對話,應該是他刻意走遠。 她試圖聽清楚,卻無能為力。或許是他的未婚妻? 回到浴室,把她從水里撈起來用大毛巾包好讓她坐上盥洗臺,再用大毛巾仔細幫她擦干身體,最后拉開她頭上發夾。 你做什么?夏洛特對兩人赤裸身體面對面,還有他剛剛對她的懲罰方式感到羞恥。 她的身體早在浴池里被他挑逗得無法控制。 在床上zuoai的時候我想看妳頭發散落在我身上。 剛剛已經。夏洛特不敢相信才他又要。 這樁交易無法討價還價。 他用吻阻止她想抗議的話語。 史賓賽不在床上。 他習慣睡的那邊棉被掀開,床單上有些皺褶。 她聽見用來隔間的屏風后有聲音,躡手躡腳走到屏風前,她小心透過縫隙偷看。 他正在研究一疊紙張。 剛煮好咖啡的香味彌漫在客廳。 她轉身到浴室清洗。 他還有好幾天會在這,不會憑空消失。 前一晚他表現得像是體貼的情人。 雖然他堅持在處罰她的離開,以及那惹得他不快,昨夜兩人之間是金錢交易的事實。 轉開淋浴間蓮蓬頭,昨天在這個地方發生的事還記憶猶新。令她微微紅了臉。 史賓賽?沖完澡,她在小房子里找不到他。發現從室內通往小花園的門打開。 他已經打開門鎖、推開小房子內庭院通往所有小房子共用外庭院的門,人正站在外面。 我想靜一靜。 每當史賓賽思考的時候,他總是喜歡一個人。老板也交代過他可以隨意走動。 好。穿著簡單洋裝的夏洛特轉身回到室內,沒有對他突然想獨處有特別想法。 事情不對勁。史賓賽出門后關上內庭院和共用庭園之間的門。 他不認為父親會是把責任推給屬下的人,而印象中母親從來不管公司的事。那時夏洛特父親已經為公司工作十幾年,財務主管通常得到老板的最多信任。 有人把錯誤推到財務主管頭上?他想出第一個可能性。 帳目不小心弄錯?他繼續往前走。 第二個可能性馬上被他自己否決,多幾個零和少幾個零雖說可能失誤,但是公司有專人審核,每年定期都會再檢查,除非是數位員工聯合起來,否則不太可能。公司給的福利不算差,他不認為如果有一個人想進行有問題的事,會想冒險找另一個員工,增加泄露出去的風險。 她收集的資料如他所想并不完整。畢竟當年是用紙本,遺失就沒有了。 他聽說過某些公司會有兩本帳冊,一本對外,一本對內,對內的帳本才是真實帳目,不過上市公司財務透明,當時公司準備上市,他沒理由懷疑有內帳被發現,要做假也不會趁那個時候。 當時調查還沒完成,夏洛特的父親就在羈押時自殺。警方調查仍是開放中,而證據從缺。 他終于注意到周邊的景觀,修剪整齊的草地和花圃,和顯然是銷魂天堂里其他獨立小屋的矮墻,從外面難以窺探里面的世界。 史賓賽回到室內后要求參觀其它小房子。 為什么? 好奇。 好吧。代理女老板說過他的要求盡量達到,反正整個地方是無人狀態。 花園的草地很干凈,光著腳也沒有帶進太多沙土。夏洛特不太在乎,反正有人要入住或離開都會徹底清潔一遍。 史賓賽一直在觀察夏洛特,他得想出能夠說服她回美國接受他找到的醫生治療的方法。 這個是美國鄉村風格。從庭院走進另一個小院落,夏洛特介紹。 夏洛特。走過幾個小房子,史賓賽覺得她現在心情還不錯。 嗯。她走進小庭院打開通往室內的門。 關于妳父親的事,妳知道些什么? 不多。 他提過人名嗎?他跟在她身后進入小木屋般的房子。 他回家不太提公司的事。就算有我也不記得。 被警方帶走的時候,他有任何交代嗎? 沒有,他什么都沒說。我也沒辦法拿到他當年和另外幾位也被逮捕的公司高層的口供,其他人的家屬閉口不談,不過我知道其他家屬所知也和我差不多。被帶走的人任何話說出來都會被當成呈堂供證,律師通常會當事人不要開口。 他沒有繼續問。 小木屋就像是從美國某個滑雪勝地搬來的,連火爐都沒少。 這是最后一間。 妳會和我出門嗎? 條件不包括這個。夏洛特皺眉,她不太想和他在公共場合出現。 那妳想留在這里整天zuoai嘍? 不。她當場拒絕。 那走吧。 他以前從來沒有和她討論過她父親的事,是何種原因讓他突然改變感興趣起來。 我們晚上回來。夏洛特對警衛說。 警衛點點頭按下警衛室里的大門按鈕。 車子開離緩緩打開的大門,往郊區的路上走。 夏洛特沒有再說話。史賓賽也不是多話的人,于是打開收音機。 他在心中也逐漸擬好把夏洛特帶走的計劃,身為病人她實在沒有拒絕的權利,她現在的體重看起來弱不禁風。情場雖然不像商場如戰場,不過必要的時候,他不會浪費時間和機會。 夏洛特向來喜歡酒莊的感覺,通常需要蓋在有排水良好的山坡并有水的地方。 如果她想要,他會買一座酒莊送給她。 車子按照導航進入酒莊的大門已經正午,酒莊有個小具知名度的餐廳,由于是上班日,前來參觀酒莊和用餐的人并不多。夏洛特于是放寬心用餐。 對不管多難,想辦法。趁著到洗手間,他計算時差后撥電話給助理。 老板, 董事會成員知道會不太高興。事情都已經過那么久,隨風而逝不是比較好嗎。 照我的話去做就是。 是。身為大老板特別助理,有選擇余地嗎? 他走出洗手間回到餐桌旁,看出夏洛特還算享受當前的食物。 你怎么會知道這個地方?印象中史賓賽和澳洲并無淵源,也是她選擇到澳洲的原因之一。 我朋友的。 她點點頭,他的確交游廣闊。史賓賽有做生意天賦,她記得以前阿姨在世時常常談到他的外交手腕像他母親,高大外表則是像父親。 主廚事先就特別準備夏洛特喜歡餐點,她喜歡義大利式帶點日本洋食感覺。午餐是放在鐵板上出餐的義大利面套餐,據說以前義大利有這道主食,現在大部分是日本洋食餐廳才有。配上她最喜歡的玉米濃湯、淋上和風醬的田園沙拉,以及早上出爐黑糖雜糧面包。 座位是事先保留,在餐廳邊緣溫室般的玻璃室,可以看到廣闊葡萄園,也能夠看見整個餐廳,但又隱密的隔著溫室玻璃。 夏洛特,和我回美國,接受治療,我會調查妳父親的事。 她停頓幾秒:讓我想想。她沒有直接拒絕他,因為條件很誘人,她沒有他的資源,有些事想查也查不到。 他知道她的個性,沒有繼續試圖說服她。空間,夏洛特需要空間,她不喜歡被強迫在短時間做決定。他提醒自己。 甜點提拉米蘇上桌,夏洛特還是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導覽似乎分散她幾年來對他累積的不愉快。她很放松也顯得很愉快。 回程路上她有些醉意,他要開車沒有沾到多少酒精,紅酒和白酒也不是他特別喜歡的,淺嘗即止。 一路上她都閉著眼睛休息。 今晚妳好好休息。 她不解的眼神詢問他,不是才剛回到小屋嗎,他今晚什么都不做嗎? 妳回去妳住的地方,我留在這。妳明天再來。 夏洛特點點頭,消失在階梯下。他決定的事多問也沒用,向來都是這樣。 你到底從我身上要什么。夏洛特頭發微濕、穿著睡衣縮在沙發從自己住所的客廳盯著窗外他留宿的小木屋流泄出來映照在草地上微弱燈光。 史賓賽在熱水浴池里閉著眼。他現在采取的策略對夏洛特的效果尚待觀察。 他對夏洛特父母并非印象全無,不過時間已經過了很久,記憶有些模糊。 小時候的夏洛特他并沒空特別注意,年齡差距之外,他在學校有很多活動,后來又離家念書。 一開始,他真的只是想安慰她,隨后變成希望以對她好的手段把繼母給她的公司股份拿回來。 他用拳頭打了一下水面。 再度見到她之后,他沒辦法繼續控制自己的情緒。 見她不快樂就像是拿刀割在他心上,所以他才會提出以前一直不敢碰觸的,幫他調查她父親為公司作帳被捕的事。 半夜他被身后床單摩擦聲吵醒,她竟然跑來躺在他身旁。 什么都別說。她從他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 他輕輕撫摸她纏在他光裸腰部的手。 我答應你,但請允許我的要求。 他沒說話,將她拉到身前,以熱情肢體動作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