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買醉一手買不來清醒
一手買醉一手買不來清醒
因為言曉醉了,到底沒去鄧銘的酒吧。大家互加了微信,叫了滴滴,黎羽同言曉一道。 等女生走后,鄧銘打趣路宇,你小子一直好艷福。路宇沒接話,插著口袋等自己叫的車。 剛才那個叫言曉的女生徹底倒在了他懷里,倒也不鬧,就是愛講話。 是你喜歡的類型吧。 車來了,他戴上黑色鴨舌帽,嗯。 等到第二天黎羽告訴她昨晚怎么丟人之后,言曉坐在廚房里慎重反思了自己不能喝酒還愛喝酒的毛病。繼而掏出手機,在微信里找到路宇,點進他朋友圈。倒是沒發新的動態。 一路劃過去,言曉給此人定義為玩咖,過一伙兒又加上一條不良青年。 說得自己多純良似的。黎羽把蜂蜜水放在她面前。 嗨。我就喜歡這樣的。言曉總結到。 你這幾年口味轉變挺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樣的好。言曉放下手機,喝著水,想起了事。 在大城市呆過的到底不一樣,思想開放。黎羽調侃道,怎么不給人發信息,想睡總要付諸行動。 言曉一笑,小虎牙都露了出來,不發。我要直接去找他。 和黎羽到酒吧的時候還早,人不多,鄧銘是之前收到消息她們要過來的,早就出門來接,又給他們挑了好的位子,上了蛋糕水果,轉而又吩咐調酒的小伙子幾句。 旁邊的樂隊正在調音,言曉想起路宇朋友圈里的幾張照片。 黎羽見狀問:路宇在這演出?鄧銘接茬:他參了股,有時候過來幫忙代職。那小子是有正經事要做的人。黎羽使了眼色給言曉,她沒接。 酒上來,言曉的那杯是百利奶甜,她噗嗤一聲,未免太看不起人。鄧銘倒也不惱,歪著頭說:言小姐上次令人印象深刻,今天沒重要事嗎? 給我換杯野藍莓伏特加。言曉直接對服務員說。黎羽招手,鄧銘便腦袋湊過去。言曉心知肚明,這局,他們兩明擺著要讓出來作陪。不知道手機上都聊過多少了。 言畢,黎羽又側身挽過言曉的手臂,曉曉,少喝點,今天我可不帶你回去。 怎么,鄧銘你們酒吧還買賣人口? 我們正經酒吧,做正經生意。 陸續有人來了,有的是過來和鄧銘打招呼,有的就坐下了,人多熱鬧,社交嘛,不就這回事。言曉逐漸興致乏乏,話也不高興多接。幾句下來,大家都對兩位新朋友有了認識,黎羽大美女但沒架子,言曉漂亮但個性更漂亮。 小城市的酒吧規規矩矩的,跳舞喝酒閑聊的人都沒那么用力,像是飯后餐點,適度簡單解膩。言曉跟著樂隊哼歌,心里升騰一點愉悅。 鄧銘打岔說:路宇快到了吧。 言曉顧左右而言他,看到墻壁上掛著的一幅照片,問:你怎么還開書店? 這叫一手買醉一手買清醒。 書買不來清醒。背后有男聲說,別裝逼。拋過來一串鑰匙,鄧銘伸手接住。 一杯波本。路宇和旁邊的侍者說完,手自然而然搭在了言曉背后的椅子上。她轉過頭看他,和上次比有些許正式,休閑麻布襯衫,還戴了副眼鏡。 我路宇,上次沒介紹。言曉伸手去握住。路宇拆下手表又摘下眼鏡,放進搭在手臂上的外套口袋,隨手放在她椅背那里。路宇喝了一口旁邊的冰水,朝鄧銘說:施然他們打電話過來讓你去接。 言曉的后背碰到外套,還帶著溫度,可能是外面太陽曬下的余溫,有可能是這個人背脊的溫度。她呡了杯子里的一口酒。他始終站著,朝周圍人發了煙。 她不再看他,自顧自將視線轉向別處。 在看什么?他半俯,籠罩住,投下一小片陰影。 拆白黨和假小姐。她轉向他,靠得有點近,頭發拂過了他的臉。 他也把視線轉了過去。酒吧一側有男女調情,穿名牌綢緞高跟鞋的女人,巧笑倩兮,裹著絲襪的小腿有意無意地蹭過男士的西褲。 怎么看出來的?男人明明離她有段距離,但像是貼著她耳垂在講話,一絲絲威士忌的氣息。 高跟鞋牌子。她的手伸過去放酒杯,擦過他的手臂。這個姿勢,有點半擁抱的意思。 那我們這樣也算嗎? 我不演假小姐的。她笑起來,眼睛一彎,月牙一樣,裝矜持做什么。 是么。他另一只手扣著酒杯。指尖沾上了威士忌,輕輕滑動玻璃杯里的冰球。 宇哥。一個穿制服的小伙子小跑過來,見狀停下,有人小聲笑。 什么事?路宇直起身,自如地把酒杯放在臺子上。 他們又灌小葉酒了,上次還把口水混進去。小伙子講話聲音越來越低,遮丑的意思。 路宇皺皺眉頭,我過去,他向在坐的各位打了聲招呼。臨了,他又捏了言曉垂下的手一把。暗色里,柜臺下,兩人之間,沒其他人看見。他神色不變。 可真夠惡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