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悔恨
第八章 悔恨
風行本就醉了酒,又經歷這樣激烈的性事,結束之后心神一松,幾乎倒頭入睡。 沒了他的鉗箍,伊蕓蕓終于慢慢地掙扎著,將手從床頭抽了出來。風行不在意她是否疼痛,為防她掙脫,綁得很緊,此刻手腕盡是紅痕,有些甚至磨破了皮。 她目光復雜地看著自己的手腕,視線又落在熟睡的風行身上。風行表情安和,睡顏俊美清雅,絲仿佛方才他的暴虐是她臆想出來的一樣,眼淚不爭氣地簌簌落下。 她被強暴了被自己的堂哥! 床單上還殘留著歡愛后的血跡和水漬,無不提醒著她,貞cao已被人奪取的事實。說實話,父親是那個樣子,她本就對男人不抱希望,也從來沒有考慮過結婚生子的事情。可,無論對哪個女孩來說,初夜就算不是留給最心愛的人,也絕不會想要被別人無情地奪走。 她木然地起身拿起桌案上的水果刀,身體被干得又酸又軟又痛,就連簡單的走路都提不起勁。 她目光悲痛地看向正睡得鼾甜的風行,慢慢地將手中的刀具對準了他的心臟。 她恨他。 恨他不尊重自己,恨他像野獸一樣強要了自己,恨到想殺了他可然后呢? 奶奶臨終前對自己嚶嚀囑咐,讓自己無論發生了什么,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都要好好地、堅強地活下去。 伊蕓蕓的手劇烈地顫抖,終于把水果刀扔開。 她是個膽小鬼,她不敢殺人,即使那個人剛剛對她做出了那樣的罪行。 她失了魂魄一樣回到房間,趴在床上無聲地痛哭了起來。 當時的伊蕓蕓并不知道,她期待的光明和溫暖不會到來。迎接她的,只會是更激烈的風雨。 下班了,伊蕓蕓漫無目的地在街邊走著,她步履緩慢,面無表情,嘴唇蒼白。讓人看著就覺得有些莫名的悲愴。 她不知道該去哪里。 本來一下班就回家,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是她最快樂的時刻??涩F在不同了。 昨天晚上,自己的堂哥風行酒后亂性奪取了她的處子之身,她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件事。 肚子響起一陣咕咕的叫聲,旁人為其側目,她也一無所覺。 實際上她已經餓極了,畢竟一天都沒有什么胃口吃東西。 她實在沒有心思進食,腦袋渾渾噩噩的,什么也不想做。就這樣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地在街道上亂晃。 肚子已經餓極了,人也沒什么力氣,抬頭卻碰見在公園散步的熟人,是菜市場賣菜的李大叔,她經常在那里買些菜,一來二回,便熟識了。 李大叔是個熱心腸的老頭,此刻他一臉關切地問:小伊啊,你不是很早下班嗎?怎么現在還不回家啊? 就回去了。伊蕓蕓朝他揚起無奈的笑,輕輕道。 她不太想應付熟人,因為她明白自己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實在難以見人。 丫頭早點回去啊,女孩子家的晚上一個人不安全聽著李大叔略顯啰嗦的絮絮叨叨,伊蕓蕓幾乎就要落下淚來,就連陌生人都能對她諸多關心,風行卻可以那樣狠心,不顧她的哭求。 身體已然是強弩之末,她慢慢地回去了。 到家后已是八點,外面天都黑了。 她平素都是六點半到家,還是第一次回家這般晚。 她打開門,房間依舊燈火通明,風行靠在沙發上,聞聲抬眼道:你回來了。 伊蕓蕓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朝屋內走去,風行卻沉下臉,過來。 她茫然地看著他,想要從他冷漠的臉上看出什么端倪,可是沒有。 與他無言地對峙片刻,她終究還是認了命,坐到了風行的對面。 茶幾上擺放著一杯清水,風行朝她推過來一盒緊急避孕藥。 伊蕓蕓扯了扯嘴角,仰頭吃下,故作輕松地道: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風行卻沉吟著開口:昨天晚上 昨晚你喝醉了,伊蕓蕓打斷了他,我會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就這樣。 就這樣?風行眸底含笑地看向她,目光是她看不懂的莫測。 如果我說不呢?他道。 伊蕓蕓的手攥緊,指甲幾乎嵌進了皮rou中,她卻感覺不到疼似的,目光戒備地看向他。 風行不是沒有想過向她道歉,可他又轉念一想,不妨就這樣將錯就錯。一個瘋狂的念頭便這樣恣意生長,漸成參天大樹。他伸展開身子,悠悠閑閑地將長腿放在茶幾上,向后仰靠。 我們家在政界商界都頗有人脈,是Z城幾大家族之一。也是全國古董業和鑒賞業的龍頭 我跟你說說這些,不是為了炫耀什么,而是想讓你知道,我這樣的大家族,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風行一向桀驁風流,又一向秉承著及時行樂的原則。不過是強占一個孤女,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他的目光如蛇一樣狠狠攥住了伊蕓蕓,薄唇輕啟,吐出他最終的目的:做我的床伴。 我拒絕。伊蕓蕓起身欲走。 你沒有拒絕的余地。 何況,你也不想我媽知道我們兩個在luanlun吧?風行慵懶地撐著頭,她可是一直在幫助你哦 伊蕓蕓心神一凜,按耐住輕顫的身體。毫無疑問,他抓住了她的痛點,并且毫不留情地拿捏住這,對她趕盡殺絕。 可是為什么是她呢?如果風行想要,他可以擁有無數愛他的女人,朝他投懷送抱。為什么要執著于她? 做自己堂哥的床伴? 多么荒唐,多么可笑! 伊蕓蕓一把推開他,風行卻攥住她的手腕,冷冷地俯視她,漂亮的眼眸里不含任何的感情。 你最好聽話些,還能少吃點苦頭。不然我可保證不了,我會做出些什么 就比如現在,你讓我很不高興,所以,風行歪著頭,眉梢微挑,我要懲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