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
要求
你也是來學習的嗎? 黑色的自然微卷長發垂在桌面上,被告知過在圖書館不能大聲喧嘩,所以為了讓月島螢能夠聽見她的聲音,及川瞳彎下腰將腦袋湊到他身旁,軟乎乎的聲線里夾雜著點點成長的磁性,嗓音近在咫尺。 所幸早有心理準備,所以月島并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只是將明明才看了沒多久的文字翻了一頁,然后輕輕點了點頭,過幾秒后才轉過頭抬起眼眸與小瞳對視,眼神里滿滿的找我有什么事嗎,沒有事你可以離開了,諸如此類的逐客令。 但很可惜,小瞳并沒有看懂他這眼神的含義,她只是將視線挪了一個方向,盯住他手心下的書本望了好幾秒鐘,接著微微挑起眉毛,再度低聲問道: 這是什么? 歷史書而已。 是嗎。 聽完月島螢頓了幾秒的回答,小瞳點了點頭,然后翻開手里的雜志,指著上面一張有些露骨的圖片接著詢問他: 那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下意識將眼神移到了她手所指的方向,月島螢的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臉頰兩邊隱隱浮起淡淡的粉色,淡到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來的程度。他看著書上這張全裸的女性被黑色皮繩束縛住嬌軀的圖片,又看了眼正在默默等待他回答的及川瞳,接著有些無奈地微嘆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 通過與這個女孩子的多次接觸,月島螢心里對她的防備其實還沒有完全放下,即便兩人之間已經有過一些十分親昵的互動也是如此,畢竟在他看來,這個女孩子比他接觸認識的任何一個女孩都要神秘奇怪太多,她的眼神里什么都沒有,又或者什么都有。 他看不透她。 不過才見了幾面,看不透一個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就算有那么一兩次因她的表情和眼神而做出了現在看來非常奇怪的舉動,也不過是他一時疏忽大意而已。 帶著這樣的想法,月島螢決定盡量遠離這個女孩,所以給她的答案也敷衍至極身為心智正常的高一男性學生,他還不至于單純到不了解那是什么。 只是小瞳并沒有在意又或者說沒有看出這是他敷衍之下的答案,而是點點頭接受了這個回答,接著就像退而求其次似的指著書本上一個詞匯再度問道: 那你可以告訴我,這個詞是什么意思嗎? 少年又一次沉默了下來,他看向少女與他對望的眼底,紫灰色瞳孔微微閃動著,平時一向毫無弧度波動的眉尖輕輕蹙起,仿佛陷入了為什么事而憂慮的境界之中。 好吧,月島螢承認自己在這種時候看著她充滿求知欲的眼神很難說出再次拒絕的話,給自己找了個對待女性需要紳士的借口,他微啟薄唇: 奴隸,這個詞叫做奴隸,通常用來指失去人身自由,被他人限制著行動并任意驅使總而言之,就是不管別人提出什么要求他都必須答應的人,就是奴隸當然,這個別人得和他之間有相關契約才行。 這樣啊。 及川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實在的,他一開始說的什么人身自由和任意驅使之類的詞匯她都沒有聽懂,但是不管別人提出什么要求都必須答應這句話倒是讓她徹底理解了奴隸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向月島螢說了一聲謝謝,少女終于直起腰將雜志收回懷中,打算回到卡座里開始真正的學習,只是走了沒有幾步,她就突然回頭又問了一句: 之前你有說過你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對吧? 嗯。 不太清楚她問出這句話的含義,但確實有這么一回事存在,所以思慮了幾秒,月島還是低低應了一聲,但看見她微笑起來并揮揮手向他示意自己先離開了以后,少年才后知后覺他的原話應該是合理的要求。 聯系上少女那個有些奇怪的微笑,他怎么想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來到圖書館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不少,再耗下去,不用學習多久他就可以直接回家吃晚餐了。 再轉念一想,他應該沒那么倒霉總是能夠遇到那個女人,這幾次大概也只是碰巧而已。 帶著這樣的想法,月島螢這才壓下那點點不安的感覺,推了推眼鏡框拿起桌上的課本繼續學習。 只是一個要求而已,應該沒什么大不了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