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抉擇

    第二天曹佩云醒過來的時候嘴巴干澀，從胃里面泛出想要嘔吐的感覺。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向旁邊探卻落空，坐起來晃了晃神才發現床上凌亂，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低下頭，身上滑下厚被子，昨晚上的衣服還堆在腰那里，床上不見章庭瀜，她心里一跳，把衣裳穿戴好下了床。

    出外面的屋子的時候她特意留意了一下桌子，上面擺著的書被收起來了。曹佩云腳上ji著拖鞋，走到門檻的時候被被絆住了，差點跌倒，身體被人拖住。

    曹佩云跌倒曹縣寧的肩膀那里，鼻子剛好磕了上去，哎呦一聲交出來。曹顯寧半攙著表姐走到飯廳里面，早上做了餛飩，剛被劉媽端上來，上面還飄著綠蔥花，本來該食指大動，現在鬧得胸口悶，反倒是一股氣順不上來想往外嘔。

    她坐在木頭椅子上，上面墊著軟皮墊子才舒服點，曹縣寧把她放下就坐在旁邊，兩個人中間放著小方桌子，曹佩云胳膊肘撐在那，半袖的手臂明晃晃地映在曹顯寧眼里，他的臉紅起來了。

    表姐，你剛才沒有出什么事情吧。他這樣問著，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曹佩云含糊地說了一句，腳踝有些疼。抬腳示意讓旁邊站著的劉媽來看一下，眼睛一瞥周圍立著的何干，讓他把家里雇的人都叫過來。

    沒一會兒過來三四個穿著粗短布衫的男人站在門外，曹佩云聲音柔，說起話來卻罕見的有了些力道，她問誰送章先生出門的。

    幾個人都說他們本來想送，但是先生之讓他們收拾了東西，自己叫了一輛汽車就走了，不讓他們跟著。

    曹佩云心里煩躁，沒想到章庭瀜這樣地心狠，昨晚剛剛溫存結束，待她睡沉，自己趁機溜了。因為招架不住自己就這樣沒骨氣地跑了，實在是在她心里嘔著一口氣。

    自己的腳被劉媽捏疼了，于是叫住了劉媽，讓她不用再做了，讓旁邊其他人給自己備好衣服和車，她要去學校找一找章庭瀜。

    聽到這話曹顯寧叫住了表姐，他余光剛才一直在瞥露出的腳和腕子脖子，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昨晚不經意瞧見的畫面，剛一深入，只覺得自己罪大惡極，內心又十分靦腆，耳朵處泛著紅色。他聽到表姐說的話反而制止了她，他并不認為強逼上去有用處，與其步步緊逼，還不如放他松快一下。

    曹佩云沒有聽這一套，換上了棕褐色連體番裙，外面罩了一個貂毛領昵大衣，她套衣服的時候，眼睛往旁邊一瞥，看到了鏡子里面的自己，想起來這件衣裳還是章庭瀜給她買的。一時情緒不穩，險些落淚。換好衣服后拿旁邊的熱毛巾匆忙擦了擦臉，讓何干開車送自己去章庭瀜的學校。

    到了之后讓何干帶自己向前走，他還來這里過一兩次，章庭瀜一向不喜自己出現在他的社交圈內，她是不知道章的辦公室的。何干走到半路也迷了路，冬日外面寒冷，一時竟看不到除了兩人之外的人。曹佩云被這冷氣一激，腦子冷靜不少。

    這時從對面小路走過來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曹佩云快步走過去想要詢問教室辦公室在什么位置，等到了男人面前發現對面男人長相有些眼熟。

    您怎么走的這樣匆忙。

    對面的男人這樣開口，曹佩云看著對方的臉，想起來了這位昨天見過的人，她詢問對方是否知道章庭瀜在哪里。

    男人聽到了這樣的詢問微微一笑，臉上出現一個微笑，這個微笑使她并不感到舒服，于是她拉了拉自己的大衣領子，那毛茸茸的皮毛拱在鼻尖上，帶來安慰式的溫度。

    你不要去辦公室找他了唐瑄璟說，他今天上午請了假說自己最近有些事情不會到學校里面來。

    他看著曹佩云，好像早就知道這樣事情會發生，視線落到了曹佩云的肩膀上，那肩膀如今正上下細微地聳動，她在哭。

    唐瑄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和昨天一樣是在路上相遇，昨日情景像光一樣略過腦中，他突然想到一個主意，一個緩解他現在困境的方法。

    于是，唐瑄璟摘下自己的帽子，低下頭湊到曹佩云耳邊，嘴里呼出的熱氣惹得她一顫，看著她聽完微微僵硬住的身體退后一步，像旁邊站著的何干遞了自己的名片過去，同時眼睛盯著曹佩云，同她講，你做好決定告訴我，最好今天晚上之前和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