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比較吃虧

    韓琳沒想到霍褚會這樣憤怒。鉗住莊嘉霓的手都浮出了筋脈。

    你會殺了她的！她拉開霍褚。

    如果殺了她能話懸住，霍褚語噎。

    先放手。韓琳再祈求，放手，拜托！

    霍褚神智略回，堅硬的指節松開。

    莊嘉霓像只無線傀儡，踉蹌下墜，跌在地上猛咳了好幾聲后她憤怒抬頭。

    你們演什么？別惡心人了！妳敢說妳沒想過霍褚？裝什么圣女？對，下藥的是我，怎么？上了爽了還賣乖？男人就是賤，是女人都能上，你霍褚也一樣！！

    莊嘉霓紅著眼咆哮，眼眶中似乎泛著濕潤，不知是不是咳重了。

    怨恨有多深就表示她有多在乎。

    莊嘉霓或許以為再次纏綿后能挽回與霍褚的感情，就算霍褚事后知道了問罪，但畢竟恩愛了一晚，男人也不至于再追究。只是，費心安排的計劃失敗，被看穿了，結果摔得更慘。

    愛上的那個注定成為弱者。

    挺可憐。

    韓琳看著，本來一股氣降下來。忽地，霍褚拉住她。他拉著她就跨步走，韓琳慌亂跟上。

    去哪？

    她問，霍褚沒應聲，只是握著她一直走。不知是不是走得太快，冷風不斷吹刮而來。

    你放開

    韓琳又喊，但前方的人沒放。韓琳有些跟不上，快步的腳拐了下，她沒站穩往前一偏，霍褚轉身扶住她。終于轉頭的他緩緩開口，告訴我，昨天我是不是對妳

    話說不下去，哽住。

    霍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他知道肯定做了什么，身體的異樣反應讓他不能無視，不正常的欲潮肆虐時，總勾起朦朦朧朧與自己糾纏的人影。本以為是莊嘉霓，結果

    沒有。

    韓琳說，推開霍褚。

    我只是去還鑰匙，然后撞見了不該撞見的事，就這樣。我們什么都沒發生。

    韓琳輕描淡寫說完，從包里拿出他家鑰匙往霍褚手里塞，扭身要走，霍褚反手抓住她。

    妳說慌。

    我沒有。

    韓琳回，卻不敢看霍褚。昨夜只是個意外。她覺得這樣的答案對大家最好。

    霍褚凝望著她，伸指抹上韓琳的唇。

    這突來的舉動讓韓琳錯愕，她搖晃退步，卻見霍褚輕張口，唅住那沾上唇彩的指尖。

    ？

    昨天，我吻妳了？

    霍褚說，不得不作出如此判斷。

    他今天身體的不對勁還包含嘴角邊的淡橘色。淋浴前站在浴室的鏡子前，那顏色渲染在目，他舉指輕觸。

    昨天的味道也是橘子味

    霍褚又說，韓琳啞口。

    今早匆忙，包里只有那條口紅，橘子色的，隨便就涂上了

    妳敢說妳沒想過霍褚？

    莊嘉霓的話沖擊在韓琳腦中。

    心亂如麻，理不出一句話。亂，不是因為怕，也不是因為委屈，是因為就因為都不是，感覺才更亂。

    是妳的吧？

    霍褚從口袋里拿出那只水晶耳墜子。

    看見，韓琳下意識摸耳朵心臟麻痺好像要停止。清晨沐浴換衣后就去醫院，都沒發現掉了。伸手一抽，她拿回耳環，謝謝。

    說完，韓琳再也支撐不下去，轉身邁步。

    太仁慈了。

    ？

    對強暴自己的人妳還說謝謝？

    霍褚吐出字，嗓音好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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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腿被折在他胸前。

    掌心溫厚撫在她額頭上安慰，難以隱止的怯縮彷彿被發現。穩實的身軀接近敷貼著，平靜了她斷斷續續的顫抖。羞澤在他的指下慢慢搓揉出濕潤發出沁耳呢喃，他溫柔扶著她，進入她。

    這是強暴。

    很意外他對這件事的認知。

    某些更重要的細節他遺忘了。

    她不是受害者。他甚至也不是加害者。關于昨天，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不是強暴。

    韓琳視線隨著霍褚垂落的肩線下拋，是我自己跑到你家去多管閑事，然后反正事情沒那么嚴重，忘了吧！

    眼珠最后落在地上，天色漸漸暗了，她的表情也模糊得不清楚。

    沒那么嚴重。忘了。

    霍褚腮幫深深一緊，囓齒咬住。韓琳若不是因為被害逃避心理，就是被他恫嚇失了神。

    怎么能忘。

    想忘，是因為不想記得。不說實話，是因為難以啟齒。霍褚替韓琳找齊了藉口。

    由于他的疏忽造成她的傷害，這是事實，他難辭其咎。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原諒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就算他是被下藥。

    妳越表現平靜越讓我覺得自己惡劣。我應該負責。

    韓琳沒想到霍褚會對他的行為下這樣的注解。他的面貌一直很縹緲，每一次都讓人意想不到。他現在就在推翻她對他曾經以為連縱情都冷漠的印象。

    他或許根本不是平常表面上淡漠的樣子，也或許他認為他不是在她同意下與她發生關系所以她勢必很痛苦。對，痛苦。她應該痛苦，可，她并沒有。整個過程，感覺比較痛苦的人是他。

    和她度過一夜，痛苦嗎

    昨天我的內衣什么顏色？

    韓琳忽然問。

    不記得吧？

    她別過臉又喃喃道，那就更別提我的胸是什么Cup了。

    突兀又直白的問題讓霍褚答不出一個字。

    眼一眨，韓琳轉過來，你什么都不記得，負什么責啊！

    我

    我可全記得你的。

    韓琳又說。腦里浮上昨夜記憶，有點羞赧的記憶。無論顏色、尺寸還是眼瞟動就與霍褚略驚的眸對上，瞬轉回頭，韓琳喉嚨滾了滾正色道，所以，到底誰比較吃虧？

    他的人生大概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使。聽著，霍褚明顯被韓琳的邏輯攪亂。

    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晚了，我要回家了。

    沒等霍褚理出頭緒，韓琳說完拔腿就走。她一路往自己車上鉆，一上車就發動引擎，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停車場。

    雖然不知道在說什么，但這事算翻頁了吧？

    回到家，韓琳想著，昨夜與霍褚纏綿的畫面又不合宜地飄上腦海。

    發呆了十幾分鐘，她打開桌上筆記電腦，開啟瀏覽器，在一長條搜尋框里，輸入：霍褚。

    她的血壓可能飆到180。只是看著那二個字她就血脈熱漲。真是見鬼了。曾經在路上看見以前的渣男友，都沒這樣亢奮。

    而且，現在是在干嘛？

    還調查起來了？啥時開始對他有興趣了？真的是見鬼

    即便心里嘰嘰歪歪，韓琳的手指頭還是把鍵盤上的「Enter」按下去。

    咔

    搜尋畫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