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身在那里，即便是與老太后已經(jīng)十分熟絡的司徒玉兒，也不敢太過放開。

    至于心兒和龍英、葉辛她們更是小心翼翼了。

    吃過了飯，老太后讓柳卿柔等人隨意走動，便與莫小川來到了廳堂之中。柳卿柔等人，都是聰明的女子，自然知曉，老太后必然是有話要與莫小川單獨說，均回避了。

    老太后屏退了下人，面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面色認真地望向了莫小川，輕聲問道：“你可是打算要離開上京城？”

    莫小川沒想到老太后這般敏銳，居然已經(jīng)察覺到了這一點，也不否認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奶奶，不瞞您說，燕國的局勢出現(xiàn)了變化，雖然現(xiàn)在兵部的消息，還沒有送到，不過，也就是一兩日的時間了。”

    老太后沉默下來，過了片刻，輕輕點頭，道：“這次的事情，很棘手嗎？”

    “嗯！”莫小川也認真了起來，道：“梅世昌死了。”

    老太后并未有太多的意外和詫異神色，臉上的神情，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變化，說起話來，依舊是慢聲細語，過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道：“可惜了一個人才?！?/br>
    莫小川對于老太后的反應，也沒有太多的意外，或許，不清楚的人，以為老太后只是一個普通的老太太，至多，也只是一個身居高位的老太太而已，不說別人，即便是后院的柳卿柔等人之中，便可能有這種想法。

    但是，莫小川對于老太后的了解，卻不止于此，他明白，老太后雖然不問朝政，也不干涉，卻并非不了解，對于大勢的見解有的時候，甚至連莫小川都自愧不如。

    “是啊！”莫小川也是長嘆一聲，道：“原以為，這胖子是個人物，沒想到，就這般簡單的死了，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br>
    莫小川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有些悵然，其中的更有幾分別人無法體會的意味在里面。他和梅世昌的交集，不可謂不深，無論他走了什么路，都可以說，是梅世昌讓他融入這個世界的。

    當時剛來到這個世界之中，若不是梅世昌的話，他無法想象自己會如何走下去。若是梅世昌當年發(fā)現(xiàn)了他并非梅少川，便動了殺念，而不是容下他的念頭，那么，現(xiàn)在的他，可能已經(jīng)成為一具枯骨了。

    所以說，莫小川對梅世昌的感情其實很復雜，若說把他當做父親，這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兩個人的情分還沒有達到那個地步。反過來說，莫小川或許該恨他，因為，當年他差點便害死了自己，如果不是司徒雄冒險放走了他……

    不過，不管怎么說，對于幫自己鎮(zhèn)守燕國，對付南唐軍的梅世昌，莫小川還是不希望他出事的，現(xiàn)在，他就這么不聲不響的死了，讓莫小川著實很難做。

    老太后聽在耳中，卻顯然意會錯了，輕聲說道：“他畢竟對你有撫養(yǎng)之恩，這次去了，將他風光大葬了吧，追封他一個侯爵，也算是表他那些年替我們莫家撫養(yǎng)你之功吧。”

    老太后的話音落下，莫小川卻是微微一怔。

    老太后笑了笑，道：“這件事，你一會兒直接向你伯父提起便是，就說是我說的?！?/br>
    莫小川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只是，現(xiàn)在兵部的消息還未送到……”

    老太后搖頭，道：“你小小年紀，怎么和那些朝中的酸儒一樣，事情是活的，豈能都按照死理來做，便是兵部沒有將消息送到，你便以為你伯父會不知曉？他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在等著你過去，你若是非要等到兵部的消息送到再去，怕是，他便要輕看你了！”

    莫小川滿臉詫異之色望著老太后，隨即，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奶奶，我明白了?！?/br>
    老太后的話，的確是讓他明白了過來，一直以來，莫小川雖然已經(jīng)把自己當做了西梁皇室中的一員，尤其是在老太后的面前，他已然是一個合格的孫子，可是，在面對莫智淵的時候，他的內心之中卻總是會或多或少地受到自己真實身份的影響，因此，在判斷上，便會出現(xiàn)些許的偏差。

    而老太后的這一句話，卻是完全地點醒了他。

    千一百五十九章君君臣臣

    莫小川從皇宮之中離開的時候，孤身一人，正如他之前計劃的那樣，柳卿柔被留在了宮中陪著老太后，王府之中，一直都是司徒玉兒在打理，即便她不在，倒也無妨。葉辛她們被護衛(wèi)提前送回了府中，而莫小川卻在御書房之中逗留了很久。

    這次，他按照老太后的提醒，未等兵部的戰(zhàn)報而直接去找了莫智淵，效果竟然出乎預料的好，一切都十分的順利，莫智淵對他的到來，顯然有些意外，不過，的卻好似是一種欣慰。

    與他深談良久，卻多是提點之言，的時候，是一個伯父對侄兒的期望，作為君臣的談話并不多。

    兩人之前因為莫小川權力膨脹和擊殺花旗沖與方信弄得十分緊張的氣氛，似乎也無形之中松緩了不少。臨別的時候，莫智淵拍著莫小川的肩頭說了一句：“到了那邊，你便讓寇古回來吧?！?/br>
    這句話，直到莫小川離開宮門，都在思索，難不成，莫智淵已經(jīng)對他放心到了這個地步？打算完全地將燕國幾十萬大軍交到他的手中而不插手？還是，莫智淵只是在試探他？

    這一點，莫小川未能確定下來，因此，在回府的路上，他都一直在想這件事。

    而莫智淵當時的神情，卻很是平淡，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來。

    明日便要離開上京城了。傍晚的時候，莫小川來到了侯府與崔秀辭行。不管怎么說，崔秀對他都有提攜和授業(yè)之恩，若是一聲不響的離開，于理不合。當然，莫小川的是想聽聽崔秀的看法。

    這位老侯爺，已經(jīng)多年不理會朝政，雖然上朝，是時候，只是做做樣子，就連樞密院，似乎都沒有了那般重要一般，大多事都是兵部在處理。

    但無論他說不說話，崔秀的影響力，卻是不容忽視的。莫小川自認，在整個西梁，他在軍中的威望，還比不上崔秀。因為，崔秀是整個西梁人的軍魂，而莫小川，最多只是一新軍大營的。

    而且，現(xiàn)在的新軍大營的供給有一半是控制在崔秀的手中，崔火聲和單一成，名義上都是在龐勇的帳下效力，但是，他們的能量，顯然不是龐勇一個人可以控制的住的。

    現(xiàn)在莫智淵還沒有因為莫小川手中的權力太大而心生忌憚，要削去他的權，一個很重要的因素，便是在這一點上。

    因為，戰(zhàn)爭是要靠經(jīng)濟來維持的。別看莫小川現(xiàn)在手中控制著西梁一半的戰(zhàn)斗力，然而，一旦他與莫智淵真的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莫智淵馬上便能切斷對前線大營的物資供給，到時候，即便新軍大營的士兵都是能征善戰(zhàn)之士，也會很快土崩瓦解的。

    來到崔秀的府中，莫小川還未開口。門前的護衛(wèi)便恭聲說道：“侯爺吩咐，王爺若是過來，直接進去便好，無需通稟?！?/br>
    莫小川聽在耳中，微微一愣，隨即釋然。

    崔秀定然是已經(jīng)知曉梅世昌的死訊，又知道他入了宮，從而推斷出他會過來。

    邁步進入侯府，早有人跑去通知了崔秀，因此，崔秀便在書房之中等著他。莫小川隨著下人來到書房坐下，看著崔秀一張老臉上神采奕奕，很是精神的模樣，微笑著說道：“老侯爺安好！”

    崔秀點頭，道：“王爺是來辭行的吧？”

    “正是！”莫小川點頭，道：“此次去燕國，怕又要面對許多問題，不知老侯爺可有什么交代？”

    崔秀輕輕搖頭，道：“王爺早已成足在胸，又何須詢問老夫。若王爺當真要老夫說的話，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