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莫小川這里，卻是并未如何敵視，因為，莫小川雖然現(xiàn)在只是納了一個妾，但是是這唯一的一個妾，卻是他們司徒家的人，而且，還是司徒青的親生女兒。說起來，便算是司徒家家主的嫡孫女。

    這層關系，雖然現(xiàn)在還未被擺到臺面上，但是，司徒家的人不是傻子，若是必要，他們也會利用好這層關系的。因此，面對方信，客氣話是要說的。但是，真的讓他們出血本，卻是萬萬不能的。

    這個道理方信是明白的。事實上，夏家又何嘗不是如此，別聽夏雛月的話說的好聽，若真的求上門去，怕是她比司徒家都推的干凈。什么叫能夠做到的事。這個定義是由誰來定的？

    自然便是他們夏家，既然他們夏家來定，那么，怎么說都是按照他們來了。

    方信雖然遇到如此痛苦之事，卻并不能讓他犯傻。因此，他并未將夏雛月和司徒修齊的話當一回事。現(xiàn)在只能是先收拾方成中的尸體再說，今日的臉算是丟光了。

    他也沒有心情再去細想這限額事。便是后面的官員上前辭行，他也只是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好在，方信的身份放在那里，即便他如此，那些普通官員也不會說什么。何況，方信今日又遭遇了這等事。他們更是不會多做他想了。

    方信回到府中之后，看著方才還滿門客人的府中，此刻卻是冷冷清清，心中不禁有些悲涼。這個時候，下人們將方峰抬了進來。放心看到方峰，面上不禁有些痛苦之色，方峰跟著他已經(jīng)多年，一直以來辦事都很是得力。

    也一直都是他的心腹，這一次，方峰更是因為救他的兒子而被莫小川斬去了另外一條胳膊，如此，他以后便是廢人了。再也沒有手可以使用兵刃了。

    而且，方峰被莫小川一腳替出去的時候已經(jīng)暈了，掉落在那花轎之中，還正好落在了花轎中的火盆上，屁股上的rou現(xiàn)在都被烤熟了。便是隔閡一段距離，都能嗅到一股的烤rou味道。

    如此模樣，也不知能不能救活了。

    方信輕輕搖頭，面上露出了痛苦的聲色，道：“趕緊抬進去，讓大夫診治，無比要抱住他的性命。”

    下人們答應一聲，匆匆地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眾人又將方成中的尸體抬了進來，腦袋和身體已經(jīng)接在了一起，只不過，因為時間緊迫，還沒有來的縫合，因此，此刻卻是對上去的，微微一搖晃，方成中的腦袋，別跌落到了一旁。

    方信看在眼中，忍不住老淚縱橫，雖然說，他這三兒子讓他有些失望，不過，畢竟這是他最為疼愛的一個兒子。可怎么也想不到，他最為疼愛的而兒子，居然會在新婚當日被人斬了腦袋。

    方信哭了一會兒，這才抹了抹眼淚，低聲道：“三兒，是爹害了你，不過，你方信，爹一定會替你報仇的。莫小川，爹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說著，方信忍不住又落下了老淚。回想起方成中前兩日一個人在婚房之人練習的那些話語，似乎此刻正想在耳邊，“郡主，你我現(xiàn)在已是夫妻，夫君想要與你行那周公之禮。只需半個時辰便好，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只可惜，這樣的話，他是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第七百二十章恨之入骨

    皇宮之中，太監(jiān)匆匆跑到皇帝的寢宮，將今日方府發(fā)生的事盡數(shù)上報。皇帝聽罷之后，半晌沒有說話。太監(jiān)跪在下面，心中忐忑不安，莫不是皇上已經(jīng)動怒，怒到話都說不出來了？

    豈料，等了半晌，皇帝微微抬起眼皮，對著太監(jiān)輕聲問了一句：“葉辛郡主又被莫小川抓走了？”

    “嗯！”太監(jiān)頓時愣在了那里，心中有些詫異，不知皇上為什么要說“又”呢。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之前葉辛已經(jīng)被莫小川抓走了一次，直弄的整個燕國都亂作了一團，若不是上一次沒有驚動百姓，只是葉門中人在忙乎的話，怕是到現(xiàn)在都難以平息下去吧。答應過后，太監(jiān)似乎又覺得不對，按照當時的情況，葉辛應該是自愿跟莫小川走的，因為莫小川并未用什么強迫的手段，因此，他想了想，覺得這個消息得仔細上報，若不然以后被蓋一個欺君之罪的帽子，便無法說清楚了，當即，太監(jiān)又道：“不過，葉辛郡主當時并未反抗，莫小川伸出手后，葉辛郡主就把自己的手遞了上去，最后，他們就乘馬離開了。”

    皇帝聽罷，微微蹙眉。心中對莫小川多有無奈，這小子又來幽州城來鬧事了。只不過，若是大動干戈的去抓他，引出一段皇室丑聞便不好了。照這樣的情形，葉辛應該已經(jīng)鐵了心要跟莫小川走了。這種事，既是國事，也可以說成是家事。皇帝思索片刻，輕聲微嘆，道：“此事，葉門主可曾知曉？”

    太監(jiān)想了想，道：“葉門的消息一向靈通，此刻，葉門主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吧。”

    皇帝微微揮手，道：“既如此，便交給葉門主去辦吧。朕想休息了，你退下吧。”

    太監(jiān)雖然有些不明白皇帝為何對此事如此淡然，甚至連方信那邊的情況都未多問一句，但也只好行禮退去了。其實，燕國皇帝對此事不是很感冒，這也屬于正常，畢竟，三大世家常年牽制皇權，已經(jīng)讓皇帝深惡痛絕，而方信死了兒子，又丟了這般大的臉，對于他來說，倒好似出了一口惡氣一般。

    另外，此事關乎葉展云。方信丟臉的同時，葉展云也丟了臉面，而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鬧大了，很容易引起兩國糾紛，往小了，卻是葉展云教女不嚴，莫小川當接逞兇的事。

    殺的人，雖說是方信的兒子，可方信的兒子并無官職在身，所以，這種事交給刑部去辦便好，緝拿兇犯，派出去的也是刑部的捕快。如此做，雖說顯得燕國有些窩囊，西梁這般挑釁下，都不敢大張旗鼓地捉拿莫小川。

    按理說，莫小川身為西梁郡王，在燕國做出這等事來，燕國應該通過禮部派出使臣去西梁詢問罪責才對，或者直接緝拿了莫小川，當接斬首，才不會丟失燕國的顏面。

    但是，皇帝現(xiàn)在看的很明白，莫智淵便是要打他的臉，讓他反抗，然后可以借機殉難，好發(fā)起邊關戰(zhàn)事。只可惜，皇帝現(xiàn)在并不愿意與西梁開戰(zhàn)，一來，司徒青那里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什么消息，沒有蠻夷國的配合，燕國不可能是西梁的對手，二來，現(xiàn)在燕國內(nèi)部也是動蕩不安，皇帝病重，皇子爭位，若是這個時候，再有什么外力，便會使得燕國無法立足了。最好的景象，也會是全國動蕩，本就空虛的國庫，更加空虛起來。

    如此，燕國皇帝也只能是安慰自己，將這件事交給葉展云去做了。再說，上一次，鬧的那么大，都無法抓到莫小川，這一次，他也懶得再去興師動眾了。

    葉展云其實，先一步得到了消息，聽罷之后，這位燕國的擎天玉柱，半晌沒有說出話來。良久，才對弟子說了一句：“知道了，若是她十日內(nèi)不回來，葉門便再也沒有她這個人，燕國也再也沒有她這個人，交代下去。”說罷，葉展云恍似老了幾分，但面色不改，邁著步子行入了密室之中閉關去了。

    面對如此情況，葉門的弟子也不知該如何做了。只能是停滯觀望。

    其實，葉展云倒不是轉(zhuǎn)了性。他這個人是極為聰明的，此次，他身負重傷，自己無法出手，若是讓葉門的弟子去追殺莫小川，先不說莫小川這次是有備而來，葉門弟子未必能夠抓得到他。

    即便真的抓到了，那也必然損傷頗重，到時候，葉門也會元氣大傷。若是他自己不顧傷勢出手的話，怕是，還有其他人在等著他。葉展云想的很明白，所以，他寧肯丟了面子，也不愿意給西梁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