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Chapter 6
「妳會去吧?我只能留在公司繼續收拾別人案子的尾端,都是些別人不想做留給我的。」桑妮雙手一攤。 「不清楚,反正財務部的阿姨們接到通知就會幫我訂票送過來。」潔琳不會去問安默這種事,上面要做什麼是他們的自由,想必安默會要她就近監看戴蒙,安默說過要她好好觀察他的。 「真好,妳又要和戴蒙出差。」桑妮露出羨慕的表情。 好?她可不知道好在哪,第一次在沙烏地阿拉伯差點被不知哪來的工地材料從天而降撞倒,戴蒙推開她受傷。第二次去杜拜養父母出事。潔琳想起那本有戴蒙照片當封面的建築雜誌,攝影師可真抓住他的優點,每張照片都顯示出他的與眾不同和優點。她總算慢慢搞清楚辦公室裡的女孩們對他的崇拜由何而來。他不但長得好看又很聰明,還懂得將優點通通用在工作上。 「妳去杜拜的機票。」財務部下午果然送來機票。 桑妮以曖昧的眼神對潔琳示意,潔琳送給她衛生眼。 當晚公司舉辦派對慶祝,潔琳走進舉辦慶功派對的餐廳,戴蒙已經和董事會的成員在一旁聊天。潔琳當成沒看到想走到一旁。 「潔琳。」工程師湯姆喊住她。 「湯姆。」潔琳開心看到熟悉的人。事實上全公司的人只要和案子有關的幾乎都出現了。安默和另一群人談話著。 戴蒙雖然裝作專注的和董事會成員談話,其實他早就注意到潔琳。潔琳依舊一點當不受他影響,不過他總是感覺得到她的存在,她和其他人的談話似乎很有趣,她開心的笑著,不像面對他的緊繃。戴蒙想著去杜拜好幾個月可能不會見到她。 前腳剛踏出辦公大樓,潔琳就有不好的感覺,有風暴來襲,公司派對很早就結束,桑妮就離開趕車回家,她回到辦公室確定出差前還有什麼要完成的事,雖然知道會有風暴,不過潔琳沒預想到竟然不是下雨而已,下起雪來了,雖然氣象預報有預告,但現在才過下班時間不久。 戴蒙在家裡注意到電視上車站關閉的新聞,他轉頭望了窗外開始飄雪的天空一眼,拿起外套和傘往外走,他不久前聽見潔琳離開派對時說還要回公司,但她不住在市中心,回家得要搭車。他決定先去較近的公司看看。他希望潔琳不會笨到不向他或他母親求救。 「媽?潔琳找過妳或是正在妳家嗎?」戴蒙撥不通潔琳的手機轉而聯絡母親。 戴蒙從母親處得到否定的答案:「別擔心。我會找到她。」他安慰母親說得自信,但他完全沒把握能找到潔琳。只能抱著微薄希望,希望她已經安全到家。 他走到大樓門口放棄開車的想法,突來的十月雪讓路上又濕又滑,開著沒有裝上車輪鏈條的車上路比走路危險。他撐開傘擋去不斷飄落的雪花。走到公司很近,雪也還不大算是容易行走,他希望潔琳還在公司不會要想在這種天氣離開安全溫暖的公司大樓企圖去搭車或是已經知道車站關閉投宿附近的旅館,路上已經開始有一層薄雪。 「狄亞斯先生。」公司大樓警衛在他刷開大門時驚訝在雪梨算是頗為知名的他在壞天氣的晚上獨自步行出現在公司。 「剛剛有沒有一個公司裡亞洲面孔的女職員,或許你認識,潔琳.喬爾在下班時間進來又離開嗎?」 公司所在的大樓警衛告訴他潔琳離開不久,也並沒有因為天氣快速變壞回過頭來,他向警衛道謝,不浪費時間轉身往車站方向走,風雪已經越來越大,伴隨持續的雷聲和閃電。他儘量走在有騎樓但能看到街上是否有人的地方,他猜測著潔琳可能行走的路徑。 他好不容易抵抗越下越大的雪走到車站前依舊沒有見到她的人影,正當他想回頭從別條路尋找,他看見她在昏暗路燈下出現,她身上單薄外套和衣物潮濕,誰也沒想到這季節的風暴會為雪梨帶來此時節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雪。 「潔琳。」 潔琳見到他有些驚訝:「你在這裡做什麼?」 「妳不知道火車停開?」 潔琳搖搖頭,她腳步有些不穩,還輕微咳嗽著。 戴蒙二話不說脫去身上外套給她,遞給她他的傘,拉起她的手往家裡走,碰觸到她的手發現她的體溫高得嚇人。 「你要帶我去哪?」潔琳追問但他沒有回答只是一直抵抗風雪往前走。 戴蒙帶潔琳回到他的公寓,她似乎因為身體不適所以沒有拒絕他的帶領,但是路途中多次幾乎要因為下大的雪和天空傳來的恐怖雷聲和閃電而跌倒。 戴蒙示意她坐到沙發上才去找藥和體溫計,潔琳閉上眼陷入皮沙發。等他找齊所要的東西回到客廳,她已經躺在沙發睡著。他抱起她回到房間替她換下濕衣服,為她套上他的睡衣上衣、幫她量體溫、餵她吃藥。 雖然他要自己冷靜,但是累積許久對她的慾望開始折磨他。她雖然閉著眼但囈語著他的名字手尋找著他:「戴蒙,嗯。」 他大方出借他的胸膛的後果是一夜的活色生香。隔天他醒來她已經不在床上,他起身尋找她,當他正以為她離開,才發現她穿著他睡衣的上衣,光著兩隻腳站在他的客廳望著窗外發愣,他意識到昨夜發生過什麼,他必須和她說清楚,她已經是成熟的女人,兩人是你情我願。 他咒罵自己沒聽自己的勸告遠離潔琳:「潔琳。」 當她轉身看向他,晨光包圍著她的景象讓他為之語塞。潔琳聽完他要說的話只是點點頭,沒有像其他女人求他不要這麼做或是哭著要和他有一段關係。 又和戴蒙及其他人到杜拜工作潔琳心情和上次不同,這次要花些時間住在杜拜,出門的時候她是和公司杜拜團隊一起出發,戴蒙坐在和她隔一條走道的座位。往後澳洲也不再有養父母等著她,生父母的身分揭開遙遙無期,她現在是獨自在世上活著,澳洲的朋友們是她唯一的支柱。警方並沒有查出任何關於她養父母去世的事,小飛機公司有紀錄養父學開飛機和出事當天飛機租用紀錄,她告訴警方從來沒聽養父母說過養父學開飛機的事,但是她也想不出有誰會想害待人友善的養父母,只除了土地抵押給她從來沒見過或聽過的人,對方也沒來煩過她。警方說有新消息會告訴她,不過她不抱什麼希望。 這次一行人住在公寓式旅館,公司也安排車位和幾輛租用的車子供大家使用。 見潔琳和戴蒙走近,安德魯和雷恩基於禮儀從旅館大廳沙發起身。潔琳記得這是她和戴蒙上次用餐的法國庭園餐廳所在。 「我的朋友安德魯和雷恩。」戴蒙向雙方介紹:「她是潔琳。」 「久仰。聽夏雪說見過妳。」雷恩朝潔琳眨眼。薩勒曼沒說錯,潔琳.喬爾是個漂亮的女人,她沒有夏雪的冷淡也沒有海玉旒的驕氣,在東方女人來說有著模特兒般的身高和身材。只不過夏雪和海玉旒是真正來自東方,潔琳除去東方人外表,從口音到氣質完全活脫是個澳洲女人。 「你好。」潔琳對雷恩微笑。他有著削短的金色頭髮和英國口音。雷恩對她來說完全陌生。安德魯和戴蒙相同是媒體寵兒,安德魯在美國算是名人,有時會在同樣英文系國家的澳洲報章出現。 安德魯只是淡淡的點頭示意。潔琳也對他微微點頭。安德魯的冷冽氣質讓她想起海玉旒。有幾次她在網路和海玉旒通話,海玉旒也帶著類似的氣質。長袖善舞的戴蒙就不同,他沒有薩勒曼那種王族習氣,工作需要與客戶建立良好關係使然也沒有太過冷淡的個性,卻也著良好出身背景,無怪乎女人都喜歡他。 雖然戴蒙知道潔琳和他習慣的女人種類不同,但當他告訴她不想要穩定關係,她只是站在他的客廳對他點點頭,沒有任何其他的要求。他還是有些無所適從,要是她開口要錢或是要求升遷,那他很容易就知道要怎麼做,她卻什麼都沒說對他的說法全盤接受。他卻沒有寬心的感覺,不是他怕潔琳稍候會利用兩人的關係,而是他知道自己對她完全沒有影響無法接受,對他的男性自尊是個損傷。後來他開車送她回家,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更沒有他擔心的,他以為她會告訴他的母親,但是她並沒有。出發到杜拜之前在公司也都和往常相同。 戴蒙想騙自己潔琳還沒從養父母過世恢復過來。實際上她是相當堅強,遠遠超出他所能想像。以她的工作能力,說她沒有不認輸的性格他也無法相信。他想問她何時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卻問不出口。 「晚上你會帶她一起來?」安德魯其實是在問戴蒙和潔琳交往多深入。 「當然。」戴蒙明白安德魯的問話並非表面上簡單。雖然他不清楚和潔琳有沒有未來,起碼現在他對她只有情慾,因為和海玉旒有段過去的關係安德魯對女人太過小心。他雖是BKT成員,但不會傷害所有人的前提下,他沒有對大家仔細交代私人關係的義務。 潔琳沒有多想,戴蒙說過晚宴客戶也會去,帶她去很正常。 「我們得回去工作。」戴蒙轉向潔琳。她被動的點點頭。兩人是前來這家旅館與客戶會面。 「晚上再見了。」雷恩友善的向潔琳說。 雷恩和安德魯再度落坐在豪華現代簡潔風格大廳沙發,透過落地玻璃牆遠遠看著中東白袍打扮高挑男子和個陌生女人,戴蒙匆匆帶著潔琳離去大約是看到了,怕這班朋友作風嚇到來自普通人家又是工作夥伴的潔琳。尚恩向來對女人冷靜溫和,現在手上竟扯著個穿空姐制服的東方女人,難怪讓戴蒙趕緊帶著他的女人跑掉。 「就她?」安德魯好奇發問,看著尚恩拉著制服女穿過玻璃大門。反而換女人如換衣服的戴蒙處理的好多了。 「對。」雷帶笑答道。 「難怪他心情不好,這女人看來對他免疫。」安德魯笑著起身迎向拉拉扯扯的尚恩和空姐。 戴蒙帶潔琳去購物中心名店買禮服再到將出席宴會的旅館裡沙龍整理打扮,公司裡其他人沒有參加。雖然住在有廚房的公寓式旅館,旅館能供餐,附近也離超市或大型商場美食街不遠,現在大家又有車可共用,不過戴蒙通常每隔幾天還是會聚集大家用晚餐,吃大餐犒賞辛苦離鄉背井還常要到工地監工的人員順便聯絡大家的感情。戴蒙對待工作夥伴和屬下很好,不介意報公帳或從私人口袋掏錢出來招待大家,但他對每個人的期許就是大家對自己的工作瞭若指掌,他不需要一再提醒或監督。安默要求每週潔琳要對他做視訊報告取代原本在澳洲時面對面對公司各項狀況或事項進行的簡報。 潔琳隨戴蒙走進兩人之前來出差一起用餐的法國餐廳旁的宴會廳,大型水晶吊燈垂在挑高大廳中央,兩層樓落地窗外是就是餐廳那座種滿各式非沙漠氣候植物的大溫室。潔琳越來越習慣戴蒙與她截然不同的生活。 除了早先見過的雷恩及安德魯,戴蒙一一介紹,還有美國黑石投顧集團的尚恩帕爾沙及聯合國醫生任雲雪。 尚恩的女伴則好像避他如瘟神,潔琳有些好奇,不過她不會去過問戴蒙的朋友私事。於公她和戴蒙是同公司的人、於私她一點也沒有立場去過問他的生活。況且他豪華的生活方式離她很遠,她不希望自己將這些當成習慣,等工作結束回到澳洲後覺得像是灰姑娘被打回原形。她提醒自己社交場合只是工作的一環。 戴蒙打過招呼就帶著她轉向宴會裡的另一群人,也就是此次杜拜案子的客戶。他和客戶在晚宴談得很盡興,不過談笑風生之間,其實都戴蒙的算計之中,潔琳靜靜聽著,他的表演不需要她的任何協助。她偶而和客戶的女伴交換一兩句話,稱職扮演她的花瓶角色。因為隔天還要工作,戴蒙完成今晚的任務就帶著她離開,他的朋友不知不覺中都已經消失在宴會中,戴蒙沒有特別去向他們道別。他連和朋友交往都冷靜得徹底。 「你又再一次贏得客戶的信任。」離開宴會坐進車裡前,潔琳稱讚他。戴蒙在業界名氣響亮不是沒有原因,以他的能力確值得他的聲譽,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出口的話句句確實但又經過仔細的評估才呈現在需要的對話裡。 坐進車裡,戴蒙對她微笑:「總之和客戶之間溝通順利對接下來的工程期間會遇到的大小事有所幫助。」他只負責為公司接下案子和與客戶周旋,之後工程就要靠公司裡其他人。雖然其他公司提出優厚條件要挖角他,他不為所動,現在的公司與潔琳工作的公司合併之前讓他任意施展身手,不對他的作法處處限制,他只希望合併一段時間之後董事會裡安默那派人馬不會對他做出一些規定。所以他對潔琳得更加小心,雖然他認為她不是那種會利用兩人有過的親密關係,但為了他的職業生涯,他得謹守同事的界線,不要再越線。 黑得發亮的車子劃過黑暗裡有點點街燈的筆直街道,戴蒙使用的車子比其他人往來辦公室和工地共用的好上許多,也難怪,以他的職位常會需要代表公司與客戶會面,他體面公司也體面。況且以他出身和那臺在雪梨上過報紙的名車,他可能也不習慣開國民車吧。 「晚安。」潔琳和戴蒙住在同一個公寓單位,共用出入口和客廳及廚房不過各自附設衛浴的房間。公司裡一起來的其他都是男性同事,分住在房間較多的公寓單位。 「潔琳,我想和妳談談。」戴蒙示意她找個位置坐:「妳為何不告訴我妳家的農場被抵押。」要不是母親雞婆,看到曾在潔琳養父母喪禮後到過的農場竟然有出售訊息後去查詢,他也不會知道。母親堅持他要問問潔琳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我不想欠你。」 戴蒙沒有說話。他的確沒有立場幫忙,況且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拿錢贖回,難道他要潔琳把她的人賣給他。 戴蒙靜靜坐在那裡似乎不覺得需要打破沉默的樣子。潔琳就感覺完全不同,她覺得沒有話題繼續,和他獨處的壓迫感讓她站起來轉身移動腳步想回房。 「妳還有什麼我幫得上忙?」戴蒙看著她的背影聽他這麼問就僵直起來。他來不及阻止自己開口陷入更複雜的狀況。今晚她穿著一件貼身的黑色蕾絲晚禮服。 潔琳腳步頓了頓:「沒沒有。」她言不由衷,事實上她想找到生父和生母,不過她已經有海玉旒幫忙。 「妳不想找到妳的親生父母?」戴蒙不認為潔琳在養父母死後不想找到自己的父母,畢竟她身旁沒有任何其他親人。他母親才會母愛大發處處關心潔琳。 潔琳轉身睜大眼看著他,他竟然可以讀出她的想法。 潔琳跟著戴蒙和客戶到工地,送走對目前進度滿意的客戶,戴蒙與公司同事討論幾個事項開車往臨時辦公室的方向。 回程路上遠方天空捲起的褐色浪潮吸引潔琳注意:「那是。」 「沙塵暴。」戴蒙只繼續往前開一小段,便將車子停在一座橋之前的路旁等沙塵暴過去。 褐色開始包圍車子四周,突然潔琳所坐的副駕駛座窗子被打破。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伸進車裡將車門打開。 「啊!」潔琳被拉出車外。 戴蒙拉開車裡副駕駛座手套箱,取出一把黑色槍枝追上前去。 「潔琳!」沙塵暴裡戴蒙大喊,但風和沙蓋去他的聲音和視線。 潔琳的嘴被黑色手套的手蒙住,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她被推進一臺休旅車裡。 等沙塵暴遠離城市,戴蒙能看清楚的時候,車子早開遠,他只能朝車子開了幾槍。 「雷恩,潔琳被帶走。」戴蒙掏出手機求救。 潔琳雙眼被蒙著黑色布條,車子停著後有人押著她下車,最後總算有人拉開她雙眼上的布條,她忍住害怕和疼痛的腦子定睛看眼前幾個黑衣人想看清楚誰是綁架她的綁匪。 疼痛麻痺的手腳被膠帶貼在椅子完全不能動彈。如果知道原本生活會天翻地覆,她絕不會去挖掘過去。 針筒刺進她的皮膚,意識逐漸模糊不清。昏過去之前,她最後想到的是戴蒙,那個猶如神祇的男人會不會來救她?那個她愛但不愛她的男人。 雷恩將一個奶油色的文件夾丟到桌上,戴蒙抬眼看他。 「別這麼看我,是安德魯不要我告訴你的。」雷恩對戴蒙射過來的殺人眼光回應。 「看了不要後悔。」安德魯冷冷的丟出一句話。 戴蒙冷酷的眼神掃過安德魯沒有表情的臉,最後停在文件夾上。雙手卻沒有動,他要是揭開潔琳的身世,。 「我不認為是十三氏族。也不認為你和或你的家人或你工作的公司和誰有過節。」雷恩見他猶豫開口說明。「況且綁匪沒打來要錢。」 「和她的身世有關。你們早就知道不告訴我?」戴蒙不解,要是他早點從BKT得知潔琳的身世就會有所防範。 「咳。」雷恩清清喉嚨。暗示一開始就不讓他告訴戴蒙的安德魯解釋。十三氏族要不就當場取掉性命,要不就是會綁架較有利用價值的安德魯和海玉旒或戴蒙本人,不需要大費周章跟著戴蒙和潔琳,再等到突如其來的沙塵暴綁架孤女潔琳喬爾。戴蒙家以做生意見長,每個成員都善於交際,做生意難免會有對手,但還不到會挺而走險綁架報復的程度。戴蒙又不是笨蛋,紙包不住火,到這種程度他不可能不覺得哪裡不對。 「你自己說過和潔琳只是同事關係。」安德魯犀利的指出。銳利的雙眼看向戴蒙。 雷恩對戴蒙射來的眼光聳肩假裝無辜。戴蒙和安德魯,一個冷靜一個冷酷,他還是不要介入討論戰火的好。 「我只說過我還不確定。」戴蒙糾正,他伸手翻開檔案夾,眼睛掃過紙張大約內容。 「我說過你看過不要後悔的。」安德魯見他對檔案裡的紙張瞪大雙眼,冷冷的提醒他。 戴蒙聞言冷靜下來。他知道安德魯不是在為難他。 「原本我希望事情就這麼隱藏下去。」安德魯看著繼續讀著紙張的戴蒙。 「還有別人知道嗎?」戴蒙眼光來回詢問安德魯和雷恩。 雷恩搖搖頭:「起碼我們沒說出去。」 安德魯知道戴蒙可能也不打算告訴潔琳。就算潔琳知道親生父母又如何,他不認為潔琳喬爾會想改名換姓。如果她是兒玉會長從小失蹤的女兒兒玉織,潔琳大概不會想認黑道會長的親生父親,她過慣平靜生活也養得活自己,不會想捲入複雜的黑道家族金錢之爭。 「現在無法判斷綁架潔琳的是否爲山菱會或其對手。」雷恩提醒戴蒙不管哪方都是麻煩。 戴蒙點點頭。看潔琳昨夜的反應,他該猜出潔琳私下應該有找人幫她尋找親生父母,但是一無所穫,或許是那方說出去或發現潔琳的背景驚人所以綁架潔琳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