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anlun的臭婊子
luanlun的臭婊子
若要說這世上有誰了解夾谷言,曹辰浩第二,便沒有人敢稱第一。 兩人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豪門髪小。當初夾谷言入山羊幫,曹辰浩二話不說便一起墜進了黑道。如今夾谷言已成了默認的幫老大,曹辰浩則是他的二把手、至親心腹。 “…………” 看夾谷言沉默不語,曹辰浩了然。他不驚訝,只是有些不懂,像苗直那樣角落學生有什么特別的。在他看來,那低調安靜的女孩沒有一點亮點。 不過其實此刻夾谷言并不是在默認,而是有些生氣。確切點來說,他還在為苗直先前的舉動堵氣。這也證實了他的確對她有興趣,所以當苗直拒絕和他一同入場時,夾谷言生出了這無名的、無聊的、無厘頭的情緒。 和他一起難道會丟人嗎?虧他還推掉曹辰浩的邀約,親自開車去接她。一向眼光挑剔又傲嬌的少年暗自不爽。 此時大門咧開了一條縫,瘦小的身影閃進房間里,盡可能的低調著,卻仍逃不過廳內有心人的眼睛。 “欸!sao貨!”圓圈中有個人喊到,房間中央爆出一陣笑聲。 朝包廳角落邁去的腳步停了一秒,又繼續前進。雖然前進的目標堅定,但是腳步的主人已經心亂如麻,身旁緊緊攢著的拳頭關節發白。 “你的金主同意你來了嗎?哈哈哈…………”開口的是駱企方,此時他已經是三分清醒,七分醉,惡毒的話語毫無克制的如子彈般射穿少女。 駱企方語氣中的厭惡經過酒精放大,毫無保留的砸在苗直身上。 吧臺上的夾谷言皺了皺眉,和曹辰浩交換了一個眼神后,按兵不動,等著苗直的反應。 苗直死死的咬緊下唇,深吸一口氣。 “我沒有金主,駱企方。不要誣蔑我。”她沙啞艱難的說到。接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往門口走去。 “哪里誤會你了?……我跟你們說,我在藥店上班的朋友親口跟我說,她是定期顧客! …………定期買避孕藥的顧客。” “……干…哈哈哈……luanlun的臭婊子!靠,真的噁心的讓我想吐!” 人群中還有沒有其他人附和他,苗直已經聽不見了。她更無暇注意他們是否用那種看臟東西的眼神看她。 苗直只知道,眼前越來越近的大門和腳下的地板好像越來越歪斜,耳里只剩聽不清的嗡嗡聲,令人頭痛欲裂。 她跌跌撞撞的走著,不知怎么又回到剛才的花園里。 只是現在那里已不是空無一人,一個身穿深灰西裝男人對著風景,背影銳利且知性。男人聽見腳步聲,轉頭看向步履蹣跚的少女。 他紳士的伸手扶她,正要開口詢問,女孩卻迅速的掙脫了他的手,往花園左側的石階跑去,在男人晃神的幾秒內就消失了身影。 藺清吃了一驚,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他瞥見她眼中翻騰的混亂和死意,作為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本應該介入,但是那少女眼中的悲傷和痛苦又讓他止步。 苗直沿著階梯往上爬,冷風吹在臉上卻無法讓她發熱的腦子降溫。半途中,被黃色的施工警戒線擋住去路,苗直想都沒想就彎腰鉆過,直到到達階頂的觀景臺。 環繞觀景臺的欄桿正在維修,因為下方就是陡峭的懸崖,所以具樂部直接拉線條將整個臺子封起來。 苗直無視了立在一旁的警告牌,手腳并用的爬上搖搖欲墜的木頭欄桿,一手抓扯著頭發,面色痛苦且糾結。 和夾谷言對她的定義不同,苗直從不認為自己勇敢或堅定。面對父親的所作所為,她未能也不敢反抗。此刻面對駱企方的指控和即將蜂擁而至的流言蜚語,她更是沒有勇氣,只想逃避。 一死了之多好啊!再也不用承受這一切的解脫太具誘惑。 “姑娘你快下來啊……那木頭壞了不堅固,要塌的!”一個穿著清潔制服的老婆婆喊到,語氣焦急,手里還拿著掃帚。苗直剛才是一股腦兒的往圍欄沖,完全沒有發現還有旁人。 苗直嗚嗚的哭了起來,這些年來壓抑的情緒和淚水此時如洪水潰堤般。 “姑娘你聽我一句勸,人死了,就再也看不到家人了。阿姨想見到都沒有,如果你家里還有人,一定要好好珍惜!”老婆婆激動的勸道,眼眶里竟是隱隱有淚光打轉。 苗直的心神在聽到這句話后才終于冷靜下來了一點。 是啊,她要是死了,弟弟該怎么辦呢?以父親禽獸的習性,一定會轉而找上苗宥。 對苗延的恨意此時第一次代替了無力和逃避的想法,在她心中燃起熊熊烈焰,瞬間將尋死的念頭燒得一點不剩。 她還不能死。 下定了決心,苗直蹲下來,準備從破舊圍欄上爬下來。 下一秒,驟變突生。 少女腳下脆弱待修的木頭在此刻垮掉,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重量。 苗直往后方的懸崖落下。 頭重腳輕的下墜感不知為何的沒有令她感到慌張,反而一身前所未有的輕盈。幾秒后,苗直墜入無邊際的黑暗。 此時,決定不能無視少女的藺清才終于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上石階頂部。 放眼望去,觀景臺上確是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樹椏枝頭上掛著的葉子,在一陣陣風中搖搖欲墜。 -- 若要硬說駱企方和苗直有過什么過節,那還真沒有。相反地,他們倆本是青梅竹馬的鄰居,年幼的小女孩很喜歡和同齡的男孩一起玩。 長大后,苗直雖然搬家了,但兩人又幸運的分到了同一個班里。 那時仍然清純天真的苗直只知道自己很喜歡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鄰家哥哥,駱企方也很喜歡這個充滿活力的meimei。 學校里的同學們見著苗直總是黏著駱企方,總是默認他們兩個的關系。 直到一個傍晚,一切美好的時光被一舉打破。 那時苗直的母親剛剛過世,她整個人總是悶悶的,不愉快大寫在小臉上。駱企方為了想要逗她開心,晚上吃過飯后,偷偷帶著一把存藏的仙女棒,溜到苗家樓下。 正巧,大門沒鎖。 駱企方偷摸進大門,躲在玄關外的隱密處,卻目睹了苗延第一次朝女兒下手。男孩瑟縮在角落,旁觀成年男人將嬌小幼女壓在身下折騰。 隔天早上,駱企方敲鑼打鼓的和朋友們撇清自己與苗直的關系,同時,也不遺余力的抹黑苗直的形象。 而原本活潑的苗直,則變得安靜且自閉。昔日鮮活的粉色花朵黯淡成如今的灰色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