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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籠中雀(BL,雙性生子)在線閱讀 - 第18章 柳枝

第18章 柳枝

    

第18章 柳枝



    見秦子沛醉的迷糊,她便架起他的胳膊扶他回洞房,將秦子沛放躺到床上,她脫下他的鞋襪,坐在床邊擰了毛巾輕擦他的臉。秦子沛像是清醒了些,一把抓住她的手,嘴里喊著“不要走”,她笑著握住他,說她就在這兒,不會走的。

    榮佳看著他俊朗的臉,心蕩漣漪,輕輕投入他懷里,貼到他胸口上感覺他的心跳。

    她是當今圣上的三皇弟襄王唯一的小女兒,自小就備受寵愛,是河東一帶無人不知的榮佳郡主。少女初長成,待字閨中,襄王府的門檻都被踏矮了,可她一個也看不上。本是隨父親例行進京,入宮述職,卻不想經過皇極殿前見到了他,相貌堂堂玉樹琳瑯,笑的和煦溫雅,一眼便是萬年。她問父親那人的名字,父親說是新晉狀元郎,才拜了禮部侍郎,倒是有做他賢婿的資格,她嬌笑著,面頰桃紅。幾日后一道圣旨下來,賜婚她與秦子沛,他說要回家鄉成親,她百般勸說,父親才終于答應了,便帶著嫁妝跟在他之后趕到奉天。

    秦子沛感受到身上有個軟軟的人,腦子里想的全是那人的音容笑貌,一個翻滾反身壓去,胡亂的在榮佳臉上親著,喊著不要離開他,榮佳抱住他反復告訴著她不會走,不會離開他。秦子沛拉扯著她的吉服,細碎地吻向她的頸間,嘴里不停念著“錦瑟”。

    遏制心跳聽清了他喊的名字,榮佳頓時像是被臨頭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寒到腳。她放下身段一心想嫁的男人,竟然在新婚之夜念著別的女人。

    映著燭光的窗上還貼著紅雙喜,蘭院里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庭院中的桂花樹也掛上了大紅色的綢緞,只是枝頭早已沒了桂花。

    今夜星月明亮,本該和順安好,熱鬧喜慶,可惜事與愿違,世間皆是傷心人。

    “吃!我要看著你一口不剩的全吃下去。”秦子贏拽起癱躺在床的錦瑟,將滿滿一碗的飯菜遞到他面前,命令道。

    錦瑟艱難地撐起手坐著,形容枯槁,唇無血色,聞到這飯菜味不可抑制地反胃,趴在床頭止不住地干嘔,可三天沒怎么進食,胃里空空,什么也吐不出。

    “你當真是想死不成?”秦子贏怒不可遏,當即摔了碗拽起他的手腕,咬牙切齒地發狠。

    他就這么愛秦子沛?寧愿為他去死?

    “與你何干?我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錦瑟毫不示弱地對上他的視線,諷刺地笑著,鳳眸悲傷又凄涼。心里才結痂的傷口又被撕開,疼的快要無法喘息。

    是他太傻,不過是得了些小恩惠,竟然就忘了他對秦子沛的恨,兩個多月來的種種……不過都是為了計劃那晚。更恨自己,恨自己做的那些戲,簡直是愚不可及,竟做著做著將自己也蒙騙進去。

    秦子贏目光一震,閃過一絲驚愕,狠狠扔下他的手拂袖而去。手腕撞到堅硬的床沿磕地生疼,錦瑟收回手趴在床上,一滴淚從臉頰滑落。

    閉上眼,錦瑟強迫自己不再想這些,可是他做不到,心口好痛。自以為在秦子贏面前只是逢場作戲,他可以置身事外,可不知從何時起那些心動和甘愿都變成了真的,錦瑟一再告訴自己這只是為了自保,他對秦子贏只有恨,可他每來一回錦瑟對他的恨就薄弱一分。直到那晚在秦子贏身下反復地說著自己是他的,錦瑟才悲切地察覺到,秦子贏不只強占了他的身子,還在他心里印下了痕跡。

    夜晚,清閣三樓的廂房里,案幾上的香爐燃起幾縷煙氣,房里彌漫著醉人的花香,雕花窗格門前掛著桃紅色的紗幔垂落在地,將內外隔離開,令人忍不住心生神往。

    紗幔里面,圓桌邊坐著的女子衣妝精致,風姿綽約,青蔥玉手提起酒壺為身旁人斟酒,巧笑倩兮,煞有風情:“秦公子這般身在曹營心在漢,可是有什么心事?”

    秦子贏睨了她一眼,“柳枝姑娘這般慧眼如炬,倒是有些叫人害怕。”

    “秦公子聰明絕倫,何必抬舉我一個弱女子呢?”柳枝輕笑著,拿起玉箸向秦子贏的碗里夾菜。

    “那你來猜猜,”秦子贏覆上她的柔荑,“我今日來是所為何事?”說完一把將她拽過來坐到他的腿上。

    “哎……秦公子……”柳枝驚的花容失色,抱著他坐穩之后掙扎著要起身,“柳枝賣藝不賣身,還請秦公子不要壞了清閣的規矩。”

    清閣雖是青樓,但并不是經營普通皮rou生意的妓院,這里的女子都是從小精選培養,色藝才俱佳,且有選擇客人的權利,若是不愿意,便可以拒絕委身于人,只單純地賣色賣藝。

    柳枝自小在清閣里成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容貌端麗,且風華正茂,身姿窈窕,客人絡繹不絕,出道不久就被推選為清閣花魁,一擲千金想要瞻仰佳人芳容的男人屢屢而來,當然也有不少想砸重金買下花魁初夜的,可都被柳枝拒絕了。她不愿為了一時的錢財和沖動承寵于人,清閣女子比起賣身娼妓是好過的多,可也畢竟是勾欄女子,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她一直保留著清白之身,就是為了能尋得一個最好的歸宿。

    縱是有過許多清閣的鶯鶯燕燕,但秦子贏終歸是不喜別人用過的東西,所以才會來找這個清高的不可一世的花魁。

    秦子贏環抱著她的腰不許她離開,勾起她的臉,卻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他從來不曾壓制自己的欲,也從來未想過自己會有情。最初只當錦瑟是用來報復秦子沛的棋子,沒想到他竟然膽大包天地要殺他,倒是有幾分血性。

    并不想放棄這顆棋子,又隱隱的,不想放過這具獨特的身子,于是派無影到寶月樓日夜盯著。為了圍堵他,逼他認清除自己之外他沒有別的退路,故意放那男人來嚇他。確實很是奏效,錦瑟再回來后像是褪掉了身上的芒刺,變得聽話順服,即便知道他只是識時務而已,秦子贏也樂得暢快。

    之后發現他竟對秦子沛余情未了……

    直到錦瑟反問“與他何干”,秦子贏才驚覺他這震怒來的蹊蹺。他從未考量過對錦瑟做的那些事都是出于何種立場,是將他視為棋子?玩物?男寵?他最初擄來錦瑟,就是因為他是秦子沛的心上人,一顆復仇的棋子而已;發現他是罕見的雙性子,便存了私心留下他暖床;面首罷了,

    對他這樣的富商巨賈來說并無任何稀奇。

    可他何至于為了一個泄欲工具,說暫放仇恨就暫放了?直到因為惱怒他心里還有秦子沛,才將早已在心里演示過無數次的計劃按部就班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