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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出游

    

夫妻出游



    “少奶奶尚小不知事,奴婢愿意替少奶奶伺候您。”

    也不知誰給她的臉,讓她說出這番話來,顧瑾之揚手給了她一巴掌,打醒這個恬不知恥的丫鬟,清脆的一聲在江清黎頭上響起,把睡夢中的江清黎都嚇了一跳,頓時睜了眼,還以為打雷了。

    “沒事,繼續睡吧。”顧瑾之捂住她的眼,江清黎并沒看到他身后捂著臉的云鴿,也就信以為真再次閉了眼。

    等江清黎知道時,云鴿已經被牙婆帶走,她怎么也沒想到云鴿會這么大膽,早知道上回曉得她有做小的心思時就該將其打發了,也不至于再發生這種事。

    江清黎嘆了一口氣,若她惦記的不是顧瑾之,她一定不會如此絕情,畢竟主仆一場,畢竟伺候了這么多年,她想要的體面,她都會盡力滿足她,只可惜……

    江清黎猶豫了許久,終是將手上的錢袋子又收了,沒有讓丫鬟去贖她,這袋銀子本是她給云鴿備的嫁妝,可惜用不上了。

    顧瑾之陪著她又從牙婆那兒挑了個丫頭,取名做小枝,憨憨的模樣,很聽話,與機靈的云鴿完全是兩個極端。

    江清黎不由看了身旁顧瑾之一眼,他昨晚是被云鴿惱極了吧?

    新丫鬟進門,江清黎收了愁容,給小枝吩咐每日要做的事。

    顧瑾之還在假中,只將地下黑市的事告訴父親,讓父親報上去,看上頭是什么指令,他此刻還念著趙家的案子,打算吃過午飯去順天府看看情況。

    江清黎看他又要出去,不免有些氣,說好的休假陪她的呢!

    似察覺到了小媳婦的怨念,顧瑾之問她:“梨兒想一起出去嗎?”

    江清黎一喜,連連點頭,不待他再說話,這就去換衣裳了,讓顧瑾之那句‘改天吧’卡在了喉頭。

    江清黎哪能不知他的心思,但她今兒特別想出門散散心,故意如此的。

    顧瑾之等了半個時辰她還沒好,不由進去看看她究竟在干嘛,怎的要這么久?一瞧才知道她還在描眉抹脂,衣裳還沒開始換。

    “就出去走走,梨兒不必如此隆重。”顧瑾之勸她。

    “嗯,很快的,相公再等一下下。”

    行吧,一下下。顧瑾之此時還不知這一下下又是半個時辰。

    忍無可忍,顧瑾之又進來催,話還沒說出口,反而被她搶先了,“人家換衣裳呢,相公進來做甚?”

    “再等你一柱香的時間,還沒好我就先走了。”顧瑾之終是給了最后通牒,江清黎不敢怠慢,趕緊手忙腳亂的穿衣裳了,小枝剛來,還什么都不會,梳頭上妝換衣都得她自己來,這才慢了。

    還好趕在一柱香前整好了,在他臭臉中兩人總算出了門。

    因帶了小梨兒出來,顧瑾之沒騎馬,與她一起乘馬車。

    “相公,咱們這是去哪兒?”江清黎很興奮,這還是第一次和他一起出來。

    原本等得不耐煩的顧瑾之,看著她興奮的神情,那點兒不耐煩就沒了,有些后悔剛剛語氣不大好。

    “去順天府,你想去哪兒?”

    江清黎想了想,搖搖頭,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雖說在京城長大的,但去過的地方真的是屈指可數,以前在自己家時,出門也不過是和娘親一起去別人家參加宴會,嫁到顧家,因為老太太名聲不佳,那些夫人也不會下帖子過來,她自是也不用出門,平日不是陪婆婆聊聊天,就是和云鴿一塊兒繡花,做香膏……想起云鴿,江清黎臉上的笑淡了幾分。

    “有甚想吃的,想買的?”顧瑾之給她提醒。

    當然有,太多了……

    “相公先去順天府做要緊事吧,我的事不急,待會兒再說吧。”江清黎打起精神,想著等去了順天府之后,就拉著他去一樣一樣玩,一樣一樣買。

    顧瑾之不知她的小心思,聽她這么懂事,不由伸手摸了摸她腦袋。

    江清黎朝他笑,看著他有些青胡渣的下巴,突然想起什么,說道:“我昨夜做了個夢。”

    “嗯?”

    “夢見相公用胡子扎我嘴。”

    顧瑾之無語,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著下回還是得刮仔細些,只是,昨夜那個吻,她當真一點兒都沒記住?

    顧瑾之看著小娘子水潤潤的紅唇,說道:“不是夢,昨夜我親你來著。”

    嗯?!江清黎驚了,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唇。

    “我下回胡子刮仔細些就不會扎你嘴了。”顧瑾之話音落下,如愿看到小媳婦的臉蛋逐漸紅潤,一直到順天府那紅暈都不曾消退,以至于丁寶儒還以為是不是熱著了,怕她中暑,趕緊讓人送冰盆來。

    “趙家案子審得怎么樣了?”顧瑾之問他。

    “兇手基本鎖定是趙老大,正在審。”正說著,有衙役跑過來稟告,說是趙家老大認罪了,正在陳詞。

    “老大過去聽聽嗎?”丁寶儒問他,下意識看了眼江清黎,若嫂子不在,他自不會問這句話。

    顧瑾之也糾結帶不帶她一起去,讓她一人在這兒等也不好,想了想,還是帶上她一起去了,權當是聽故事了。

    江清黎怎么也沒想到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最先來的竟是順天府的刑房。老虎凳,拶子套,虎頭鍘……看得她毛骨悚然,忍不住去拉自家相公的袖子。

    師爺在內室給趙家老大記錄口供,他們沒進去,只在外面聽趙老大陳詞,一切要從他媳婦懷孕說起。

    趙大嫂是去年年底懷的,此時趙家老二過世不到三個月。

    媳婦懷孕前幾個月近不得身,只想著忍過前三月就好了,卻沒想到這胎不穩,大夫特意囑咐不要行房,這可就將趙老大憋壞了,只能自給自足,可這事一回兩回還成,多了就膩味了,自己來,哪有女人那處兒舒服?

    慢慢地,他不免把目光放到了同住一屋檐下的守寡弟妹身上。

    弟妹年輕貌美,還未曾生育過,看起來還似個姑娘家,反正弟弟死了,弟妹一人守活寡多憋屈,不如……

    惡念一起,頓時一發不可收拾,恰逢又是每年朝廷招募壯丁修補排水道的時候,他心中生了一計。

    他借著修補排水道的時候查看了家附近的通道,等修完后,再又偷偷溜進來,在早就做好記號的那兒挖了個洞,直通弟妹房里。

    后來又找機會破壞了弟妹的床,修的時候借機在床尾處做了道隱秘的門,被褥一蓋,很難被人發現,他每晚從城隍廟里的枯井下來,通過排水道進入弟妹房里,冒充弟弟的鬼魂jianyin弟妹。

    “他們兄弟倆雖長得像,但也不是孿生兄弟,不至于連枕邊人也區分不了。”顧瑾之提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