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九）2019重寫17

    蘇檬氣的扯過風衣，一把推開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陸千明失措的站在那，看著凌亂的辦公桌，還有桌子邊上的曖昧的水漬，心也往下沉，怎么就又朝她發火了呢？還做出這等禽獸不如之事，總感覺和自己的心有些背道而馳。

    冷風吹的蘇檬直哆嗦，下身光溜溜的，要不是身上還披著一件風衣，她真不知道一會怎么回學校。

    路邊一輛黑色的車沒入夜色，坐在車里的人正目送她過馬路。

    “老板，還跟么？”

    “不用了。”真燃抬頭看了眼對面的刑警隊大樓。真是命運交響曲啊，簡直無法逃脫，還沒到動他的時候，但，偏偏，他愛著的人也是他喜歡的，怎么可能給他全身而退的機會？

    他盯著手機，撥給了蘇檬。

    原本不想刻意做些什么的，但是，面對陸千明，他居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前所未有的認真起來。

    電話那邊響了好久，還是接了，哭泣的聲音慢慢傳過來。

    他了然，卻故意噓寒問暖了一番。

    陸千明越是強硬，他就越是溫文爾雅，他進他就退，這種博弈的階段令他很興奮。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明月，一個是見不得的光的暗夜。從還是個卵子開始恐怕就在互相競爭。他想要的從來都是志在必得。

    蘇檬停在Zara巨大的櫥窗前，那些閃爍的熒光晃著她的雙眼，突然間她就哭了起來，心痛的感覺從她的腳尖傳來，她覺得自己好賤，天生受寵的她哪有過這樣的經歷？

    來來往往的人群有些人時不時會投來側目的注視，她屈膝抱著自己的身體，像一只鴕鳥，孤單的在這個都市里……

    第二天，她，安怡，李靜三人開始了寒假生活。

    中午吃飯的時候，李靜興奮地和她們聊著昨晚的舞會。

    安怡則是關切的問蘇檬：“我昨晚給你打電話，怎么一直說你關機呢？”

    蘇檬一聽，很抱歉地解釋，“唔，我的手機沒電了。沒什么重要事情吧？”

    安怡說，“沒事，就是想看你這幾天有沒有空，帶你出去走走。”

    “應該沒事吧。”

    “好的。對了，你可以去辦一張4G的電話卡，上網可劃算了，省得你一天到晚關閉數據流量，異地也很少給我們打電話。如果去外地，用4G可劃算呢。”

    “真的嗎？那你們和我一起去辦一張吧。”蘇檬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她不想再和他聯系了，換個號碼更好。

    換卡的時候，蘇檬恨恨地想，“哼，這下子你再也找不著我了，那個總是給你發短信的人消失了，你是不是覺得渾身輕松呢？”

    接下來的一周，她們幾個女孩一起去了海邊，白天睡覺，看書，聊天，晚上就結伴出去吃海鮮。

    直到春節前幾天，她才急匆匆地買了南下的車票，回家看爸爸mama。從海濱城市到家要坐10個小時的高鐵，幸好有兩個閨蜜一起，路上，她才沒有太寂寞。

    中午，蘇檬在車上打了個盹，醒來后，發現火車已經進入家鄉的鄰省了，車窗外青山碧水到處綠油油一片，空氣中也有著南方特有的濕潤和清新。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再使勁地呼出來，想把郁結在心中的不快都隨著呼出。

    火車放滿了速度很慢，因為大部份時候是在山里穿行，很多地方都是單行道，無法加速。走著走著，外面飄起了細細的雨，不知為何，這個季節的南方總是多雨。從車窗看出去，雨中的風景其實別有味道，遠山近樹一片煙雨朦朦，樹木也顯得越發青翠欲滴了，偶爾一閃而過的黑瓦白頂的鄉間小屋以及披著蓑衣的農人也都像是在山水畫中一樣。

    這種飄著小雨的天氣，好像倒很適合失戀后的療傷，她沒有參與李靜與安怡的話題，一個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發呆，晃晃悠悠地看著雨景，想著心思，此情此景，真像是為她而設的。

    她已經整整二十多天沒和那兩個人聯系了。

    其實這些天里，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陸千明，他和真燃明明是同樣的臉，卻帶給她不一樣的感覺。他雖然可恨，卻占據著她的心不肯后退。

    這種思念是她所無法控制的。看書，他在書里。喝茶，他在杯中。爬山，他在山頂。走路，他在路前。入睡，他又在她的夢里。

    她還從來沒有這樣魂牽夢繞地愛過一個人，也從來沒有在自尊心已經千瘡百孔的時候居然還會想著那個人。記得有誰說過，“有時候，我們放下尊嚴，放下固執，放下任性，放下自由，都只不過是因為放不下一個人。”

    有時候她又會想起真燃。或許，她根本就還沒從真燃那畢業吧，放不下的人是心中模糊的身影，否則，不會一步步走到今天。

    或許一個人一生之中總會遇上一個讓你刻骨銘心的人吧，以前，她不知道什么叫做刻骨銘心，現在，她終于知道了。

    只不過她的這份刻骨銘心實在是有些令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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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陸千明剛將手頭年前要了結的案子忙完。翻了翻手機，蘇檬最后一條留言和電話還是二十多天前的，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忽視她了，于是撥了她的手機，結果聽筒那邊卻傳來一陣陣冰冷的關機聲。起初打了兩次他也沒太在意，又過了三五天，還是關機，他先急了。

    恰好，他母親也很久沒見過他了，又打電話催他回去過年，他一時火大，忍不住朝母親抱怨了幾句，事后才有點懊悔，想著過年總是要回家，也就沒有再打電話回去道歉。

    下班的時候剛好經過保安面前，看著他正收拾著來訪登記簿，腦袋里靈光一閃。

    他打開內網，輸入她的證件號，旋即看見了她最近剛登記的電話號碼，順手抄起手機就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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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檬的手機響了兩聲，她看著陌生的號碼，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怎么換電話了？”電話對面是真燃的聲音，帶著急切和關懷，卻讓她有些失落。

    真燃又問了她什么時候到站，在哪下車。

    陸千明打過去的時候，她剛掛完真燃的電話。

    “你長本事了，是不是？”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抱怨。

    要不是著實想他，她真想將手機摔了。“你是不是打電話過來找罵的？”

    “你跑哪瘋去了？”

    “要你管。”

    “不知道我擔心你？”

    “你就是個強jian犯。”她小聲懟他。

    “你什么時候回來？”

    “下午就到了。”

    “南站，對吧，我去接你。”

    “哎，”蘇檬來得及拒絕他已經掛了電話。

    這下好了，她趕緊抓起手機給真燃打電話，結果那邊一直打不通。

    她納悶著，心里也七上八下著，她又怕安怡和李靜看出她的心事，只得將手機裝回口袋，強顏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