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被抱著睡
我喜歡被抱著睡
余慕不知道自己在江清淵的懷里坐了多久,久到她再一次困倦。朦朧間,江清淵將她喚醒。 “要洗澡嗎?” 余慕在他懷里搖了搖頭,隨后像是清醒過來般直起身子點了點頭。 “自己洗還是我幫你?”他充滿磁性的聲音縈繞在她的耳畔,她開始怪罪起這世間的選擇題。 她雙手握著餐桌的桌沿,回他: “我自己洗。” 江清淵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起身。 余慕跟在他身后。 他從臥室里拿了一件自己的睡衣,只有上衣,足夠長。 在浴室門口,他轉過身,低頭直視她。 許久,他對她說:“今晚去客房睡。” 他眉眼溫柔,在暖黃光下像是被月色籠罩。 余慕那一瞬間并沒有聽清他在說什么,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于他手上拿著的睡衣。 她接過睡衣,遲疑地問了一句,“你剛剛說什么?” 她的眼睛因睡意半瞇著,聲音也軟。 江清淵停頓了許久,沉著聲音道: “洗完回我房間。” 余慕點點頭,繞過他進了浴室。 余慕洗得很快,或許她應該慶幸,如果是江清淵給她洗,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 她的身體不會給自己反應,對江清淵卻是極熱情。 沖洗完后,她在鏡子前站了許久。 她在江清淵家里沒有可以把自己的頭發搞得凌亂,因為裙子被撕壞,她沒辦法把自己裹進肥厚的裙子里,不過,在這里她也不需要。 她將江清淵的睡衣套在身上,用梳子將挽起的頭發梳下,小跑回江清淵的臥室門口。 她在門口稍作停留,將不算短的睡衣往下拉了拉,便推門進入。 其實,余慕一直有敲門的習慣,但她下意識地覺得這一次不用。 屋內只留下昨晚她睡的那側的柜燈,江清淵已經躺下。 她輕手輕腳地從床尾往床頭爬,靠近床頭的時候,柜燈突然熄滅,她被摟進一個人的懷里。 鼻間是清新的味道。 她被壓在兩人懷間的手被他拉著放在他的腰上。 她突然有說話的欲望,她想起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剛跟爸爸mama分床睡,每晚都會哭,于是爸爸會在睡前靠在她的身旁為她講童話故事。 雖然現在,她知道這個世上不存在童話般的世界。 她在他的懷里小聲說:“我喜歡被抱著睡。” 一時沖動說完,又覺得極別扭。 江清淵沒有回應,她開始身體心理都不自在起來,胳膊動了一下。 “知道了。”江清淵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他說完將她摟得更近,近到能聽見他的心跳。 不知是睡夢間還是怎樣,余慕聽到耳邊有人對她說話,但她太過疲倦,緊緊摟著要離開的人不肯松手。半睡半醒間,她聽見熟悉的輕笑聲,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笑里似乎沒有嘲意。 醒來時,她手里緊緊攥著江清淵睡衣的袖子。 她揉了揉眼睛,似乎記起,江清淵凌晨時對她說的話。 他說他今天一整天不會在家,他要去看他的meimei。 他原來有個meimei?他同自己說過嗎?好像沒有。 他叫她乖乖把周末作業完成,卻絕口沒有提是否要她留下。 她起身洗漱完,來到餐廳,桌上蓋著一些食物,打開仍有熱氣,原來他沒有走太久。 她慢吞吞地喝掉半碗粥,發現桌邊那個空的塑料袋仍沒有被處理掉。 她將它拿起,準備放進垃圾桶,卻在里面發現一張小票。 他在昨天的凌晨6點出門買了一盒避孕套。 她心下突然輕松起來,將垃圾袋連同小票一起疊好放進她書包的夾層。 余慕想,他一整日都不會回來,那她下午做作業也是來得及的。 她去他的臥室衣柜里翻找了一下,自然不可能發現女士內褲,于是糾結了一番,拿了一條他的內褲套上。 她拿了凳子擱在門口,她現在的頭等大事是將花園里他們兩的印跡去除。 她的裙子不能穿了,自然是扔掉,扔掉后她突然發現明天周一,她沒有衣服穿上學。 她今天必須得回家了。 她毫無神采地將秋千上已經有些凝結的透明洗刷掉。 將作業也拿到花園里,一邊曬太陽一邊做。 她許久沒有曬太陽了。 一直等到她把語數外都做完,她才意識到,她午飯還沒有吃。 從前她一天要進食五六次,遇上江清淵她像是得了厭食癥。 她進了廚房,發現冰箱上貼著便條。 “冰箱里有自熱火鍋,倒水即可。” 他的字也很好看,是正楷體。 她沒有猶豫,將便條一同壓進書包里。 吃完飯,她不知道做什么,于是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坐了一會兒便靠在靠枕上睡著。 江清淵每周日雷打不動會陪伴mamameimei一整日。 剛一推開門,就聽見mama笑著說: “說曹cao曹cao就到,還說你哥每次一早就到了,今天怎么遲了這樣久。” 江清淵笑了笑沒有接話,“最近心情怎么樣?” 江清潭正坐在床上,笑著看他。 “好的很呀哥,哥,你給我帶的書我都看完了,這次有沒有帶新的?” 江清淵面色一怔,他攤開手,“哥哥這次走得急,下一次。想吃什么水果?” 江清潭撇了撇嘴,“mama不讓我吃。” 江清淵轉頭看了看mama,看到她對自己搖了搖頭。 這中間,他一直看著手機,陳定海給他打了幾個電話,都被他按掉了。 他給他回了消息:在陪清潭。 于是陳定海下一刻也發來信息:竟然不叫上我!!!說好了我這次也去的!!! 江清淵沒有回。 許是他看手機太過頻繁,江母將他叫到陽臺。 她告訴自己,清潭還好,就是最近貪涼,醫生囑咐最好少吃水果。 如果有急事的話,可以先走。 江清淵沒說話,陪meimei到下午四點才離開。 聽到開門聲的時候,余慕瞬間醒了,她路走到一半又折回去穿鞋。 等到她走到門口,就看到江清淵拎著兩個紙袋子。 她剛睡醒,看到江清淵心跳隱隱作快,她怕他的眼里流露出疑惑,為什么她還沒有走?于是搶先說: “你終于回來啦,我好像要回去,回家,我明天沒有校服穿。” 她小聲說完,才抬起頭看他。 他深邃的眸子看著她,對她揚了揚拿著袋子的手。 “過來。” 余慕困惑地走向他。 她低頭看了看,一個袋子里裝的校服,她從他手上接過來。 這大半天的時間,他從哪里找來的校服? 她將衣服抖了抖,往自己胸前靠了一下,長短只稍稍長一些。 衣服有洗過的痕跡,她在袖口發現了不同其他地方的線頭。 她抬起頭,眼睛亮得很緊像是在發光。 “你拿的自己的校服去改的嗎?” 江清淵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他向她遞過來另一個袋子。 “這套衣服,在這里穿。” 余慕不知道說什么,只是點頭。 是一套白色的連衣裙還有一套蕾絲的內衣褲,很合身。 江清淵檢查完她的周末作業后,便回了書房,這幾日他囤下了很多學生會的事物沒有處理。 下一周是英語節,下下周藝術節。 余慕不去打擾他,也沒有提要走。 晚上兩個人先后地洗完澡,江清淵自然沒有發現自己少了一個內褲,兩人像前兩日一般同床入睡。 周一早晨,江清淵準備好早餐,才叫她起床。 這比從莊翊念家準備上學的感覺奇怪多了。 她換上江清淵的校服后,心跳得更快了,她想,她早餐吃的太少了。 江清淵將她的背包拿過來,放在鞋柜上。 他低頭看著腳下。 “有些長了。” 他蹲下為她卷起已經剪短的褲腳。 余慕不自然地抓著身后鞋柜的某處,呢喃道:“我不矮。” “嗯,不矮。”江清淵卷好、起身,卻仍看著她不走。 她看他神情嚴肅,眉頭皺起,開始想,是不是他們不應該一同上學? 她正要張嘴問,就見江清淵拇指捻過她的上唇。他動作輕緩地在她唇上摩挲。 她剛剛喝了一些水,嘴唇濕潤晶亮。 他擦完卻仍不滿意。 他擠出兩個字。 “頭發。” 余慕快步走到鏡子前,頭發太整齊了,她在江清淵家從沒想起來作怪。 她將頭發披下,胡亂分叉,又將劉海搞亂遮住臉,這一次她走出來,終于看到江清淵眉頭舒展開。 “走吧。” 他牽著她的手離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