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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R級迫降在線閱讀 - 40. 少年回憶篇(五)

40. 少年回憶篇(五)

    

40. 少年回憶篇(五)



    “醒醒!韶芍!起床——”

    韶芍睜開眼,看見自己身上趴著一只小男孩,rourou的臉貼的離她不過四五厘米,瑪瑙石的瞳仁閃著亮光。

    “姐——你是不是懶豬,豬豬豬——”

    小男孩撅著嘴,伸手揪住了韶芍的耳朵,在她臉上啵唧親了一口。

    一雙藕臂從被子里伸了出來,上去就把小男孩兒給掀翻在床,悶著被子爆錘。

    “哈哈哈別打別打,快起床……”

    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鏡頭開始晃動,隨后又切轉了畫面。

    “看看,看看!”韶北川捂著臉,指著電視對坐在一邊的少女憤憤不平:“我就說,你從小打我打到大,還不承認!”

    他剛剛去叫少女起床,結果被一巴掌拍死在床上,半邊兒臉都紅了。

    韶芍白了他一眼,玩著自己垂到肩頭的發梢,不置一詞。

    錄像帶里自己也才六歲,韶北川還是個rou團子,像個毛絨玩具,抱懷里像一團棉花。再看看現在的模樣,已經高了自己一頭,肩膀胸膛都寬闊起來,漸漸有了男人的模樣。剃著板寸,臉龐雖然還稚嫩,但也逐漸窺得幾分少年英氣。

    一點兒都不可愛了。

    韶芍伸手把電視關了,端起茶幾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嘖,你說學校什么時候打電話過來?”

    韶北川拿腳踢了踢韶芍,被少女一巴掌拍掉。

    “急什么,再等等?!?/br>
    她是翹課老手了,對于等待有著出奇的耐心。今天她十六歲生日,舅舅去外地談生意,舅媽被調到首都醫院里進行跨院交流學習,一時半會兒都回不來,整個家里就剩兩個人。

    座機響起來了,韶芍耳朵支楞了起來,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就跳了過去。

    “手機呢?”

    韶北川立馬給她遞了過去。

    少女接聽了電話,打開了手機里提前錄好的音頻。

    “您好!我是韶北川同學的班主任,請問是北川的家長嗎?”

    “什么事?”手機里傳出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倉促又不耐煩。這是她偷偷錄的舅舅的音頻,把一些萬能句子剪成了碎片,專門用來應付老師。

    聽筒里的聲音愣了一下,隨即又笑著說:“是北川的父親啊,您好!早上北川沒來上課,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哎呀,這家里有點兒事,走不開……”

    這次的聲音帶著歉意,一瞬間有點兒味道。

    韶北川瞪著眼看向韶芍,壓著嗓子問:“行不行啊,怎么這么不靠譜!”

    韶芍瞪了他一眼,指指嘴巴讓他噤聲。

    “哦,是這樣啊……”班主任是個年輕的女人,剛想再問什么,韶芍當機立斷點開了另一段音頻。

    “先這樣吧,我改日再去看您,這邊兒有急事,抱歉了……”

    韶北川兩眼一翻差點兒暈死,這段是韶顧安應酬時的標準結束語,不知道被他jiejie什么時候錄進去的,聽起來離穿幫只有一步遠了。

    韶芍拿出來另一個手機,點開了錄音,是她舅媽,再催人出門,聲音像是在遠處錄的,并不清晰。

    “哦哦,好的,那打擾您了。我就是看北川也沒請假,以為在路上出了什么情況……您先忙?!?/br>
    掛了電話,韶芍朝著韶北川一挑眉,眉宇間全是得意:“祖傳錄音,誠不欺人吧!”

    韶北川嘴角抽了抽,“這都能被騙到,也有夠傻的?!?/br>
    “是你jiejie我厲害!”少女翻了個白眼,她吃定了韶北川的班主任是剛上任的年輕女人,不像資深教師一樣身經百戰,應付起來還有勝算。自己挑得錄音都是也被處理過,雖然不算質優,但也不特別牽強。

    大不了,穿幫了讓韶北川挨一頓罵就完了。

    “行了,趕緊換衣服,一會兒就要遲到了!”韶北川看著還臥在沙發上自我陶醉的韶芍,伸手打在她腰上,“還去不去音樂節了?”

    “當然要去!”少女爬了起來,她一大早被韶北川叫起來,連衣服還是套的藍色大白兔子睡裙,膝蓋以下的小腿全裸在外面,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著瑩瑩的光。

    韶北川看著兩三步跳回臥室的少女,嘴角一撇笑了起來。

    韶芍換好衣服出來了,長款條紋polo襯衫剛好蓋住屁股,針織筒襪裹住纖細的小腿,腳上穿著一雙白色運動鞋,少年氣息像夏日里的檸檬氣泡水。

    “走!”她把包一甩丟給韶北川,拿起來家門鑰匙就出了門。

    “東西都帶齊了嗎?”韶北川跟在她后面,伸手拽住少女的馬尾。

    “帶齊了帶齊了?!鄙厣稚焓峙牡裟泻⒌氖?,拽起來就一路小跑:“走快點兒,一會兒錯過了動車就完了!”

    馬路兩側的櫻花開得都快要敗了,風一吹就卷起來大團大團的粉白色花瓣,打著旋裹挾而來。

    韶北川被拉著沖進了風中的花團,迎面而開的粉白風浪里。少年像一條溯洄而上的魚,被抓在腕上的纖手帶著迷了方向,再睜眼時已經看不到了來路的碧雪山川,只剩下茫茫的白。

    從來沒有哪一年的白櫻開得這么熱烈赤誠,漫天漫地的全是大團的細碎的花,以至于走過了少年的時光,他也不能從記憶力的任何一隅找到可相媲美的風景。

    是日復一日的無妄思念把往事蹉跎得失了真,還是因為那場拂花而奔太易于動情,隱匿在最深處的少年情事無緣地破了一道口子,在鋸齒邊緣徘徊著熠熠生輝。

    “中午就能到了,先吃飯,然后陪我去看水族館!”韶芍坐在候車廳里,靠在韶北川的肩膀上翻著手機里的備忘錄?!跋挛缌c再去音樂節,反正演出也是在晚上,不急。”

    韶北川沒什么意見,他盯著少女籌劃一個月了,縱然有什么意見,也被霸權主義一票否決。

    廣播里傳來了火車入站的播報聲,韶芍拿出了身份證和車票,拉著韶北川的胳膊就擠進了人流之中。

    “跟好我嗷,別走丟了?!?/br>
    韶北川看著走在前面矮自己一頭的少女,無奈地笑了出聲:“容易走丟的是你自己吧。”

    韶芍白了他一眼,拉著他就上了動車。

    窗外得風景不斷地閃過,韶北川看到了遠處開敗了的油菜花田,盛大的明黃撞進了他眼里。低頭,少女已經靠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心里有一股被扯緊的暖意。

    “醒醒,韶芍!”

    “醒醒!豬!起床了到站了!”

    韶北川搖醒了韶芍,少女一上車就睡覺,癱得沒個人形。

    “嗯?”韶芍揉了揉眼,她昨晚本來就沒睡好,醒的又早,現在被強制叫醒,神智還有點兒迷糊。

    韶北川看著自己胸前一片暗色的口水印,嘴角抽了抽,“豬小芍,打架吧……”

    火車站外。

    “所以,我們現在就是沒錢咯?”

    韶芍攤攤手,已經氣到發不出脾氣了。

    “我身上還有二百,大概能住一晚上的特價房?!鄙乇贝ò芽趲Х藗€遍,也只找出來兩張鈔票。

    他倆的錢包在火車上被扒手順走了,現在和異鄉漂泊的流浪漢沒什么區別。

    韶芍花了兩分鐘接受了這個事實,拍拍韶北川的肩膀,道:“沒關系,長大的路上總要有點兒挫折。”

    韶北川低頭看著韶芍,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手表開始計時。

    半分鐘后。

    “嗚哇哇哇,我的O.N.E樂隊啊!”

    韶北川拍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少女,一臉無語。

    “上次全球巡演還是在五年前,錯過這次還要等到什么時候??!”韶芍抱著韶北川的胳膊,拽著他的袖子就開始擦鼻涕,“我……我都盼了兩三個月了……你說他……他偷什么不好,他要偷我的錢還有我的票!啊——”

    韶北川看著袖子上掛著的晶瑩透亮的鼻涕,默默地從口袋里拿出來面巾紙遞給韶芍。韶芍哭得大喘氣,接過來紙巾攥在手里,又在他袖子上抹了一把眼淚。

    “給我爸打電話?現在火車票也買不起了?!鄙乇贝ㄆ沉怂谎?,任由自己的袖子變成了鼻涕紙。

    “明,明天吧……今天還要裝作在學校的樣子……”韶芍哭夠了,抽抽嗒嗒地喘著氣,“你打還是我打啊……”

    “當然是你。“韶北川白了她一眼,“我打電話過去,不是等著被他打死嗎?”

    “嗚嗚嗚,要挨吵了……”

    韶芍抹著鼻涕,一想到自己帶著弟弟逃課被抓包,就覺得離世界末日還有一步之遙。

    “行了,先去找之前定的賓館吧?!鄙乇贝厣值墓奉^,把少女攬在懷里背著包走出了車站。

    旅館在江邊,整個音樂節就是在外灘上舉行的。剩的錢不夠付預定好的雙人間,音樂節期間客流量大,房間全被訂滿了,他們花了好大勁兒才和別人換了一個單間出來。

    沒有窗戶,屋子里有股淡淡的霉味兒。

    韶芍看了看狹小的房間,單人床擠在浴室旁邊,和墻之間的空隙也只夠一人通過。狹小逼仄,連地鋪都沒空間鋪。

    “你要和你親愛的jiejie同床共枕了?!鄙厣值乖诖采希碓诖驳娜种幪摦嬃艘粭l線,指了指較小的一邊:“你睡這兒?!?/br>
    韶北川白了她一眼,看著少女哭紅的眼道:“我出去一趟,你在這兒等著?!?/br>
    “你去哪兒?”韶芍一愣,“我跟你一起去。”

    “我去見網友,你跟著湊什么熱鬧?”韶北川沒好脾氣,也不聽身后少女的抱怨,拎起來包就出了門。

    他算了算剩下的零錢,也不過十來塊,便找前臺賒了幾十塊錢,剛好夠打車去市中心。

    少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下了車便走進了一家鐘表行。

    “賣表?!?/br>
    一個中年男人從柜臺里抬頭,看了他一眼,“什么表?”

    “勞力士,保真。”韶北川摘了表,遞給老板。

    男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見少年也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皺了皺眉道:“年輕人,這兒可不是來胡鬧的地方。”

    “我急用錢,你這兒還驗不出來真假嗎?”

    男人又看了他一眼,這才接過來手表,看了一眼,遞給了他,“你等等,我找個師傅來驗驗。”

    不一會,他帶著一個鬢邊花白的先生出來了。驗表先生看完了表,扭頭給男人說了句“是真的”,轉頭看著韶北川笑了:“你這年輕細伢是闖禍了么,這么好的表說賣就賣,也不找個奢侈品回收店,就到我們這小店來?”

    韶北川笑了一下,沒答話。

    “表盤有點兒磨損,我們這小店出的價格也不會很高,肯定要折一半的價錢,你可得想好?!?/br>
    “沒事兒。”韶北川看了一眼表,“我收三千的現金,剩下的用支票結?!?/br>
    他頓了頓,又問道:“能開支票嗎?”

    “能?!蹦侵心昴腥松滤椿诹怂频?,接話接的很快。

    驗表師傅笑了一下,收了表,轉身吩咐中年男人去結賬,“還是太年輕,白白讓人撿了便宜,以后怕不是要后悔的?!?/br>
    “表是死的,人是活物。不后悔?!?/br>
    “還是要再長大一點啊?!崩蠋煾敌ζ饋恚櫦y像無數干枯的日子一樣撮在一起。

    韶北川不答話,接了錢放在包里,笑笑,轉身出去了。

    他要如何才能長大。

    長大了又能怎么樣呢。

    想要讓在眾目睽睽下大聲宣讀不被承認的心動,想要避開一切鄙夷眼光穿越人潮相擁,想要模仿著尋常情人十指相握走過擁擠街道,想把這鈍痛都剖開了給世人看看,告訴他們如果愛意是如此堅不可摧,他從不后悔。

    但那時他還只是陷入了一個孤苦的漩渦里,尚不知成長是一場對自我的反復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