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堵
圍堵 前世,陸雪漫先走了一步,恰巧躲過這一劫,這一次因為重生而在尼寺做足回府的準備,拖了些時辰。眼下她手無縛雞之力,并不想被卷入其中,吩咐先原路返回到附近的茶棚歇下,響午再繼續啟程。 車把式調轉馬頭,迫切的往后撤,不料后面又有另一波人急促趕來,匪徒霎那間躁動,拔出刀劍迎面直上,肆意屠戮,血濺當場。 馬車跑的更快,后面十幾單騎追著陸雪漫等人而來,迅速逼近,車把式到底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當下處境便汗流浹背,慌了神:“小姐,匪徒追上來了。” 沉重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馬車自然跑不過單騎,陳媽和綠蘿坐立不安,陸雪漫只道,“加快速度。” 馬車劇烈顛簸,車轱轆飛快的在土路上碾壓而過,十騎窮追不舍,留下兩行沙塵漫天滾動,沉重的馬蹄聲重重地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上,若讓匪徒追上馬車,等待著她們的將會是什么下場?大家對此心照不宣。 不多時,馬車被追趕而來的那隊有序不亂的鐵騎圍在中間。 嘶! 馬兒受了驚,揚起前蹄嘶鳴,車廂內的人猝不及防東倒西歪,陸雪漫狠狠摔到角落。 人心惶惶之際,車廂外劍拔出鞘,鋒利的劍刃直指馬車,森冷無情。 “馬車上是何人?” 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咄咄逼人地響起,像久經風霜般,不攜帶任何感情。 鄭承釗高居馬上,深紫色的錦袍隨風擺動,冷厲幽深的眸光落在車廂上,右手摸上腰間的劍,左手拽著韁繩,馳馬圍著車廂打轉。 聽到利劍出鞘的聲音,車廂內兩小一老皆慌了神,陸雪漫正斟酌著說辭,倏地,聽趕車的少年如獲大赦般松了口氣,怯怯道:“這位官爺,我家小姐乃京中人,從鄉下回京。” 陳媽驚疑地掀起一角簾子,圍著馬車的人是一隊穿著統一藏青色護衛服的兵役,領隊的男人冷峻的臉龐上面無表情,劍未出鞘,可濃烈的肅殺之氣率先無聲逼近,她悄悄放下簾子,道:“小姐,是官兵。” 鄭承釗眼底一片漠然,“京中人回京,為何見了督察隊半道折回?讓你們家小姐出來回話。” 車把式到底年輕,一時手足無措。車廂內的陸雪漫聽到外頭的對話,抬手撥開簾子干脆高高撩起。 鄭承釗正威逼著趕車人,忽然間見一張如玉般秀美絕倫的小臉兒露了出來,他微微一愣。 少女唇紅齒白,清澈的眸子里似含星辰般明亮無比,著一襲質地普通的淡青色翠煙裙,手心握著一串木佛珠,驚若仙人,她從容淡定地道:“官爺,小女子與家奴皆手無縛雞之力,回京半路遇到劫匪,不得已才半道折回。” 鄭承釗微微挑起眉頭,這名女子容貌頗為驚艷,撐死不過十四歲,卻擁有超乎年紀的沉穩,詫異過后他恢復了凜冽肅穆之色,冷沉沉的黑眸略過車廂內其他人,最后再次落在少女白嫩精致的小臉上。 美色固然動人誘人,可惜他非尋常人,無言地調轉馬頭,鄭承釗揚手低呵:“撤!” 群駒揚蹄遠去,聲勢浩大卷起塵煙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