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花魁卷(二十八)

    翟莊神色蔫蔫的，站在桌前，垂著腦袋一臉的不服氣。

    陸程堯將桌上的折子推了過去，神色淡淡“看看吧”。

    翟莊瞪著他，沒動，眼瞅著就是不打算合作。

    陸程堯有些頭疼。

    翟錚的側妃青瑯是翟莊開蒙老師的獨女，從小看著翟莊長大，跟翟莊感情不錯，翟莊一向把青瑯當做自己的親jiejie。

    翟莊大約也動過那么些許心思，奈何青瑯十五歲的時候見著了風華灼勝的翟錚，一顆心撲到了翟錚身上。翟錚身份高貴，而青瑯家世弱些，但還是毅然決然的嫁了進來。哪怕是個側妃。

    得知青瑯嫁了自己大哥，翟莊一度一蹶不振，郁郁寡歡了許久才消化掉了這個現實。如今青瑯死訊剛剛傳回王庭，而他又帶回來了扶迦，翟莊不鬧才有鬼了。

    只是翟莊又是必須安撫住的。翟錚對自己親弟弟是個什么脾氣還是有幾分了解，知道陸程堯對皇位沒什么興趣，或者說，也可能是知道若是陸程堯上位，大金江山危矣。最后一句留給陸程堯的就是若是他當真無心皇位，可扶翟莊上位。

    翟錚清楚的知道陸程堯與他是不同的。

    翟錚是個標準的皇室運轉機器。仁慈卻又老辣，求的是功在千秋，求的是河清海晏。他對于帶領一個國家走上巔峰有著陸程堯難以理解的熱情。即使身死，掛念的還是他未竟的大業，哪怕是他最后看不到那一天，他也希望這個國家按照他既定的路線一路向前，為此付出什么都不在乎。

    而陸程堯倨傲而又淡漠，萬世功業，治國理政對陸程堯來說不足以讓他上心。陸程堯過于早慧，反骨過甚，又萬事隨心，真的讓他坐上了那個位置，才是一個災難。

    若是沒有扶迦，陸程堯或許還對皇位有那么幾分興趣，只是事情發展到現在，無論是事后扶迦想要一個交代，還是扶迦真的原諒他了，皇位都成了桎梏。

    翟錚為了那個位置搭上了自己的命，為了那個位置只能給青瑯側妃的位置，還會為了那個位置娶更多家世顯赫的女子來平衡后宮。而后宮那套腥風血雨，陸程堯打小看的清清楚楚。

    翟錚為了他想要的放棄了很多。那個曾經與他一道在陸卿卿宮里上躥下跳折騰，氣的林姑姑說不出話來的少年已經不在了。即使翟錚不死，活著的也不再是他溫和純善的兄長，而是一個冷漠且日趨成熟的政客。

    陸程堯嘆氣，偶爾冷靜下來想想，他與翟錚這對兄弟最好的結局竟就是如此。若是翟錚不死，他日真的坐上那個位置，怕不是第一個要弄死的就是他。

    他們自出生的那日，自陸卿卿做下選擇的那日起，便注定了這個結果。

    他們終究是二者只能存一的，二十多年前能在陽光下生活的只有翟錚，二十多年后還活著的只有陸程堯。

    這事無論怎么看都頗具諷刺意味。

    他捏了捏眉心，收回了紛亂的思緒，對翟莊道“這是吏部的折子，事關今年的春闈與升遷調動，你仔細瞧瞧，父皇活不了多久了，將來你沒有自己的心腹門生是不行的”。

    翟莊有些愕然，他收起了面上的神色，變得踟躕而謹慎，道“大哥這是何意？這些事與我何干？”。

    陸程堯揚了揚下邊，只道“看看吧，總會用的上的”。

    ……

    翟穆又殺了一個太醫。

    他神色陰郁，喝光了太醫院進獻上來溫補的藥物，暖流流竄于四肢，全身的筋脈皆是活絡過來了。

    他垂眼，下身又硬了些，翟穆想起來剛剛給嫻妃身下刺上的字，紅腫的皮rou上烏青的字體yin靡而放浪，不知羞恥吞吐著玉勢的和yinjing的小學濕軟而火熱。

    他不屑的笑了笑，那里是什么小公主，分明比最下等的妓子還放浪。

    這般想著，身下更是充血的難受，翟穆素來不是個愿意委屈自己的主，儀仗又起，轉頭去了嫻妃宮里。

    陸卿卿一早來了嫻妃宮里，身著夏裙，輕薄的衣衫勾勒出嫵媚妖嬈的身軀，胸前奶白的洶涌晃得人眼疼。

    嫻妃瞧這她，有些局促。

    “莫要慌”陸卿卿懶懶的開口“我是來幫你的，你的身子，怕是快受不住了吧？”。

    嫻妃默然無語，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被刺了字的腿刺痛的甚至合不上，xue里還含著尺寸粗大的駭人的玉勢，堵著一肚子的精水尿液，讓她一動就難受的慌。嗓子也因為一直以來的喊叫和翟穆無情的撞擊疼的說不出話來。

    如今的她身心俱疲。

    陸卿卿扇了扇扇子，只道“待會你就擱邊上看著，或許有些事你會有點接受不了，熬過來這幾日，接下來就能如愿以償了”。

    嫻妃慘然一笑，如今的她，大約沒什么接受不了的了。

    屋里的海棠味更濃了。

    翟穆進來的時候就瞧著陸卿卿坐在窗邊與嫻妃聊天的背影。

    嫻妃終究還是年紀太小，不比陸卿卿妖嬈身段，如今一比更顯的青澀無味，他動了些許心思，但又有些顧忌，嫻妃終究是出身高些，他玩的再狠也得給女真部一個交代，到底不能真的將她當成女奴玩。

    一旁的云祿看出來翟穆的猶豫，上前進言道“陛下，女真族早有異心，如今您怎么敲打他們，他們都不會敢說什么的”。

    翟穆撇了一眼云祿，笑道“你倒是機靈，行了，聽說你新的了個小奴，這幾日沒放你回去憋壞了吧，去歇歇吧”。

    “能為陛下辦事哪有累這一說”云祿笑道“謝陛下體恤”。

    正說著，陸卿卿想是忽然發現了他們一般，幾步過來，身子晃得搖曳生姿，瑩瑩下拜道“陛下”。

    翟穆摟住了她的細腰，捏了兩把問道“愛妃怎么來了？。

    “嫻妃meimei進宮多日，我這個做jiejie的都沒來瞧瞧，今日可巧得空，便過來了，只是陛下來了，我也該走了不是”她神色嬌嗔，依舊如少女一般，看的翟穆更是心頭火起，連道“哪里的話”。

    “這今日既然來了，便一道好好玩玩，愛妃意下如何？”。

    陸卿卿垂眼蓋住了眼里的譏誚，面頰緋紅，一臉的羞澀，低聲道“都聽陛下的”。

    ——

    存稿君今日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