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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人員一刻不敢停地排查通訊故障。 譚史明沉下心思,當機立斷,請求金港碼頭附近的警力增派支援,火速趕赴現場。 指揮室的氣氛繃緊,譚史明正在向新的增援隊伍說明金港碼頭的狀況。 “今晚七點半,一艘滿載著毒品的貨船將會停靠在金港碼頭。此次前來交易的買家,是一個潛藏在海州市多年的犯罪集團,他們的頭目就是警方追查多年的大毒梟老蝎。” 老蝎,真實姓名、年齡、身份均不詳,甚至連一張正面照片都沒有,在警方以及涉毒人員印象中,他僅僅是一個代號,毒品的代號。 譚史明能給出的信息不多,只能謹慎,再謹慎。 “我們接到最新消息,參與這次交易的人員中,有一個叫戚嚴的犯罪分子,這個人正是五年前制造‘8·17’劫槍案的領導者。戚嚴仇恨警察群體,這次金港碼頭的交易,不排除他提前制定過針對警方的報復計劃,我們需要做好萬全準備。” 譚史明放沉聲音,說道:“毒販攜帶槍支,重復一遍,毒販攜帶槍支。” …… 命令一到,重案組中包括趙平在內的外勤隊也同樣荷槍實彈,整裝待發。 由于任務緊急,場面多多少少有點混亂。 趙平穿好防彈衣,正檢查警槍時,就見周瑾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了。 她拉開柜門,一手掀開襯衫衣角,眨眼間脫下來,飛快地換了一件更貼身方便的黑色上衣。 趙平瞪大眼,喊道:“周瑾!” 他將柜門一合,沒像往常一樣貧嘴喊她師姐,直接問:“你來干什么?” 周瑾將槍套別上腰,說:“跟你一樣。” 趙平:“……” 她眼眶通紅,明明是委屈、冤枉到極點的情緒,藏在她堅硬如鐵的外表里,就只有一句話——我不甘心。 趙平原本還想勸周瑾幾句,對上她這樣一雙眼睛,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出門,周瑾正好撞上江寒聲。 目光相碰的一瞬間,不等江寒聲質問,周瑾上去,率先擁抱住他。 “別攔著我,行嗎?” 江寒聲嘴唇動了動,周瑾的力道不大,卻仿佛將他定在原地似的。他閉上眼,手臂緊繃得發抖,將她緊緊回抱在懷中。 少頃,他深呼出一口氣,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似的,手臂也隨之松開了她。 他低聲說:“注意安全。” 得到江寒聲的回應,周瑾如釋重負,心頭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安穩感。 周瑾手指點在防彈衣上,示意他別擔心。 經過江寒聲的身邊,沒走開兩步,周瑾又倒退回來,拉住領帶,給了他一個非常倉促的吻。 嘴唇上殘存的柔軟濕潤,令江寒聲錯愕地愣住了。 周瑾伸手捻了下江寒聲的耳垂,說:“謝謝。” 一直以來,她都需要有這么一個人,在所有人都對她說“不”的時候,還有他站在她的身邊,愿意理解她、支持她。 江寒聲就是這個人。 盡管對他而言,這樣的決定尤其殘酷。 …… 隨著隊伍到樓下集合,坐進警車,周瑾根據耳機里下達的指令,開始對表。 對表完畢后,她按住步話機,向譚史明報告:“重案組周瑾,請求加入增援行動。” 譚史明一聽到周瑾的聲音,眉頭大皺,幾乎是怒吼道:“誰讓你去的!” “譚隊,讓她去吧。” 江寒聲進到指揮室,應在譚史明身后的不遠處,說:“為這一天,她準備很久了。” 他聲音在這指揮室中顯得過分平靜。 譚史明不由地嘆了一聲,身為師父怎么可能不知道周瑾為之付出的努力? 他按住通訊按鈕,跟周瑾說:“聽從指揮,注意安全。” 周瑾:“收到。” 黑夜下,紅藍燈光閃爍,交錯輝映,拉響的警笛聲直沖云霄,與警車一起飛馳在道路上。 大約過了十分鐘,無線電通訊恢復,譚史明終于跟姚衛海再次取得聯系。 譚史明簡明扼要地跟姚衛海說:“江教授有了新發現,戚嚴很有可能還活著,親自參與了金港碼頭的交易。” “什么?” 姚衛海背靠著集裝箱,藏在陰影當中,指揮小隊隱藏好,等待行動指令。 “來不及解釋了。”譚史明道,“賀武現在還沒有去碼頭,我總覺得情況有點不大對。” 姚衛海既然請求譚史明做場外指揮,當然無條件信任他報告的臨時情況。 靜默了兩三秒,姚衛海迅速接受戚嚴也在碼頭的事實,壓低聲音道:“戚嚴這個人,比起交易,他對警察更感興趣。” 姚衛海聲音里沒有恐懼,反而有種隱隱的興奮感。 他說:“我了解情況了,請再增派兩組警力到金港支援。” 姚衛海已經觀察到這群人的位置,倉庫周圍全是集裝箱,借著夜色,他帶人不斷地縮小包圍圈,已經摸到倉庫附近。 現在就等線人的信號,交易一旦完成,警方就立即實施抓捕。 指揮室,江寒聲瞳孔輕微收緊,抬眼,盯著顯示屏上的畫面。 江寒聲鮮少有情緒起伏,平時神色寡淡,看不出有什么棱角,可一到緊要關頭,周身鋒芒便藏不住,一如現在,烏黑的眉眼俊美得過分銳利。 過了兩分鐘,他說:“不對。” 譚史明警覺:“什么不對?” “畫面是重復的。” 江寒聲指著其中一塊屏幕,邊角位置處有一個光點在亂飛,很不起眼。 是一只飛蛾。 它飛進畫面中,飛出繚亂的軌跡,又飛出去,江寒聲默讀著時間,三秒鐘后又再次進入畫面。 如果再仔細一點觀察,會發覺它飛行的軌跡都是一樣的。 譚史明也驚得失了神,喃喃道:“怎么可能?” 布在金港碼頭的監控畫面,一直沒有動過?! …… 碼頭倉庫。 七叔眼珠中散發著森寒的精光,捕捉著蔣誠臉上最細微的變化。 看到姚衛海的照片,無數個想法在他腦海里浮現,最終,蔣誠一定心神,忽地笑起來。 “七叔,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蔣誠說,“我替賀老板做生意,不是幫你們殺警察的。” “這一趟沒有生意可做。”七叔笑得陰惻惻的,“今夜一噸的毒品抵達金港,這個消息只有在座的各位知道。不過這是假的,到金港的只有貨船,沒有貨。” 蔣誠眉頭皺了起來。 七叔讓人拿來一臺筆記本電腦,屏幕分布著四個監控畫面。 畫面黑白,盡管可見度不如白天,可依舊能捕捉到少許的人影。 七叔笑了笑,目光在周圍掃視,問:“你們說說,一艘裝木材的貨船而已,怎么就值得警察這么興師動眾了?” 一人驚道:“七叔,你的意思是我們當中有內鬼?——是誰!” 蔣誠手指輕微收緊。 “不知道。”七叔氣定神閑地說,“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 他把黑色將棋一下壓在姚衛海的照片上,沉聲道:“老蝎吩咐了,這個人要活的。他死了,就得有人給他陪葬;誰能將他活捉回來,誰就拿走三百萬的傭金。” * 踩點。婦女節快樂。(ō?ō)? 我在正文一般不怎么說話,鑒于最近留言區頻頻出現惡意評論,還是多說一句。 除了自我否定和自我懷疑以外,沒有什么能阻擋我寫下去的野心。我想怎么寫就會怎么寫,不然我免費干什么?拿巨款砸暈我,我或許還能考慮考慮改一下劇情。每天黑子興沖沖趕過來,結果才發一兩條惡意評論,你們這場面未免太寒酸了吧? 總之,大家無視就好,也謝謝一直安慰我、鼓勵我的小天使,別擔心我啦,多擔心一下小玫瑰什么時候能再次吃上rou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