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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瞳孔縮了縮,目光在江寒聲的臉上來回逡巡。 不該,完全不該。 她不該在這個時候想起蔣誠,想起有潮濕風雨的那天。蔣誠為她撐傘,笑起來的時候,漆黑的眼仁兒亮極,露出尖尖的虎牙。 “小五,你別玩我。” 周瑾急得臉色薄紅,沖他吼:“誰要玩你?我是認真的。我喜歡你,從小到大就喜歡你一個。” 他挑著眉認真地看她,過后,又完全不把周瑾的話當回事。他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而是轉身,輕易地撇下她:“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么?回家了。自己跟上來,淋雨可不管你。” 周瑾見心意被他輕視,惱火地嘆了口氣,握緊拳頭,騰騰追上蔣誠。 蔣誠的個頭高,腿又長,步伐比周瑾快得多。不過她追得緊,蔣誠又遷就著放慢速度,因此也剛剛好。 她咬牙宣誓:“你給我等著,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 要說重新見到蔣誠,她的內心不存在任何波瀾,必定是假的。 越是恨,就說明她越在乎。 她沒辦法向江寒聲證明自己的無動于衷,選擇起身離開,低聲說:“我去拿毛巾。” 江寒聲忍不住一把捉住了周瑾的手腕。 他垂著眼,把方才因情欲而起的急促呼吸,壓得越來越深,越來越緩。 江寒聲很快恢復冷靜,恢復克制,向周瑾道歉:“我收回剛才的話。” 周瑾選擇回避蔣誠的問題,一是不想讓蔣誠再來把她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二是更不想欺騙江寒聲。 可她眼前這個男人,明明英俊斯文,又富有涵養,此時瞳孔里有清寂的光,籠著一層狼狽不堪的美感。 周瑾有天生的保護欲,更何況是江寒聲這樣平日里冷靜到少有情緒變化的人,但凡流露出一點脆弱與無辜,周瑾就想忙不迭地將他捧起來。 這尚且稱不上愛,只是她天性如此。 江寒聲是她的丈夫,現在又為救她而受傷,她至少可以證明,她不會辜負他,所以—— 周瑾摟住江寒聲的頸子,回去吻他。 嘴唇溫熱柔軟,輕輕碰了一下江寒聲的唇,又去親吻他的臉。 太猝不及防,江寒聲愣了,手指下意識捉緊床單,肩膀細微發著抖。 女人的親吻不像男人,沒有明烈的侵略性,也沒有深沉的激情。周瑾的吻溫柔、繾綣,既像是水,又像是網,等他反應過來自己被困縛時,已經太晚。 江寒聲有點喘不上氣。 周瑾屈膝跪上床,雙手捧住江寒聲的臉頰,細致地親吻。她占據主導,像是在品嘗某種可口的點心,舌尖滑過江寒聲冷白的側頰,輕抵在他的耳垂上。 江寒聲一陣陣心驚,耳朵癢得發麻,后背浸出一層薄薄的汗。 他經不住,僵硬的身子終于恢復知覺,抬手握住周瑾的腰,將她扯開一段距離,“周瑾,你……” “不是要證明么?” 她面紅耳赤,呼吸輕促。 眼前是周瑾白滑的乳,嫣紅的唇,呼出的熱氣落在他的臉上,燙得他血液在沸騰。 他環著周瑾腰肢的手臂越收越緊,胳膊上的傷痕還在疼,可疼也好,最好能疼得他清醒、理智。 江寒聲知道自己在逐漸失控,有什么東西在胸膛間沖撞撕爛——是破壞欲,他現在想將周瑾狠狠揉碎在懷里。 周瑾雙腿忽然凌空,她驚了驚,下意識攀附上江寒聲的肩頸。 他將她攬抱到床上。 江寒聲的臉在很近的上方,還是那樣,一如既往的冷靜,可耳根已經紅透。 周瑾提醒他:“你的手!” “沒關系。” 江寒聲不在乎,手掌撫著她的手臂向上滑,與她十指交扣。 他的眼睛里簇著欲望的火焰,呼吸發沉,低下頭,再次吻住周瑾的唇。 他急躁,沒有耐性,也毫無章法,依著原始的本能,用舌抵開她的齒,尋住柔軟的香澤吮吻。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從黑裙下探入,順著周瑾緊致光滑的腿線向上,托住她的臀。 周瑾曲起腿,黑色覆蓋下的皮膚更顯細膩瑩白。 “周瑾,我想要你。” 剛才連續不斷的深吻都未能緩解江寒聲的欲望,他的急切開始變本加厲,野獸一樣,控制不住地想去撕咬。 他咬她頸子里的皮rou,她的耳垂,含在齒間不斷吮咬。 他的冷靜與斯文,周瑾是知道的,可現在她清晰地感受到江寒聲的另一面—— 隱藏在這副皮囊之下的,雄性獨有的強悍與壓迫。 他挑開吊帶,將她的裙子褪到腰際。周瑾臉色更紅,房間里的燈還開著,江寒聲眼色微深,認真仔細地欣賞她的身體。 周瑾禁不住尷尬,拿手臂擋在胸前,“能關燈嗎?” 江寒聲:“我想你看著我。” 他眉眼烏黑,微斂著光,依舊是懇求的語氣,可周瑾還聽出少許強硬。 他小心挪開周瑾遮掩的手臂,掌心灼熱,撫上她裸露出的乳。 在輕柔的撫摸下,周瑾眼前漸漸混亂,她抱住江寒聲,輕閉著眼,任他的手與唇在她身上游走。 深處的渴望被點燃。 周瑾像在漫無目的地搜尋,胡亂去回吻江寒聲。 他伸手扶上周瑾的臉,令她正視向自己。周瑾不得不睜開眼睛看他,比之他冷俊的平靜的面孔,周瑾臉上紅燙,凌亂地喘著氣,“怎么?” 江寒聲語氣深沉,聲音沙啞。 “……看著我,周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