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
暗涌
玉兒被主人抱在懷里,開心得只是不住叫他,到了房內(nèi),沉默了一路的他終于開了口:“為何又放她出去?”這話不是對著她說的,她仰著臉,只是呆看他。 一旁的張氏回道:“是老奴的錯,一時看顧不著——” “看顧不著?”燮信將玉兒放回籠子里,鎖上籠門。 張氏喏喏應(yīng)了一聲,“大門鎖不得用,老奴一時不顧,便沒上鎖……” 他的目光落在玉兒臟污的雙足上,玉兒叫著:“主人,抱……” 他沒有理會,轉(zhuǎn)身推門去了。 玉兒再見到他時已又排泄過一回,她趴在籠子里,埋下頭盯著自己的秘處細瞧。那處自上回被主人打過之后,便總有異樣的感覺傳來。她正茫然想著,有熟悉的聲音響起:“玉兒在做什么?” 她抬頭,見是主人,歡歡喜喜地叫了一聲,又飛快爬到籠口處。 燮信將她從籠子里抱出來,目光停在她身下:“玉兒在想主人?” 玉兒點了點頭:“想主人,睡覺想。” 燮信抱著她在圈椅里坐下,問道:“今天跑出去,也是想主人?” 玉兒點著頭應(yīng)了,又埋首到他懷里,“主人去了哪里?” 他捻弄著她一只rutou,本想為她的不聽話懲罰她,可此時心中不知怎的又轉(zhuǎn)了念。起身將玉兒放了在桌上,一手托起她的腳踝細細端詳。原本嫩粉色的足底如今布著幾個不大不小的傷口,她白日里赤著腳在外奔跑,青石本就粗糲,又間了碎石,有幾個傷口淤著血。 “這處痛么?” 玉兒搖頭,并不是不覺得痛,只是她記著主人的話,不敢叫痛,而嬤嬤也早給她上過一回藥了。 燮信走去立柜前,取了那瓶鎮(zhèn)痛的藥膏,仔細涂抹她的傷處。因他右手常年練劍,掌心微有些粗糙,玉兒只覺被那只手一挨到,便癢得她忍不住發(fā)笑。 主人在同自己玩嗎?她咯咯笑著,一踢一踢地玩鬧,又忽的把腳往回收。 “別動。”燮信握緊了,然而心中已有些不耐。涂過一只后,便把瓷瓶往桌上一丟,道:“玉兒這般不乖,可是想教主人鎖了雙足?” 玉兒不懂,但見主人神色并不是在同她玩樂,垂下眼不說話了。 自察覺到自己的暴虐癖好后,燮信生出不少奇思妙想,但他并不醉心于yin樂之道,故而只在玉兒身上用了幾許心思。此時看著她嬌怯的模樣,心道:她原本也用不著雙足,不若將她這處的筋骨廢去。只殘肢畢竟不美,而她也難免受罪。 心念轉(zhuǎn)動間,順手又抓了她一只腳踝,纖細的踝骨在他手中似乎一折即斷,白皙的裸膚下鼓著兩彎淡青色的脈絡(luò)。 正默然賞玩,聽得門聲輕響,是張氏的聲音。 “主子,茶烹好了。” 他放下那只玉足,“送進來。” 張氏依言將茶具放下,正要退去,燮信懷抱著玉兒坐下來,對她道:“嬤嬤照看玉兒近一年了吧?” 她不知其意,忙回了聲是。 “今日之事,是嬤嬤有意放她出去的么?” “老奴萬不敢自作主張。今日原是一時糊涂,未時取了吃食回來,想著小姐用過的便桶一會子便得送出,就沒再鎖門,可小姐不知聽見了什么,突然往外發(fā)足狂奔——” 玉兒先還趴在他懷中靜靜聽著,聽到最末一句,直起身叫起來:“找主人!主人說話!” “是了,小姐怕是想主子了,又聽得主子話音……” 有了玉兒的話,燮信心中的疑慮倒是去了四五分,他道:“既是如此,也在情理之中。” 張氏微抬了頭,看到玉兒的裸足一晃一蕩的,又記起白日那男子,請罪道:“老奴自知看顧不好小姐,教人白白看了小姐的身子,請主子責(zé)罰。” 燮信俊朗的眉目間添了些陰沉,“不關(guān)嬤嬤的事。”他將玉兒放了在地下,“自己爬回籠子里。”玉兒不情愿地抱住他的腿,雙乳蹭著他的袍角。 “不聽話?” 玉兒仰臉去看主人,見他神色間并無笑意,終于背過身,往籠子里爬去。 “嬤嬤且鎖好籠門,隨在下往外去一趟。” 兩人一起穿過一道長廊,到了前院的一處偏僻角房里。房內(nèi)有一名身穿青布衣衫的壯年漢子,見了二人便行下禮去。燮信喚他起身,對張氏道:“這是宅里專管各項雜務(wù)的,嬤嬤有不便利處,問他便是。” 張氏微有些詫異,不知主子何以交代自己這些,卻也不敢多問,便就應(yīng)下,同那人談了兩句。 “小的這便去將門鎖一并換了。”那人聽完,飛快奔出去了。 張氏大驚,慌張道:“小姐身邊沒人……” “多余的事,他不會做。” 燮信走到房外,秋夜寒涼,冷風(fēng)吹得他衣袂翻飛。 張氏偷眼瞥見他神色晦暗不明,耳聽他道:“嬤嬤先請勞神這兩日,兩日后,在下會再請人手,一同照看她。” 張氏忙應(yīng)下。又聽他道:“今日的事,若有下回,在下恐怕會忍不住會讓見過她的人從這世上消失。死人是不會做多余的事的,嬤嬤說是么?”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被肅殺冷冽的秋風(fēng)吹得破碎。落在張氏心上,卻似一陣陣雷擊,她一時竟作聲不得。 燮信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疑慮漸隱漸消,“當(dāng)然,嬤嬤救過玉兒,不在此列。” ———— 男主人設(shè):一個尊老愛幼的古典反派(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