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狙擊

    “Ａ組那里情況怎么樣？”

    段淵是這個狙擊手的小隊長，從手上對講機收到陸淮印詢問狙擊劫匪的可行性。他自己占著最好的窗戶，但就連他也只有一半的成功機率。

    他的隊員也聽到了陸淮印的問話，向隊長說：

    “報告隊長，劫匪很會站位，他的前方和右方都有人質擋著，其余地方被遮住，透過紅外線有點難判定兇手，可能會打偏傷到人質。”

    “你那里呢？”段淵問另外一名狙擊手，站著更遠一點的窗戶。

    “這里也是，不建議開槍，太容易誤傷了。”

    “可惡。”段淵并不想這樣回覆陸局，這是他們隊可以好好表現的一次機會。

    這時后面的門開啟，段淵回過頭正要阻止。

    “這里不能進來...”段淵有些詫異，而后防衛地說，“言湛你怎么會在這里？”

    段淵以前和言湛和顧衍是同班同學，站在擁有天才光環的兩人旁，讓本來還算優秀的他每次都被忽略。但由于對方是風云人物又遭師長器重、同學愛戴，他只好表面維持友好，但內心充滿嫉妒。直到一年多前，聽到言湛似乎因傷退役，斷了大好前程，他開始得意，遇到以前老熟人都會刻意提起這件事，用悲憫地語氣感慨天才的殞落。

    這時門又被一推，言妍也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眾人還來不及制止她的進入，只聽言湛開口對段淵說：

    “把槍給我，我來狙擊。”

    “哈？”段淵以為自己聽錯，“你一個因傷退役的敗家犬要來狙擊？該不會以為就靠著幾年前學校打靶得冠軍就可以，我還...”

    “你告訴陸淮印，讓我來狙擊，一切損失后果我負責。”

    段淵聽到言湛直呼他們局長的名字，有些訝異，而后懷疑言湛和局長認識，畢竟他知道言家可是有名的軍警世家。這也是他一直對言湛和顧衍頗為不服，覺得他們只是因為出身軍三代，就被眾人過度捧著。

    他根本不相信言湛的槍法可以比他們狙擊隊的菁英好。

    這時通信器那邊沒聽到回覆，陸淮印又再度問了一次。

    “Ａ組立刻回答，現在可以狙擊劫匪嗎？行或不行他媽的給我吱一聲！”這是陸淮印一貫的暴躁風格，更何況因為他們合作的勞啥子談判專家，反而讓劫匪比一開始更加激動。

    “…”段淵又被催了一次，他有些掙扎，最后想要表現搶功勞的心站上了風。更何況，在言湛面前，他想展示出他已經和當年不一樣，已經不再是仰視言湛的人了。

    “可以。”他對著對講機回覆說，

    他的兩個隊員都一愣，不過一想，有可能是段淵的站位的確能射中劫匪。

    “…”陸淮印反而有些猶疑，畢竟如果可以的話，為何會拖那么久才回覆，“我指的是不傷害人質只擊中劫匪，真的可以？”

    “報告長官，可以！”

    “好，那立刻開火。”

    “遵命！”

    言湛冷眼聽著他們的對話，看來段淵是要自己出手了。他拚命壓制住想要動手立即搶槍的舉動，不行，還太早。他的手緊緊握拳。他吸了口氣，再次提議，

    “把槍給我，我可以確保射中，之后功勞都給你。”

    “哼，你還沉浸在以往的榮耀，真可憐哪。我來給你展示真正的槍法。”

    接著段淵開始把槍上膛，調整姿勢，對準目標，的確看起來有模有樣。

    言妍內心也是很緊張，她之前也有上過狙擊課程，這個距離和角度真的很難說。

    她緊張地閉起眼睛，不敢看最后射擊的結果。心中默念，拜托準一點，張歆你可不要掛了啊，我還來不及笑你連警察都當不了啊！

    *

    已經僵持了數不清的時間，張歆也不知道趴在窗上多久了。

    然而，她不敢不耐煩，因為聽著談判專家不著調的交涉，她可以清楚感覺到章軍開始變得暴躁。她剛剛試圖和他交流，可惜對方情緒已經上頭，竟然用槍狠狠頂著她背后心臟地位置，狠狠叫她閉嘴。

    突然之間，只聽司機正前方的玻璃一碎。

    接著司機的身體從椅子上倒下，發出沉重的一聲。

    司機被擊中了。不是來自綁匪，而是警方。

    車上這時充滿著尖叫，民眾都被嚇傻了。

    “住嘴！都給我坐下！”

    章軍朝天上開一槍。

    他意識到剛剛有狙擊手要瞄準他，可惜誤傷司機。他開始狂躁了起來，嗆聲說：

    “好啊！看來你們不在乎人質了，那...”接著，直接對張歆的右肩膀來了一槍。

    張歆親眼看到自己的血液從肩膀上噴出，許多血噴灑在窗戶上。好痛...

    “小歆！！不要！”她聽到裳滿的聲音。

    “不許動，給我坐著！”這是后方年輕劫匪的聲音。

    因為大量出血，她意識開始模糊，但還是堅持住，她被章軍拖著換到另外一個更隱蔽的位置，繼續被當作擋箭牌。

    章軍用癲狂的聲音大聲警告：

    “把狙擊手全部撤出，再有一次，我...”

    又是一次玻璃碎裂聲。

    章軍應聲倒地，他被從正面直接暴頭。

    他正面倒下，眼睛圓瞪，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老大！！！！”這是后面年輕劫匪的聲音。

    張歆終于按耐不住大量失血，眼前模糊，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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