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天
時間的腳步未曾停歇,馬上就要到了白色的季節,風變得有些凜冽,使人們換上了長衣長褲。 騎著摩托的白晨即使穿著衛衣也害怕這冷風地縮了縮,這晚白晨幫荷媽去給王嬸送東西,告別王嬸之后白晨剛騎行不久,一道刺眼的光迷了白晨的眼,就在他眨眼的瞬間,感覺有人出現到自己的身后,白晨還沒反應過來,脖頸就傳來像是被針扎的刺痛感,“你……”,白晨覺得這一個字說得好吃力,眼前的逐漸發黑,最后失去意識。 我是怎么了?身體好重。不知過了多久,白晨的意識逐漸恢復過來,但身體仍不受控制。 迷迷糊糊間白晨聽到有人在吵鬧, “那要怎么做!” “等他醒了再說。” “等他醒?這些日子以來他把我們拋棄不顧!等他醒來他會留下來嗎?” “你別說了,你看,他快醒了。” “不行,我得再給他一針!” “這樣子他會受不了的,先等他醒來。” “這時候還管他受不受得了?!放開我!” 白晨努力地把眼睛睜了開來,眉間皺成了一個川字,白晨動了動手,發現自己被束縛著,他猛地睜開眼,先是低頭發現身上纏繞著的繩子,又抬起頭環顧四周,眼前有四個人,兩男兩女。 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人正被旁邊的一個女生攔著。 “別攔著我。”那個男生試著沖開阻攔。 這些人是誰?難道是綁匪嗎?白晨想。 那個皮衣男向白晨右臉揮了一拳,白晨的嘴角被打出了血跡。 “你們是綁匪嗎?”白晨吐了口嘴里的血水。 “什么?你說什么?綁匪?”皮衣男說完又要揮一拳,卻被旁邊的人攔住。 “天?你不記得我們了?”一旁一頭黑長直發的女生問得小心,似乎害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白晨驚訝地看著他們,心里想到自己曾試圖調查關于身體的秘密都無果,莫非這就是跟這個身體之前有聯系的人? “我已經不記得我曾經是誰……也不記得你們了。”白晨只好用失憶那一套。 “我不信!他忘記了一切?他忘了那個地獄?忘記了那些恐懼?忘記了我們?忘記了仇恨?”皮衣男瞪大了雙眼,憤怒道。 “讓開,就讓我來讓他記起!”被稱作凱的皮衣男就要沖上來, “凱,冷靜點,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好像事實就是如此,”這時一直沉默在一旁的穿著連帽衫的男人開了口,“都出去吧,讓我跟他單獨談談。” 昏暗的燈光讓白晨看不清帽子遮蓋下的臉,冷靜下來的白晨注意到了這就是自己從之前感覺到的那股熟悉氣息。 剛剛那些人退了出去,他們應該也是異種人,白晨有些好奇,到底為什么自己和他們會這樣? 他一步一步向白晨靠近,他的臉在白晨眼里越來越清晰,蒼白的膚色,高高的鼻梁,眼神十分銳利,透著股戾氣,這本該是一張冷峻的容顏,卻被左半邊臉上的疤痕變得有些猙獰,白晨心里不禁一驚。 兩人靜默地對視了一會,那人蹲下用刀將白晨身上的繩子割開后說,“你的眼神和從前不一樣了。以前你的眼神是堅毅的,讓人無條件地愿意追隨,現在卻變得很純凈,你真的忘記了……” “以前的我?你們是誰?” “我是英,他們三個是凱、莫亞、夏,”自稱是英的人接著說,“你能忘記那些噩夢真是好事,不過,我們需要你,所以我必須告訴你那些噩夢,讓你想起你是誰,你也有責任知道。” “我們是互相殘殺著走過來的……我們很多人都是孤兒,某一天就被送到了那,如同地獄的地方,挨著餓,為僅有的食物爭奪,昨夜當你挨餓時安慰你的人可能第二天就會死在你的刀下……不知道熬了久,像是過了幾個世紀,我們終于出了那個地方,存活下來的人,統統被送往海底的實驗室,也就是EBB。那是另外一個地獄,我們就是EBB的小白鼠,會被注射藥劑,會被剖解。天,你是特別的存在,你從不主動去傷害別人,你在屠殺中常常幫助我們,是你鼓勵我們逃離,是你開導我們不要迷失在自己體內的怪物中……你不應該忘記一切的”他說著,突然暴怒起來。 白晨感到無比的震撼和恐懼,“人體實驗嗎?”,這具身體的變異和折磨原來是因為這樣。 英說的事情,白晨有些不敢想象,那是怎樣的痛苦和絕望啊……白晨原本安逸的世界被無情地打破。 “天,你曾是我們的天。我們在實行多年的逃跑計劃的那天,你逃出去了,卻再也沒回來,我們本以為你……死了,后來當我們也逃了出來,沒有放棄一絲希望地一直在尋找你,看到你還活著,凱以為你是背叛了我們,把我們拋棄在了那深不見底的深淵。真是沒想到,你是失憶了……天,如果我是仁慈的上帝,我一定不會讓你回憶起那一切的,可是我們要做的實在是一個大工程……” “你們需要我做什么?” “毀了EBB。”,不僅僅是實驗室,還有實驗和交易背后所有的人,這意味著殺戮。 英看著沉默的白晨,轉身說,“你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這些,現在我們還需要準備,不急于一時,”說完英便向前走去,但沒走幾步他又停下說,“但你是逃不掉的,我們是被命運捆綁在一起的,天,回到我們身邊。”說完就瞬間消失了。 天,這是這具身體原本的名字,而他在海底就已經死了。如果是天一定會隨伙伴去復仇,但換成了白晨會做怎樣的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