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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炎熱的天氣裡,有一件事是大家非常不愿意做的,那就是體育課前的繞圈跑步,我不得不說自己的體能非常差,尤其是這種長時間性的有氧運動來說,非常吃力且丟臉,因為我的體能只贏班上幾位女同學而已。每當聽到「光一同學加油!快跑完了!」的鼓勵言語出現,我就更不想回到終點上,真是太可恥了!我對自己這樣說著。 「呼、呼……」我躺在陰涼處,大口喘著氣,望著天空;身旁的同學們早就拿起籃球、排球繼續榨取身上多馀的精力了。這時候別科系同樣上體育課的嘉文,卻露出得意的表情一直對我報復著,看著我奄奄一息的模樣,他順勢攻擊我的下體,讓我無法好好休息?!镐銕?!今天盥洗的時候,我會還回去的!」我疲憊的說著。之后,體育老師建議我去洗把臉,我才提起精神的往廁所方向走了過去。 很多事情都有優劣順序,也有先來后到的理論性和規則。直到那天起,我才知道學校裡依然存在著霸凌,不會因為年紀增長,知識增加,而消失怠盡。只要一個人的優越感勝于他人,羞恥心劣于常人的時候,霸凌的事件永遠都會活在這些年的人們記憶裡,直到死也不會忘記。 我說的,是指那間高年級專用的廁所裡,有一位跟我同年級的瘦弱男同學被一群高年級的學長圍在裡面,我依稀記得我看過他也跟他講過話,雖然不是同科系的,但是我到現在還是想不起他叫什麼名字,就索性稱他為A君吧! 在廁所裡滿滿都是悶臭的塑膠味,我馬上就想起橙子老師給我看過的檔案,那是有關現在年輕人最愛服用的亢奮毒品,一種名為ketamine主要成份為鹽酸氯胺酮的東西,常常被加在菸品裡面而被稱為K菸的新興毒品。待在裡面的高年級學長們,根本毫不躲避的直接在公用廁所裡吸食毒品,跟一旁躺在地上鼻腔冒出血泡的A君比起來,形成了很強烈的對比畫面。至于A君為什麼會被這些高年級學長們盯上,我大概也能聯想得到那些因果。 「八成是因為毒品內銷同學業績沒達到的原因吧……」我想著,還沒來得及伸手觸碰到水龍頭手把的時候,一位高大的學長就扣住我的脖子,把我拖到人群裡,其中一位高壯兇惡的學長就靠在廁所門上,當大家突然安靜的將目光集中在他身邊的時候,我猜想眼前的男人就是這裡的主事者。害怕的心情使人無法面對恐懼,就如同現在的自己無法正視著眼前無理取鬧的學長們,我只能低頭不發一語,一邊看到那位主事者靠的廁所門縫內有一雙腳不停的發抖,顯然是上課中途來到廁所內卻遇到這種無法解釋的壞運氣。但是現在我的狀況還比那位躺在地上的A君還糟糕,不知道這些學長們想做些什麼來滿足自己和朋友間的虛榮。 「沒看到地上躺著人?你還敢走進來?剛剛一位老師走進來之后就馬上轉頭離開,我真懷疑你是沒帶眼鏡吧?」那位主事者走上前用力的拍打我的臉頰,一邊用低沉的聲音恐嚇著。 「對不起……」我說。 之后那些學長們講話我大概記不太住,只知道都是些恐嚇威壓的言語來逼迫這些勢單力薄的同學們,每天按時交金錢給他們;并且要我說出班級、姓名、住家地址之類的東西,說是不交還是起了轉學、退學的念頭,他們也會想辦法找到人。雖然不知道會不會真的這樣做,但是現在這個局勢下也只能點頭答應著,并馬上要我先交出今天的款項之類的警告語。我只好說「身上沒帶太多錢,我要跟班上同學借」的謊言才順利的逃了出來,心想著這種事情只有請橙子老師幫忙才可以阻止他們的報復,就直接向教體育的井老師表達剛剛跑完cao場身體不適,想到保健室休息一下。井老師只用幾句「這樣啊?注意一下狀況,別常常熬夜對體能不好?!怪惒槐M責的言語,間接要我別擋到他看女同學低身接球露出微量rufang的好時機。 「該死的制服癡漢!」我一邊心中咒罵著體育老師,一邊小心翼翼偷看著高年級廁所那邊的動靜。沒想到有幾位學長站在門外注意我的行動,已經猜想我根本不是去借錢而是找尋機會告發他們,便迅速的向裡面主事者打了暗號,一群人像是無事般的走了出來,還狠狠的瞪著我這邊,不過因為cao場人多的關係,他們也沒有像廁所裡講的那樣果斷的沖來揍我。我低著頭且快速移動著步伐,直到cao場上所有人的視線看不到我的時候,馬上跑了起來,還緊張的不時往左右兩邊道路察看有沒有人追過來。 安全來到橙子老師另外的工作地方之后,我的襯衫被汗水浸濕,充滿黏膩的汗水。因為很激烈的奔跑運動,加上剛剛還繞圈跑cao場的疲勞,讓我喘到快要無法呼吸了。振作的抬起頭往四周搜尋著,確定沒有剛剛那群人發現我來到這裡后,我才安心的靠著牆緩和一下。 眼前的是個名為心輔教室的地方。就外觀來說,那也只是一個座落在行政大樓內的教職員辦公室,靠近職員公用廁所邊角的一間小房間而已。小房間的對面是檔案室,沿著一旁的樓梯走上去,二樓是行政大樓和總務處,再往上一層前進,就是這所學校校長的辦公室跟休息室。 這讓我想起有幾位年輕的女老師在學校下課后,會獨自一人走向校長室,直到夜間補習的學生下課了,年輕的女老師和校長都沒有出來過,大門深鎖,窗簾拉上。就算裡面把大燈關掉,但依稀可聽見裡面的嘆氣聲。 不過那也是身為校長的福利和年輕女老師的權利,畢竟要在這個弱rou強食的社會上生存著,有時候就必須犧牲一點東西才能達到目的。雖然這是我把這個畫面告訴橙子老師之后,她所給我的解答,但是卻沒有給我「正確答案」,因為后面衍生的蝴蝶效應到底是什麼,橙子老師總是閉而不答,笑著要我自己去摸索猜測。 去除對校長和老師們的一點點垢病之后,這裡就是個祕密基地,至少橙子老師還在學校的時候,這裡一直都是偷懶的好地方。因為能隨時進到心輔教室的同學,都會被貼上好學生、乖學生而且成續優秀的標語,原因就在于校長室就在這棟大樓裡,若是品行不良的學生再怎麼包裝終究逃不過校長與教職員的眼睛,到時候出什麼問題橙子老師也難辭其咎。所以這裡的老師們看到我,都會下意識的認為我來到這裡,都是橙子老師指示的刻板印象,不會特別詢問或是懷疑。所以…… 「這裡可是很安全的?!?/br> 我喃喃自語的說著,一邊將備用的鑰匙插入,準備轉開教室的門時,才發現裡面根本沒上鎖。我記得橙子老師昨天說過今天會去一個中輟生的家裡訪問,以現在這個時間點來說,根本還不到她離校的一個小時。難道是忘了東西回來拿的關係嗎?算了,這樣也好。我心想著。 正對大門而來的是一排的保密柜堆疊而成的入口,那是因為橙子老師不想被外面的人直接窺探裡面的情況,所以特別精心佈置的內裝擺設。據說橙子老師是用「為學生隱私保密的理由」,而向校長申請通過的。不過裡面大概是什麼「真實」的情況,我是最了解的人。 我脫了鞋,關上門就沖到裡面?!赋茸樱厯牡氖虑楣话l生了!橙……」 這時候我才發現原本該坐在椅子上看雜誌的人不是橙子,而是一個把頭髮染成暗紅色的長髮女孩。穿著白色寬鬆T恤和一件看似被撕破過的牛仔短裙女孩,正放下雜誌,一邊審視我的全身上下。 「橙子是你可以這樣隨便叫的嗎?」那女孩用一副不屑的眼神說著。 「唔!妳、妳是誰啊?妳怎麼有鑰匙進來?」 「我呢……」她瞥了一下我制服上的學級領階說:「可是你的學姊??!說話的時候要用敬語,對橙子或是其他長輩也是一樣,知道了嗎?」 「喔……我知道了。」我換了種口氣接著問:「請問學姊有看到橙子老師嗎?」 「出去了。橙子那傢伙帶我回來的時候,就被一個禿頭男人叫走??傊唤形掖谶@裡等她而已,其它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鼓桥⒄f話的時候,眼神都沒有放在我的身上,而是專心的看著手上那本寫滿八卦的雜誌。雖然她指正我的無禮,但是自己卻隨便地叫喊對方,還把橙子加上「那傢伙」來稱呼,讓我非常的惱火。 「謝謝妳的告知……」我壓抑住自己的怒氣,一邊問:「不介意讓我待在這裡等橙子老師吧?」 「我很介意。因為你身上的汗臭味已經飄過來了,雖然沒有比肥胖的男人還臭,但是你好像剛運動完一樣,身上的味道令人厭惡?!?/br> 「唔……那我待在角落,可以了吧?」 她終于放下雜誌,抬起頭瞪了我一眼說:「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跟男孩子獨處!」 如此被眼前的女孩厭惡,讓我的心靈有點受創,就好像路上踩到狗屎那種穢物一般的眼神,馬上想要迴避掉然后想盡辦法從腳上除去的那種罪惡感。沒有人天生就能忍受這種侮辱,我想我也是這種人,至少我不是那種「偽裝」的性格,可以對這種事情強顏歡笑。 所以,我選擇離開這個沉悶的空間。 我在門外吐了長長一口氣,想趕快把心中那種被女孩子嫌棄的自卑感,從身體裡面發洩出來。 「聽說你很厲害嘛!」一個粗獷男人的聲調從我耳邊呼喚著,然后手臂緊緊扣住我的脖子,還不時的從他的衣服身上聞到剛剛在廁所聞到的K菸味。我不用抬起頭注視對方,我就知道是哪些人抓著我。 「很會借錢嘛?可以借到老師的辦公室?」另一個男人走上前用力的搥了我的頭頂一邊示意著那位抓住我的同伙,要他把我押到體育館裡面。據說那裡除了下雨天之外,平常時間都是學校裡的死角,只要任何霸凌事件、不法利益的事情,都會跟那裡扯上一點關係。 我一邊被強行拖著,一邊不斷的揣摩著之后的處境,是斷幾顆牙齒、雙眼瘀青還是全身骨折……我記得小學的時候也有打過架,但是當時任何條件都是對等的,誰都可以動手,誰也不必挨打,搞不好結束一場鬧劇以后,還會成為好朋友。而現在這種情況,根本沒有人會有這種單純天真的性格,因為這是個爭權奪利展示自己強大武力的場合,誰都不想落后在場的某一個人,至少我是這樣想的,畢竟我的心思不是他們,我不知道那種人在想些什麼啊! 鼻血的味道,胃酸的氣味,全身的疼痛。當我靠在昏暗的體育館內的跳箱邊時,已經可以慢慢回想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是很可怕的回憶,但是卻深刻到讓人想忘也忘不了。記憶中被五個學長圍起來亂揍一通,下體被狠狠的踢了一腳,害我到現在還痛得站不起來,還警告我明天把一個禮拜的費用帶過來,不然就準備每天挨揍。 「好痛……」我從來不曉得自己這麼地懦弱,連還手都做不到,若是雅學姊在我旁邊的話,或許我還會咬著牙跟對方反抗著。不過這個念頭我下一秒就拋棄掉了,畢竟一面倒的毆打,只會換來同情,而不是英雄式的贊美,就算頭腦昏沉我還是知道這種結局是如何發展的。 我看著手錶,已經接近傍晚的六點,體育課是在最后一節上的,這時候的學生差不多都已經放學回家了。我估計著那位變態體育老師也不會去查我有沒有到保健室,所以我被學長們痛毆的事情,他大概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吧?真要命的疼痛!我使盡力氣才能踩著顫抖的腳步走出體育館。 遠方傳來了腳步聲,起碼有兩個人以上的步伐聲,不曉得是學長他們還是其他人,我必須快點找個躲藏的地方,今天可不想再吃第二餐的拳頭。我就地找個堆滿籃球的箱子暗處躲了進去,一邊屏氣凝神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一男一女的聲音,他們在對話,而且越聽越清楚,似乎是往體育館內前進著??赡苁菍W校的情侶要來這裡做些親蜜的動作吧!很顯然的不是什麼特別意外的事情,但是那女性的聲音卻讓我慢慢聯想到一個人,一個熟悉的人……是雅學姊!難道是雅學姊嗎?她有男朋友了?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敢詢問。我真是個笨蛋,雅學姊這麼漂亮,怎麼可能還會是獨身一人…… 我的心比被學長們痛毆的時候還要痛,他們之間的甜言蜜語,我一句話也聽不進去。直到一旁的跳箱忽然塌下來的聲響,我的思緒才回到自己的腦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斷有著細小物品掉落地面和碰撞的聲音,我只能偷偷的探出頭尋找原因。就在身后幾公尺的地方,那裡有微小的光源橫放在一旁,以周遭昏暗環境來看,似乎是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在那個光線下的兩個人的身影激烈的擁抱著,唾液與唾液之間交換的黏稠聲,嘴唇在身體任何地方的親吻聲,急促的呼吸聲和喘氣聲,空氣瀰漫著雅學姊身上的香水味道。 這裡的角度我實在看不出來那個與雅學姊接吻的男人到底是誰,不對,這根本不是接吻那種等級了,而是愛撫。那男人的雙手不斷在雅學姊身上游移,然后順勢的將手伸進雅學姊的裙子裡面擺動著,男人那熟練的動作,讓我連口水都無法正常吞嚥下去。 這種畫面我決定不想再看下去了,這不是看情色片自慰的時間,而且我也不希望片中的主角是雅學姊,這會使我更加的難過,只想趕快逃離這裡。才要起身移動的時候,照射燈光的手機被撞落在地面上,我下意識的躲了回去,一邊查看動靜……那個男人彎腰撿起手機的時候,光源正好打在他的臉上──竟然是那位教體育的井老師!我雙手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怕驚訝的聲音大過于慌張的肢體動作。 學姊為什麼……為什麼會跟那個變態體育老師做這種事情?平常表現出成熟溫柔的模樣,竟然只是虛偽的偽裝嗎?這種感覺很難受,我雙手緊抱著膝蓋蜷曲著,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雅學姊制服上的鈕扣一一的被解開來,上半身完美曲線展現在我的眼前,任憑老師隨意地將胸罩解開來,原本被鋼圈集中的rufang因為掙脫了束縛,而豐滿的抖動著。老師的大手緊緊包復著她的rufang,不斷的傳出吸吮rutou的聲響,我以為看過了無數次的情色片之后,會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但卻遠不如實際看到這樣強烈。 很快地,老師也褪下運動褲和四角內褲,讓雅學姊的雙手扶在跳箱的邊緣上,她的裙子被揭了起來,內褲被褪到膝蓋處。那是一個后進式的姿勢,老師將他硬直的yinjing緩緩的放了進去,然后開始前后擺動著。那rou體碰撞的聲音和兩人彼此間的喘氣聲、叫喊聲一直侵蝕我的腦部,就算雙手用力的摀起耳朵依然聽得到那如同惡夢般的聲音。 我為什麼當初不選擇逃離這裡呢?或許我還能若無其事與雅學姊聊天、玩big two的紙牌游戲、把男女生宿舍的事情當作習題互相討論,但現在已經……好像回不去了,就算我假裝沒看到今天的事情,以后面對面的遇到雅學姊,我肯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咚──」堆滿籃球的箱子上,滾落了一顆籃球,它接連的彈跳到雅學姊的腳邊。原本緊閉雙眼的她,像是察覺什麼似的從籃球滾來的原點看了過來,目光正好跟我交會,她想尖叫的大喊,卻發覺事情的嚴重性而瞬間按住自己的嘴巴。而她身后那位變態體育老師什麼也沒發現,仍然緊閉雙眼的挺進著,還伴隨著糾結的表情,像是已經達到臨界點般的感覺。我不知道該怎麼樣把視線從雅學姊的身上移開,她的手遮住了她的表情,只透露出那充滿驚訝和歉意的眼神注視著我。 「啊啊啊……?。 簟⒑簟乖谒澈蟮木蠋煟砜焖俚亩秳訋紫潞?,便大口的喘氣著。 像是突然靜止般的停歇了五秒后,老師才退了開來,從一旁的運動褲的口袋拿出一包面紙,抽出了幾張擦拭著自己的yinjing上的體液,然后穿上褲子看著一旁趴在跳箱上發呆的雅學姊說:「怎麼了?還想再來一次嗎?」 「沒……沒什麼,只是有點累而已……老師先回教室吧!我休息一下再回去?!?/br> 「那我先回去了?!咕蠋煂⑹种惺]多少的面紙包放在雅學姊的身旁?!笇α?,待會我會打電話給妳們的舍監說是請妳留下來幫我修改名冊,所以就不用擔心了。」 那溷蛋就這樣自顧自的回到教職員辦公室,也不管自己留了多少體液在別人身上,連花一點時間幫忙擦拭都沒有的溷蛋! 而我依然靠著箱子,不敢探出頭面對雅學姊,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難道我該說「剛才你們的表現太好了!真是精采!」這種話嗎?我實在想不出來如何突破這種窘境,只能等待著雅學姊帶著祕密離開這裡。說的也是,反正我們以后也不會再見面了,就算見了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一直在心中如此反復的想著。 「……光一同學。」雅學姊細小的聲音,從箱子后面傳了過來。聲調中略有抖動的頻率,是在害怕著嗎? 我沒有回應,雖然有聽到對方的呼喊,但是卻不太想理會。 「你能……出來一下嗎?給我一點解釋的機會……」她說。 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張開眼后,我緩緩的站起身,轉身走向雅學姊的身邊。她已經穿好衣物,坐在剛才他們zuoai的跳箱上,雙腳併攏伸直的懸空在那邊,低著頭將瀏海蓋住她的眼睛,她的雙手放在膝蓋上微微顫抖著。在與她有段距離的位置,我停下腳步望著她。 「……我跟井老師是……」 「我沒有必要知道!」我大喊之后跑出門口,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