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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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言浩將她送到拍攝現場后直接進公司，進了會議室開了一場又一場的工作匯報，戴著時才用得上的眼鏡聚精會神的閱覽文件，整潔的正裝顯得他更是一位一絲不茍的上司，在臺上報告的王經理戰戰兢兢的說著為下一季所準備的工作內容，李言浩時不時的打岔進去提點，不帶一絲情緒在里頭，使得在座的員工更是豎直背脊不敢放松，沒人能讀懂的情緒更是難著摸，像是不曾踏足過的水域，令人不安。

    他向來不會直接在開會現場責備員工，即使有時候會碰上不認真工作的下屬，他也是保持冷靜的態度去提點，李言浩的眼神總是冰冷的審視，有放幾分心思在工作上他似乎一眼就能看穿。

    “今天就到這吧，辛苦了。”李言浩看臺上經理報告的差不多，掃了一眼時間就起身要走，“王經理待會到我辦公室。”

    不在公開場合罵人是李言浩的優點，但在他的辦公室里一對一的報告，可就不同，長期在他身邊工作的王經理更是深知李言浩的工作習慣，掐緊了神經，百般不愿也只能順從。

    王經理一臉無助，為了這次報告他做足功課，將明年上半年百貨的各項主題都構思的差不多，現在又不知會面臨怎樣的變動，已經花費許多熬夜的日子產出的計劃，眼看就要年底了，怎么趕得及明年上新？

    王經理敲門后進了辦公室，手里抱著平板準備繼續和他談話，而李言浩坐著已經在閱覽其他文件，絲毫沒有浪費任何時間，連和自己說話時也沒抬頭。

    “坐吧，跟你討論一下剛剛的內容。”李言浩放下手中的工作，手指一指示意他坐下，“明年代言人是程蜜蜜小姐。”

    王經理坐得挺，對于這個消息并不驚訝，昨天他也有耳聞，這是公司第一次找當紅的流量明星，他原是很意外，因為李言浩對于百貨形象異常的堅持，絕對不用偶像明星是最基本的原則，雖然本有傳聞這次要改變以往的風格，但王經理也是沒預料到還真是直接從女明星堆里找一個最當紅的來。

    負責百貨形象行銷的王經理而言，找明星來反倒是比較好工作的，以往為了配合李言浩的要求，工作時總是特別辛苦，安全牌不出錯的企劃他從不滿意，和其他百貨一樣的走大眾流行風格更是不可能，要合乎李言浩的標準，王經理費盡心思努力想讀懂老板的心。

    “你覺得程小姐和你今天報告的內容主題，匹配嗎？”

    李言浩重新拿起桌上的那份資料，隨意地翻閱著，深邃的眼眸時不時的看著他，不等王經理的回應，他又接著說。

    “那你覺得是要換計劃還是換人？”

    李言浩其實是滿意這次的報告，有所缺漏的地方也在剛才會議上提點過了，只可惜這樣好的準備，卻不是他心里想的那個人。

    “總裁，程小姐的形象確實不是清新、有靈性的路線，但合約也簽了是不能換的了??。”王經理有些擔憂，他看著李言浩的神色確實是動了要換人的心思，晦暗不明，相關部門也已經著手要對外發布消息，更別說雙方的合約都已經簽訂，是不可能更換的。

    “要做出和別人不一樣的風格，你的設計固然重要，也要有恰好的人選來詮釋才行。”李言浩指尖敲著桌面，也不看他，自顧自的說話。

    王經理點點頭的表示認同，但也插不上話，他知道李言浩并不滿意這次的人選。

    “你去準備一份適合程小姐的企劃，不必全部重做，以現有的概念去修改即可，原案先放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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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早陽光正好，林霏趴在柚木桌上，高領淺棕毛衣被和煦的陽光照的更淡一些，秋色都顯得不那樣蕭瑟，秋日在她身上成了溫暖的顏色，栗色的發絲陽光灑在上頭看起來更加輕盈，一掃即將入冬的沉重。被打理過的馬尾營造出隨意不拘的爽朗，連鬢角的小毛都是被造型師特意梳理的，下身穿著貼腿的直筒牛仔褲，毛衣隨意的扎在褲頭，她隨著攝影師的指示，將兩腿交叉收在椅子上坐著，手靠著桌沿，率性的拉著發尾，自然的連續擺出不一樣的神情。

    拍攝比預期中更快的結束，僅剩雜志最基礎的訪談內容，林霏事先都是看過這些問題的，與雜志編輯應對過程都相當流暢迅速，那些問題不外乎都是如何保養維持、最近的工作情況、生活中的一些小樂趣等等。

    “我們最后有幾個問題想問問林霏小姐，不用擔心，不是什么辛辣的問題，隨意回答就好。”編輯陸小姐笑得溫和，看見林霏一聽到還有其他問題時的表情后隨即的安撫。

    林霏想著向來采訪哪有什么問題是能夠真正的隨意回答呢？但也只笑著點頭答應她接下來的問題。

    “林霏小姐您從出道有六年，從沒傳過緋聞，合作過的男明星條件都是不錯的，都沒有讓您曾經想過哪樣的男人是理想中的對象嗎？”

    林霏看一眼陳可可在一旁搖頭的表情，默默在給她傳遞訊息，她對著眼前的陸小姐先是一個燦笑，內心里不斷翻騰，想著這問題分明是在問有沒有對哪個男星有好感，拐著彎在套話。

    “這可難倒我了，大家都挺好，我也沒想過要急著戀愛。”林霏摸著手上為拍攝用的戒指，細致的點點星鉆襯托出她手指的細長，精巧的像是個藝術品。

    “總會有那么幾個讓林霏小姐心動的吧？能不能和大家談談哪樣的男性會吸引您的目光呢？”陸小姐看著她想糊弄過去，趕緊抓著不放，“前陣子合作的蘇洵正在網上可是和您的呼聲很高，大家都期待著，您有關注到這件事嗎？”

    “如果能讓大家有這樣的感受也是對于我們的認同，畢竟是都市愛情劇，能讓觀眾在開播前就有這樣的期待是很難得的，不久之后大家就能看到我們的演出，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喜歡。”

    陳可可默默的在一旁給她點個贊，完美回避編輯的問題。

    “您也是有關注到粉絲們對于那張合照的熱議了，蘇洵正會是您喜歡的類型嗎？”陸小姐不死心問題被含糊帶過，緊追不舍的發問。

    她這樣不依不饒的追問，林霏腦袋一閃，先前蘇洵正給自己發了好幾條訊息都還沒回，完全將他拋到腦后了。

    “洵正在劇組很受大家的歡迎，大家都很喜歡和這樣陽光開朗個性的人相處。”

    “那您也喜歡嗎？”編輯賊賊一笑，挺感興趣的神色在問話。

    林霏低下眼眸思索了一會，腦中浮現的那人并不是什么招人喜歡的性格，在外他總是冷冰冰的，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時也是冷漠的。

    “不會有人不喜歡洵正的，對我來說或許穩重一點的另一半更適合吧。”她不想答的太清楚，也不想避重就輕的跳過話題。

    他確實是最理想的那個人。

    編輯發出驚呼聲，以為自己挖到了一點小秘密，正在鼓噪著，曖昧的神色掃著她的臉，趁勝追擊的繼續訪談。

    “所以林霏小姐是喜歡比自己年長的成熟男性啰？”

    “我都能在咖啡廳自己睡著了，會希望對方是個仔細的人，但是感情你無法去設立一個標準去尋找，我的喜歡與不喜歡在遇見那個人的時候其實也不重要了，有緣分他必然會出現。”

    林霏最后在一點自嘲、一點詼諧之下把訪談給完成，她給了一些客套也藏了一些真心，這些訪談也只有真正在乎她的人才會去，大家想看到的都是心中所想的那個她，而她真正是個怎么樣的人，也不是很重要。

    編輯的問題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她也清楚這些給予的答案只不過是他人閑暇時的樂趣而已，她不想要全然說謊，也不想要老實，或真或假才能引人入勝吧。

    “我說妳剛才干嘛和那個編輯說那么多呢？”陳可可一上車就碎念著剛才林霏的表現不夠保守，仍是留了一些機會給人做文章。

    “他們愛寫就寫去，沒有多少人認真看的。”林霏坐在副駕，脫掉鞋曲著腿想休息一下，早上早起又和李言浩纏綿，雖然自己沒耗多少功夫，但總覺得累。

    陳可可受不了她的看她一眼，嘴里發出嘖嘖聲。

    “哪天妳紅了，妳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會被抓出來檢視，看他們怎么給妳做文章。”

    “謝謝妳，真希望有紅的那天。”林霏閉著眼小憩，想著不就回答一句喜歡的類型，至于這樣碎念嗎？

    “妳的心也真夠大，哪天被狗仔跟拍，還怕人家不知道妳說的就是李總嗎？”陳可可想得遠，雖然她是真心祝福他倆，但也不希望他們的感情被當成輿論的對象，多少對熒光幕前的情侶因此而分離，她都是瞧過的。

    更何況李言浩的身份與她不同，林霏未必擔得起網友的惡毒攻擊，她又是那樣脆弱，陳可可不希望她的感情備受矚目。

    林霏張開了眼，眼前有些朦朧，窗外的景色不斷流逝，距離下個拍攝地點還有一小段路，她原是可以好好休息的，卻被街上的路人給吸引住了目光，匆匆的趕往目的地，不停歇的移動，她也曾經這樣過日子，不知終點的四處奔走，直到遇見那個攔住她的人。

    “可可，我和言浩在一起了。”她的聲音平靜的像是在說其他人的事。

    握緊方向盤的手抓得更緊了，陳可可猛然轉頭看著她。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陳可可有些激動，語速都急了。

    林霏輕笑，像是風鈴被吹響的聲音，臉上不自覺地掛著笑意，似乎已經走進了回憶的列車。

    “妳記得我和李言浩第三次見面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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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閑聊：

    修修改改修修又改改，

    沒意外明天也更更，

    謝謝等待的大家，

    非常感謝你們的喜歡（再次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