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試驗

    夏天又昏迷了二十天。

    跟上次一樣，一醒來就喝上了冷掉的粥，以及黑乎乎的藥。這次的藥似乎更苦了。

    丁香看著喝完藥后進入睡眠的少女，同情心再次泛濫。阿蓮的運氣怎么這么差，每次都和歹人遇上，那腿間的濕意以及差不多濕透的床單……這次應該比上次還慘烈吧。而且還是這么大黑夜的，如果是白天，歹人看清楚她的臉，可能還會放過她。

    不過這次她沒有表現出對阿蓮的同情。她仔細觀察過，阿蓮并沒有露出那種被強暴后的驚恐與害怕，平時待人也很正常。如果是她，她沒有辦法在人前表現得那么正常。阿蓮可能是昏迷后才被強暴的，她完全不知情。既然如此，自己就不要提起了。

    夏天如果知道丁香的想法，一定會吐血再次昏過去。其實丁香的腦補與現實也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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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我不同意，這太危險了！”丁子楓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蚊子。丁子楓不是不好奇之前月圓之夜發生過什么，但聽到齊皓對自己的坦白及提議，他心里只有擔憂。

    齊皓猜測阿蓮能緩解自己的病癥，說不定還能幫他治好頑疾。他想做個試驗。

    他讓丁子楓在下次月圓之夜守在暗室外，一旦自己沖出暗室，便緊跟著自己。如果自己直接找上阿蓮，證明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便會帶上阿蓮去找師傅逍遙子。萬一自己要傷害其他人……

    當晚，丁子楓在衣服上涂上君子見，提前服上解藥。君子見是巨毒之藥，只要皮膚接觸即會中毒。中毒之人四肢無力，七孔流血。如果半刻鐘沒有解藥，便會失血而亡。如果他發作傷人，便讓他身中劇毒，無法自由行動，然后服上暫緩毒性的月見草，等他恢復時再服解藥。月見草能減緩人體內的血液流動，降低流血的速度，再配合丁子楓運氣壓制，會讓他雖無法行動，但不會立刻死亡。為了保險起見，讓四大暗衛梅、蘭、竹、菊也在旁邊靜侯，以免萬一。

    “用這種方法暫緩毒性，對您的身體負擔太大了。萬一留下什么病根……”丁子楓急切想要改變齊皓的想法。

    齊皓卻自嘲道：“總比我想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好多了。”

    丁子楓無法反駁，他親眼前過齊皓那種可怕的樣子，還差點就成了一具尸體。

    “不用再說，我心意已決。”齊皓沒讓丁子楓再有機會說話，離開了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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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了十五。

    又要來了么？夏天還沒有做好心里建設。她正在書閣內擦桌子，卻擦了好半天都在擦同一個地方。自己曠工了這么多天，都沒被趕出府，齊皓大概猜到了什么。但這人為什么那么沉得住氣，整個月都沒來尋問自己。就算他問了，她也不會透露全部，但這種時刻在猜疑中度過的日子真是難受。

    “你聽到沒有？”一個男聲突兀地在耳邊響起，夏天手上的布就這么飛了出去。

    齊皓一瞬間便到了桌前，撿起掉在地上的布，扔進一旁的水桶中，像是剛才站在夏天旁邊的人并不是他。

    夏天趕緊彎下腰：“對不起，大少爺。我沒有聽清楚。”這次醒來后，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齊皓。一看到他的臉，她就想起昏迷前那衣服被扯開的情景，臉不住地紅了。其實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事實，還是應該腦子里一直想著“體液”而出現的臆想。

    “你今晚睡在宣閣。”

    “什么？”夏天驚訝得忘了禮數，直直看著齊皓。不過臉上的紅云未能立刻退去，臉上粉粉地，胎記變得不那么明顯。

    齊皓的眼睛瞇了瞇，瞬間又回復正常：“今晚留在宣閣。”沒等夏天回話，就離開了。

    這……是懶得走了么……夏天沒想到齊皓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心里狂跳，直到夜幕來臨都未能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