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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他家小霍果然對口腹之欲特別在意。 沈嵊忽然起了逗她的心思。 “寧寧,問你個問題。” 霍以寧好奇地看著他。 “永遠不能吃rou和永遠不能吃甜食,你選一個?” 這……這問題太恐怖了吧?為什么要問這么恐怖的問題?她做錯什么了嗎? 霍以寧滿臉驚恐,頭瘋狂搖動:“你不如直接給我殺了。” 甜食和rou她哪個都不能放棄。 沈嵊來了興致,覺得她這如臨大敵的樣子太可愛,存了心的要逗她,不依不饒道:“那我為你吃那么多年素,你不表態(tài)嗎?” “那你多吃點就好了嘛,干嘛不讓我吃。”霍以寧信以為真,癟著嘴泫然:“你不愛我了。” 女人上綱上線的本事從不分年齡,再這么下去,沈嵊懷疑她可能會翻起對他而言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幾年的舊賬。 萬一他不記得,到時候說不清了,還是就此打住吧。 “又胡說八道了。”沈嵊彎著嘴角,摟她更緊:“我最愛你了。” 少年的唇近在咫尺,霍以寧輕輕仰頭就能親到他的下巴。這樣親密的距離,他溫熱的吐息徐徐打在她的眉間。身體被他抱得很緊,連帶著被空調(diào)吹涼的手臂外側(cè)都被他捂暖了。 她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沈嵊。” “怎么了?” “說實話,我現(xiàn)在還是沒有辦法把我和那個我畫為等號,我需要點時間來繼續(xù)消化這件事。” 沈嵊隨意地應(yīng)了聲:“我知道。” 霍以寧提起這事,還是有點緊張,組織了好半天語言才繼續(xù)道:“本質(zhì)上,我們是兩個人,我可能不會做出和她一樣的選擇。” 她緊盯著沈嵊的表情,等待他的答案。 他目光放空許久,忽然笑了。 霍以寧好容易才下決心和他說了這么一大堆話,內(nèi)心忐忑地等他的意見,結(jié)果這人半天不出聲,還笑。 她有些生氣地狠狠戳他:“你笑什么!” “沒什么。”沈嵊笑著給她順氣:“別生氣。” 霍以寧怒視他。 “我沒想到你是這么想的。” “我沒想把你們當成一個人。你的生命軌跡已經(jīng)因為我的到來而改變,你和她會走上完全不同的兩條路。” “寧寧,這就是我希望的。” 霍以寧和他看法不同—— “可是你的好是用她的離開換來的,以前我不知道,現(xiàn)在我知道了,我會有很強的負罪感。” 沈嵊輕嘆了聲:“不要有負罪感。” “寧寧,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不要為我傷心。因為我和那個我,都一樣愛你。” “也許是我年輕時候的方式不對,可是我真的非常愛你。” 霍以寧鼻頭發(fā)酸,淚水打著轉(zhuǎn),他的臉在眼前模糊。 沈嵊繼續(xù)道:“如果我消失了,你就和他好好過。我回來以后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你平安快樂,我的目的達到了,我沒有遺憾。” 霍以寧哽咽,聲音顫抖:“我知道……” 如果既定的命運無法扭轉(zhuǎn)。 那么要拼盡全力去愛人才不會后悔。 - 沈嵊沒讓她去機場送,路途遙遠,她一個小姑娘沒必要為了送他一程折騰小半天。他也不舍得。 就是臨出門的時候一直在哭,沈嵊哄了好久也哄不好。 好在她害怕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沈嵊落地時國內(nèi)正值深夜,他第一時間給她發(fā)了微信。 “姐,你沒事吧?” 霍懷安端著水杯從廚房走出來時,看到他姐滿臉幸福笑容握著手機打字,沒忍住問了一聲。 霍以寧咔噠一聲鎖上手機屏幕,秒變冷漠:“沒事。” “噢。” 霍懷安想起小時候,大院里有只春天一發(fā)情就滿院子不分男女老少地蹭人小腿的流浪貓二花。他又看了看繼續(xù)打字的霍以寧,將那位老貓精和她劃個等號。 金榜題名都沒她這么高興。 霍以寧收到沈嵊發(fā)來的晚餐圖片,他又和她說了說那邊的風土人情,又說有機會一起來。 一起出國旅行的機會…… 霍以寧微哂,回了他句:“誰要和你一起”。引來沈嵊哭天喊地求她給一次機會。霍以寧笑了聲,不想理他。 鎖了手機屏幕轉(zhuǎn)頭去看霍懷安:“我明天想去一趟靈業(yè)寺,你陪我嗎?” 昨晚和沈嵊聊到深夜,他偶然提過他后來在H市的靈業(yè)寺出家。不知怎么,霍以寧忽然有種受到使命召喚的感覺,好像在靈業(yè)寺能找到什么似的。 這話沒法和霍懷安說。 “你去那兒干嘛?”霍懷安抬了抬坐太久有點麻的雙腿,在沙發(fā)上換了個舒服姿勢,“你以前不信這些吧?” 他家只有外婆是信佛的。霍元良與林臻亞從小受的就是唯物主義教育,再加之工作原因,夫妻倆都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而霍以寧和霍懷安,根本就沒在意過這種事情。 “嗯……”霍以寧解釋不了,只能含糊其辭,“就是想,就當散心了。” 霍懷安無所謂,他也不是個能閑的住的人,有機會出去玩哪怕去燒香拜佛也比在家長蘑菇強。想都沒想直接答應(yīng)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