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走吧
楊期做事的效率有多高,楊楊是清楚的。但還是沒料到他的速度這么快。一夜之間,網(wǎng)上關于楊遇的黑帖全部消失,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楊楊這幾天變成了小妖精,一有機會就纏著楊遇,顛鸞倒鳳,兩個人整天除了吃飯就沒下過床。 好在會館的房間夠大,足夠兩個人折騰。床上,沙發(fā)上,電視桌旁,洗手間里,溫泉池中,四處都留下了兩人歡愛的痕跡。 正是海誓山盟,撥弄地千般旖旎;羞云怯雨,cao搓的萬種妖嬈。 一番云雨之后,楊楊趴在大床上,赤條條地像條小蛇。 楊遇的手在她后腰上摩挲,那句話怎么講來著?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這般細軟,誰不愿做她劍下的“愚夫”。 “什么時候回家?”楊遇整個人附在她身上,壓的她快要喘不過氣。 “再呆幾天不行么?”楊楊格外珍惜眼下的時光,磨磨蹭蹭,幾次楊遇提出要帶她回學校都被她搪塞過去。 “不行。”楊遇拒絕地斬釘截鐵,他的手伸到她胸前,玩弄著兩團柔軟,一握一放,單調的動作,他卻總也玩不夠。 “學校的課落下太多了。”楊遇兩指夾住那兩粒紅豆摩擦。 “哼!”楊楊推著他的兩只手,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重死了。” 痛苦會把時間無限拉長,快樂則相反,和楊遇廝混的這幾天里,楊楊無數(shù)次想開口告訴他自己要離開的事情,但話到嘴邊,她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車停在了家門口,楊旭站在那,筆直地像個門神。 楊楊嘆了口氣,鴕鳥的心態(tài)終究解決不了任何事。 “二舅舅。”楊楊打開車門走到楊旭面前,乖乖叫人。 楊遇站在楊楊身后,給她披上自己的大衣,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 “我們談談。”楊旭說完轉身進門,他沒指名道姓,兩個人都默默地跟在楊旭身后。 冬天的后院沒有了夏天的生機勃勃,只剩些枯黃的草,還在堅持著。 楊楊在楊旭面前畏畏縮縮,反倒是楊遇看不下去了。 犯了錯的小孩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看著實在礙眼極了,一把把她拉到身后,直接和楊旭對峙。 他下意識的護犢子動作,給楊旭氣的不行。一個是自己從小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姑娘,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弟弟,怎么他就成外人了? 楊楊在楊遇背后,揪揪他的毛衣邊,“小舅舅,二舅舅是不會打我的。” “閉嘴。”兩兄弟異口同聲。 楊楊安靜地躲回楊遇背后。 “楊遇,你他媽的是不是學傻了,拖著楊楊下渾水,你負的了責么!”楊旭上來就是一通罵。 楊家家風最是正直,老爺子更是一身硬骨,無愧于心,雖然他楊旭吊兒郎當,見多識廣,那他也沒法接受兩個人在一起的事實。 “你他媽的是她舅舅!” “我知道。”楊遇的回應依舊冷淡,“我知道。”他似乎是怕楊旭沒聽清楚,又重復了一遍。 “你知道你還…” “我喜歡她,二哥。”楊遇的聲音隱隱帶著一絲委屈,“我多喜歡她,你不知道。” 楊遇的一聲“二哥”叫得楊旭冷靜了不少。 “喜歡又如何?喜歡她才不應該拖她下地獄。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你能保護的了她?” 楊旭譏笑,喜歡?喜歡算個屁。 “我能。” “你能個屁!你這么能耐的話,你他媽的倒是給我護住了啊!你能的話,這次的事你還需要老大幫你?你能的話,楊楊還用他媽的跑那老遠的加拿大?” “楊旭!”楊楊從楊遇身后沖出來,一把捂住楊旭的嘴。 但還是晚了,楊遇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加拿大”三個字。 “什么意思?”楊遇抓住楊楊的胳膊,讓她轉過身,面對自己。 “你要去哪?” 楊遇抓住她的胳膊太用力,楊楊疼的皺起眉頭。 “加拿大。”她的聲音帶了哭腔。 “為什么?”楊遇的眼睛通紅,力氣大的要把楊楊提了起來。 “你他媽的弄疼她了!”楊旭上前想拽下楊遇的手,卻被他一推,踉蹌了一下。 “我問你為什么?”楊遇執(zhí)著地要一個答案。 楊楊卻說不出口,她不能破壞家人的感情,也不能輕易踩踏他的自尊,她知道她的小舅舅有多要強。 楊楊的眼淚一串接一串地往下流,她卻始終無法張口,給他一個回答。 “因為你他媽的有病,楊遇,你就是個神經(jīng)病。”楊旭一把推開楊遇,把楊楊護在身后。明明剛才楊遇還是保護著她的那個人,現(xiàn)在的情勢卻恰恰相反。 楊旭的話像一根釘子,直接扎入了楊遇的心臟。楊遇看著被楊旭護在身后,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楊楊,覺得自己真是傻極了。 “一定要走么?”他還抱著最后的一絲希望。 楊楊的心似有百根針在扎,但她沒有選擇權。 她的沉默給了楊遇最后一擊,楊遇搖搖晃晃地走向她。 兩個人中間只隔著楊旭,卻好似隔著千山萬水。 “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冬天的寒風刺骨,他早就凍的沒了感覺。 他有病,他真是有病,才相信她和自己一般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