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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可汗VS溫婉落難妃》幼稚

    

幼稚



    心里萌生了這個想法后,蘇沁就有些坐不住了。

    “那個,齊木,像我這種意欲逃跑的俘虜在草原都是怎么處理的?”

    放下筷子,蘇沁有些忐忑道,說話時一緊張不小心卷舌。

    可回答她的卻是另一道悠長的聲線,怪好聽的,可惜說出來的卻不是什么好話。

    “砍去四肢,挖掉雙眼,扔去墳地,自生自滅?!?/br>
    人未至,那冰冷的聲音就隨著門簾,被外頭那股子野風給吹了進來。

    不回頭,蘇沁也知道來者何人。

    這樣的回答,除了紇骨真,她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人。

    無語,不知是對他還是對自己,干脆就此咬舌自盡避開這個話題,可也已經(jīng)來不及。

    畢竟,是她那么蠢的把自己的罪行如此清晰地供了出去...

    見到來人,齊木悄沒聲地出去,眼觀鼻鼻觀心,看著進來帶著一身涼意的男人,那華麗的狐裘上還帶著外面的露水,十分冷清,而且好像隱隱沾染了血色。

    黑色隱藏了所有,像這黑夜暫時的隱瞞了他們的行蹤,可當白日降臨一切都會被暴露在陽光之下。

    “蘇小姐不虧名揚塞外,孤還沒動用六大刑法,就承認了罪行。”

    碧色的眸眼似乎帶著些若有若無的調(diào)侃,蘇沁看他幾眼,不知為何,總覺著他面帶疲憊之色,嚼著嘴里的飯菜,似乎都忘記了要怎么吞咽下去。

    “吃吧,吃完了再懲罰你,不然省的你受不了,再暈過去?!?/br>
    眼前的女子眉眼間透露出點疑惑,好像壓彎了她纖細的柳眉,看著她蹙眉的樣子,可憐楚楚的倒也讓人感到好笑,碧色的眼淡淡凝視著她,犀利如故。

    吃著飯,屋內(nèi)又安靜了下來,望著面前男子沉著俊美的容貌,蘇沁似乎心里安定了些。

    一頓飯下來,紇骨真什么也沒說。

    ...

    帳外,黑狼急躁地嚎叫,它龐大健壯的身軀宛若一座小山。

    蘇沁正坐在它身上,身后是紇骨真,眼神一個勁地看向身下的坐騎,心有不安,生怕撒吉承受不了他們二人的重量。

    ”它能行嗎?“

    忍不住開口,擔憂的表情看向身下的黑狼,輕輕撫了撫它光滑的毛發(fā),哪怕在黑夜中也帶著柔順的光亮。

    ”你太小看他了?!?/br>
    瞥眼,紇骨真淡淡道,碧色的眼眸入眼皆是女人如瀑布般的烏發(fā),一股子淡淡的幽香飄入他的鼻翼。

    皺眉,側(cè)身,他又往后躲了躲。

    ”其實也沒有,我只是擔心它之前剛把我從那些野狼里救出來,會體力不支。”

    “我說的不是那個它?!?/br>
    看著面前纖細的身影,碧色妖志的眸眼里多了一抹犀利,帶著抹深意,紇骨真冷冷地說。

    像是一陣冷冽的風襲來,把蘇沁想要說的話盡數(shù)吹了回去,閉嘴,不再討論這個話題,身下的狼開動了,她繃緊身體,十分的緊張。

    在奔跑中,他們穿過不少燈火通明的營帳,四周的景物過去的很快,讓人只能看個大概。

    還沒多瞧上幾眼,就已經(jīng)拋出了大營區(qū)。

    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她似乎能感覺到身后人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兩人間的間隙冷風不斷,但仔細一嗅,還是能聞到一股莫名的暖香。

    大概是那男人尊貴的狐裘皮上的吧?蘇沁如是想。

    她并不知道怎樣的懲罰在等待著她,可無論是什么,她都無法拒絕,畢竟她沒理,身份本來就敏感,又犯下了大錯,就算她想反抗,也打不過紇骨真。

    想想幾小時前她還在面對著眾野狼,現(xiàn)在在面對紇骨真,蘇沁認為這兩者之間可以相互比較。

    再想到再往前的幾個小時,面上流露出恍惚,突然有些感嘆。

    驀地,她開口說。

    “你要怎么罰我?可汗,怎么罰我,我都接受?!?/br>
    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蘇沁才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了這么一句完整的話。

    垂頭,溫婉的眉眼低垂著,那好看的睫毛仿佛xiele氣的皮球低垂著,抬不起任何的興趣,整個人都低眉順眼的,看起來既乖巧又聽話。

    錯覺,紇骨真心里淡淡地反駁。

    看了眼,眼前的女人,碧色的眸子閃過些什么,卻沒有立即開口,保持沉默。

    兩邊的風呼呼地叫,二人在越來越高漲的野草中穿梭,黑狼速度更快了,它跑起來時十分輕松,巨大的身軀卻變得很靈活,他們也離大營越來越遠了。

    向后望,看那迅速倒退的燈火,之前褪去的忐忑又浮上心頭,這是要去荒郊野嶺,自生自滅?

    想得沒錯,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從營地來到真正開闊的草原,這里的風更猛了,聲音很大呼呼地穿過每一根野草,擠到二人身旁。

    等到了這里后,撒吉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不遠處,天地間唯獨只剩紇骨真和蘇沁二人。

    放眼之處皆是漆黑一片,蘇沁有些瑟縮地往后退了幾步,心里不禁哀嚎,不會吧,難道......她還沒完成任務就....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

    看了眼她,沒有過多的解釋,拉著她的手腕,紇骨真就要往這野地里走,還真有要在這荒郊野地殺人滅口的架勢。

    那一刻,蘇沁徹底地慌了,心里的防備線再次繃緊,她迅速地想要往后退,奮力掙脫在男人手中禁錮的皓腕。

    “剛剛不是說接受任何懲罰嗎?所以,蘇小姐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

    望著她,黑夜中,那雙碧色的眼睛里并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是淡淡地凝視著她,帶著點朦朧。

    回望著他,蘇沁似乎覺得紇骨真的眼睛比天上的月亮還要亮,眨眨眼,才發(fā)現(xiàn)是幻覺罷了。

    那碧色的雙眸眼底還泛著犀利的目光,遠遠不像月光那么的溫柔。

    她是得多瞎了眼,才會覺得這壞男人眼里有光?!!

    心中懊惱不已,見這人就在荒郊野地里傻站著,似乎沒有什么異樣,心里踏實了三分,只是這三分還沒落下,,,

    “啊——!”

    一聲慘叫就劃過這空曠的野地。

    紇骨真猛地出手,碧眸隱約含著帶著點笑意。

    “??!紇骨真,你有病啊,嚇我一跳!”

    似乎是魂回來了,雙手抓緊了他的肩膀,蘇沁氣喘吁吁地罵道。

    聽此,他反倒笑了幾聲,朗朗之音,清冽如冰,動聽至極,很明顯有幾分愉悅在其中。

    “你不是不服氣嗎,想知道你的罪行嗎?孤可以告訴你,你犯下的可全是要砍頭的大罪,千刀萬剮也不足以為戒,短短幾天,你已經(jīng)犯下以下的罪行:勾搭敵首,意圖逃跑叛變,擅自離崗,做工未完,還有不知感恩....”

    見男人一副作勢說不完的樣子,蘇沁一惱,就使勁拍打他幾下,她下手沒留情面,那男人幾次把她舉到一旁,害的她打了好幾次都落空了。

    黑色的眸子里閃過明顯的怒火,在黑夜里亮極了,眼前便是男人優(yōu)雅的脖頸,心里惱極了,沒多想就猛撲上去,咬著一口,死死地咬著。

    卻換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勇氣可嘉!孤以為經(jīng)過今日之后,你的膽子會越來越小呢,沒想到,你也學習到了些野蠻的法子,不錯!”

    這明顯挑釁的話語,蘇沁沒有上當,而是繼續(xù)使勁地咬著,心里的惱意無法發(fā)泄,嘴上愣是男人說什么也不松口。

    本以為男人會發(fā)出痛呼,可誰知他卻像是沒有反應一樣,幾下子救輕輕地撥開了她,好像剛剛不過是撓撓癢罷了。

    碧色的眸子里染上一絲戲耍的滋味,變得更加奪目發(fā)亮,在黑夜也隱藏不了他的得意。

    心頭上竄起一股無名的火,似乎是被氣急了,又像是沒有跳過墻的狗。

    回想之前,在大秦的日子,從小到大,她向來被父母嬌寵在掌心,這么多年無論是太子還是昭明帝,明面里從來沒有人趕這么欺負過她,心里百感交集卻又很不是滋味。

    怎么拿眼前人也沒有辦法,這股子惱意塞在胸口,揮之不去,憋得蘇沁的小臉都紅了,想起男人非常惡劣地回答,她決定要用證據(jù)打敗對方。

    “我什么時候勾搭敵首了?你講清楚!”

    “昭明帝。”

    紇骨真嘴唇彎彎,顯然十分愉悅,月夜的光打在他的臉上,確實是俊美無雙。

    聽著男人慷概地給出答案,她好看的眉眼卻一蹙。

    低頭道。

    ”可汗說錯了,我確實勾搭了敵首,但是,不是他!“

    心里想著各自的陣營,蘇沁故作正經(jīng)補充道。

    聽到這樣答案的男人,驀地一愣,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蘇沁,隨后那目光似乎慢慢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沒有再接她的話,似乎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方法,可蘇沁還遠遠不愿意就此結束。

    ”天好黑啊?!?/br>
    頭頂上一片星空燦爛,可不知為何,她就是想說這句話。

    ”不黑?!?/br>
    清冽凜然的聲音似乎染上了些別的東西,碧色的眉眼十分鎮(zhèn)定地看著她,給予她肯定。

    ”我看不見啊,我怎么都看不見,什么都不見,星星們不想讓我看見。“

    似乎隱約有哭腔,二人站在幾顆星星下面。

    看似童言童語的話,卻得以男人十分認真的回答。

    ”你的心瞎了,你就能看見了,有些東西黑暗時才能看見...“

    又走了一會兒,好像翻越無數(shù)個山丘,蘇沁累的直冒汗,不停地走走歇歇,倒是一旁的紇骨真仿佛步履平地,看的她一陣羨慕。

    紇骨真再次將她扛在肩頭,這次蘇沁面上可沒大驚小怪,實則心里還是亂顫了一下。

    “莫非這就是可汗的刑法?把人倒著扛?”

    攢足了氣,這么一鬧,蘇沁好像也不是那么的怕了,這男人可能不是真的要罰她,而是要戲弄她一下罷了。

    ”可汗就不怕,我對你下手,這荒郊野嶺的...做好人太難!“

    ”欸?你說,咱們走這么遠,那撒吉怎么辦啊,也沒見著它,能找回來吧?“

    “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樣了,哎..."

    突兀地,蘇沁陷入悲傷,陷入她一個人的悲傷,富有活力的小臉慫拉了下來,憂郁顯而易見。

    可是,無論她說什么,那雙帶著淡淡笑意的碧色眸眼都只是淡淡地瞟她一眼,卻并不做任何的回答。

    好像,他并不想理會她。

    悠哉地繼續(xù)向前走著,這荒郊野地反倒被他走出一股怡人風光的感覺。

    就連被扛著的蘇沁也被男人從內(nèi)而發(fā)的輕松所感染?!?/br>
    似乎是走的差不多了,將唧唧歪歪地女人放下,紇骨真找的這個地方十分開闊,確實是月黑風高,殺人放火的必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