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吧
死心吧
人類身上常常有好多特別值得回味的反差。 像Hoody一般笑得很少,但安貞能感覺到她的底色是暖的。 而住友優子雖然總是笑著,但安貞卻覺得她的底色是冷的。 跟Hoody見面不久,安貞就馬上喜歡上了這個寡言少語的歐尼,可是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喜歡上優子。 她發現自己有點害怕這種復雜的、精明的人,特別是在這個人還曾經見過原身的情況下。 她們現在所處的這家位于明洞的樂天首爾酒店是韓國最好的五星級酒店之一,隸屬于韓國的樂天集團。 而樂天集團作為零售巨頭,是韓國繼三星、現代、LG和SK之后最大的企業。樂天集團最初發跡于日本,堪稱是一家日韓混血的公司。 剛來首爾的那一年,優子本來是住在自己名下的房產里,后來那幢房子被全面翻修用來充當弦樂團的辦公地點,優子就干脆搬到了樂天酒店的套房里長住,這對她來說反而更方便,反正住友財團的高層可以在樂天享受最大折扣,吃飯直接讓人送餐,出門可以讓酒店備車,花銷算下來反而比她自己一個人住時更少。 精油按摩結束后,安貞也開始接受面部護理。 優子又繼續誘惑安貞,說等11月樂團的日程空閑一些的時候,她要回日本一段時間,到時可以帶安貞回日本一起去箱根泡溫泉。11月的日本,關東有紅楓葉漫天飛舞,在紅葉樹下的溫泉池中一邊欣賞美景,一邊啜飲清酒,還可以品嘗到楓葉主題的懷石料理。 說真的,有那么一秒鐘,安貞沒出息到覺得要是系統設定的攻略對象是住友優子該多好啊。 被年輕富婆包養什么的...... 但最終理智戰勝了情感,她還是堅強地對優子搖了搖頭: “你死心吧,我是不會進樂團的。” 如果說安貞之前不想進樂團是為了留出更多時間去攻略鄭基石,那么她現在打死不能進樂團是因為里面有住友優子。 安貞擔心優子會用炒作的方式把自己的身份消息傳播開來,這會極大地影響到她的攻略任務。 被鄭基石知道后算賬什么的都已經算無傷大雅的小問題了。 安貞真正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缺失了原身最后幾個月的記憶,安貞也不知道原身當初來首爾是不是瞞著她父母的......現在想想,從原身辦假證等一系列掩人耳目的cao作來看,其實她偷跑出來的可能性極大。 要是被那個會家暴的父親聽到她在首爾的消息,安貞懷疑自己可能會被他派人直接押送回美國。 甚至,說不定他早就知道她在首爾......畢竟原身拿了護照出來的,出入境信息很輕易就能查到。 他只是還沒找到她的具體位置而已,偌大首爾,上千萬人口,想找一個亞裔面孔談何容易...... 咕咚咕咚。 住友優子驚訝地看著安貞好像被什么蟄了似的猛地跳起來,拽出埋在一籃子冰塊里的整瓶香檳,竟然就這么一口氣干了下去。 “你沒事吧?” 擔心安貞喝太多頭暈,優子趕緊過去扶著她。 “嗝——我沒事。” 安貞擺擺手,被優子扶到一旁的躺椅上坐下,明明干了一瓶冰鎮過的香檳酒,可她覺得自己的心跳還是很快。 她用手里冰冰的空酒瓶子貼著額頭,想盡快冷靜下來。 安貞兩眼放空、目無焦距的樣子一看就不對勁,優子揮揮手示意美容師們先離開房間。 等房間里只剩下她們兩個人的時候,優子才坐到另一張躺椅上,她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陪著愣愣的安貞。 大概過了三四分鐘,安貞才終于回了魂: “我真的不能進樂團,抱歉。” 聽出這次是徹頭徹尾的拒絕,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但優子還是想嘗試一下: “那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優子還是相信世界上沒有不可能,一切問題都會有解決方法,雖然無法每次都解決得非常完美,但肯定會有另一條路走,不會總是死路。 “我——”停頓了一下深吸口氣,安貞才繼續說道,“我不能讓人知道我在首爾。” 假如真的被抓回美國,安貞倒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憑那個生身父親一貫只打妻子不打女兒的行事風格來看,他不大可能會對她動手,應該是會把她禁足一段時間,最后再扭送回紐約的茱莉亞音樂學院繼續學業。 但美國沒有她的攻略目標,至少現在還沒有,她回去沒有人身自由,攻略就要陷入停滯,還怎么完成任務?怎么回家? 剛聽到安貞那句沒頭沒尾的話時,優子還有些困惑。 可再想到她當時投給樂團的簡歷上面都是用的韓文‘安貞’兩個字,沒有用她的英文本名,簡歷上也沒有任何背景信息,而且她居然還來一個流行弦樂團面試......如此種種,不禁讓優子腦海里產生了一個荒謬的猜測。 實在太過震驚以至于她直接脫口而出: “Ahn!你現在該不會是在離家出走吧?” ************************** ************************** 直接通知安貞家里把她扭送回舊金山關小黑屋,Game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