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6

    在網上提交報名信息以后，宋曉就開始在APP上預訂考試那天K大附近的酒店。

    程健坐在沙發的另一頭，從電腦前抬起眼，發現女孩的小臉皺成了苦瓜。

    他放下電腦，坐到她身邊：“怎么了？”

    “這些人也太恐怖了，怎么動作這么快。”宋曉皺著眉翻看手機上的頁面，“K大附近2公里以內的酒店幾乎全被訂完了，剩下的要么貴得要命要么條件設施不好。”

    程健接過手機看了幾眼，拿起自己的手機按了一會，像是在跟誰聊天。

    宋曉接著找酒店，突然手機被他抽走。

    “先別看了。”程健說道，“有個事，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什么？”

    “我家在K大旁邊的尚東雅苑有間閑置的房子，走路到學校只要5分鐘，收拾一下就可以住。如果你愿意的話，到時可以住那里。”

    “啊？”宋曉眨了眨眼，“你家在那還有房子？那你還一直住校？。”

    程健撓了下鼻子：“沒必要。畢竟那是我爸媽的房子，我剛才還問了我媽可不可以。”

    宋曉想了想，既然尚東雅苑離K大那么近，那她中午還能回去睡個午覺，免得下午的考試犯困，的確是很好的選擇。

    她有點心動：“那可以嗎？收拾會不會很麻煩？

    “沒事，可以叫家政。”

    問題得到解決，宋曉開心了，抱住他親了一口：“謝謝哥哥。”

    程健靜靜地抱了她一會，又道：“還有個事，跟你商量一下。”

    “你說。”

    “就是，”程健舔了下唇，“你考完試以后，也可以住那里。”

    “……”宋曉一愣。

    “其實現在也可以去住，尚東雅苑的環境還挺安靜，對你復習和休息都好。但你學校那邊還有課，G大離得遠，你來回不太方便。”

    宋曉理解了一下他的意思，試探著問，“你是說，我們一起住在那里嗎？”

    程健嗯了聲，怕她有壓力，說道：“我就是有這么個想法，你不愿意也沒關系……”

    宋曉看著他認真中帶著點緊張的樣子，忽的笑了：“我愿意也沒用啊，我還得問問我爸媽。”

    程健迅速抓住這句話中的重點：“那你就是愿意了？”

    其實父母不同意也沒關系，大不了他再等一段時間，別的都不重要。對他來說，她自己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見宋曉輕點了下頭，程健咧嘴笑了起來。他勾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吻了下她的額頭：“沒事，不急。你就好好考試，別的不用想。”

    讓程健意外的是，宋爸宋媽對兩個人同住并沒有什么意見，還說他們工作忙，拜托程健好好照顧宋曉。

    但宋曉沒有說的是，她和爸媽提出這個想法的那一晚，宋爸宋媽在她的房間里和她聊了很久，而談話的中心思想只有一點。

    他們還不想這么早做外公外婆。

    宋曉尷尬得不行，把爸媽的叮囑一一答應下來，才將他們送出房間。

    于是宋曉在學校的最后一門課結課后，程健就帶著她住進了尚東雅苑的房子。

    他先前辭掉了建筑公司的實習，現在每天白天在學校準備畢業設計相關的事情，忙完就回來陪著宋曉。

    宋曉問他為什么辭掉，他只說：“干著覺得不太適合我。”

    他沒說謊，建筑公司的事務太過瑣碎繁雜，他每天忙來忙去，好像什么都干了，但好像什么都沒學到。

    還不如當時在師兄的工作室實習的時候，起碼能接觸到實實在在的工程。師兄也信得過他，愿意讓他放手去干。

    如今辭掉實習，就當給自己一段暫時休息的時間，正好能夠陪宋曉考試。

    距離考試越近，宋曉的情緒就越焦慮。

    睡眠質量一天比一天差，她眼下的青黑越來越重，但她沒有表露出什么負面情緒，對著父母和程健都是一副輕松的樣子。

    程健原本也以為她的壓力并沒有很大，但在距離考試還有一個星期的一天晚上，他還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那天晚上，宋曉照常看書到11點，就洗澡上床準備睡覺了。程健給她掖好被子，關掉房間的燈，躺在她身邊摟住她，也閉上了眼，很快陷進睡夢中。

    不知道是半夜幾點，程健被一陣啜泣聲驚醒。

    他睜開眼，在一片黑暗中摸到她的臉，觸及一手濕涼。她還閉著眼，像是還在夢里，臉下的枕巾已經濕透，手指緊緊攥著他胸前的睡衣。

    程健頓時睡意全無，他輕輕搖著她的肩膀，試圖把她喚醒：“曉曉，曉曉，醒一醒。”

    宋曉迷蒙著睜眼，在被淚水模糊的視線中識別出程健的模樣，猛地扎進他的懷里，哭著說：“阿健，我好怕……”

    程健輕聲哄著她：“做噩夢了是不是？沒事的，我在這里呢。”

    “我……我夢到……”宋曉打了個哭嗝，接著說，“我沒考上，又找不到工作，然后……你……”

    “我怎么了？”

    “你說我太差勁了，配、配不上你……然后就說要和我分手……不要我了……我拼命想挽留你，可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就這么走了……我想追你，卻怎么都追不上……”

    宋曉邊哭邊說，整個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把眼淚全抹在程健的衣服上。程健知道她需要發泄，便由著她哭，墊在她脖頸下的手臂收攏，圈著她的肩膀，輕拍她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傻瓜。夢都是反的。”程健空出一只手，擰開床頭燈，抽了幾張紙巾給她擦淚，“你不會考不上，也不會找不到工作，而我絕不會離開你。”

    “考上了自然好，但即使考不上也不意味著失敗，懂嗎？你現在只需要相信自己，在考場上把自己會的都發揮出來，那就對得起自己這么長時間的努力，問心無愧，就夠了。”

    他的聲音溫和平緩，帶著讓人心安的力量。宋曉埋在他的胸前，慢慢止住了眼淚。

    安靜了一會，黑暗中又響起宋曉帶著鼻音的聲音：“我明天起床眼睛肯定要腫成燈泡了。”

    “冰箱里有冰塊，明天給你包著毛巾冰敷一下就好。現在睡覺，明天帶你出去走走。”

    “不去，我要看書。”

    “你這樣還看得下書嗎？”程健捏了下她的手臂，“之前是我遲鈍，沒想到你壓力這么大。出去走走，回來看書效率也高。”

    的確，宋曉最近效率奇低，一頁書能看半個小時，還沒看進去。也許是該聽他的話，出去走一走了。

    “行吧。”她伸手抱住他的腰，“那就去K大轉一圈，當提前踩點了。”

    程健摸摸她的頭：“可以，現在睡覺吧，嗯？”

    她乖乖閉上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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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如果是我的話，大概不會這么輕易地答應自己的女兒和男友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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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做個夢，完結之前能點亮一顆星星（卑微求豬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