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沒課的下午，宋曉正窩在宿舍里抱著電腦查項目需要的數據。

    他們小組分到的任務不算繁重，在師姐的帶領下進行得很順利。

    如果沒有周巖拖后腿的話，他們的進度應該會更快。

    宋曉正好好地下載著數據，微信總是會彈出他的對話框，或是問她數據庫的使用方法，或是問她有沒有打印好明天晚上樂團排練要用的樂譜。宋曉雖然覺得煩，但總歸不是什么出格的問題，她不愿把關系搞得難看，只好禮貌回復。

    在第3次拒絕周巖的晚飯邀請后，她接到了關樂予的電話，約她逛街吃甜品。

    正好宋曉對著電腦的時間久了，覺得腦子缺氧，數據要的也不急，就答應下來出了門。

    她和關樂予約在一家網紅甜品店。關樂予一邊用小銀勺挖著盤中的蛋糕，一邊吐槽：“東西又貴又不好吃，最多就是長得好看，還網紅店呢。”

    宋曉笑著說：“人家就是圖長得好看。”

    “是，那我們的宋曉同學什么時候能遇上圖你長得好看的人？”

    宋曉攪拌著氣泡水的動作一滯，想起周巖輕浮的樣子，蹙了蹙眉。

    “真的有？”關樂予見她狀態有異，睜大了眼問她。

    “一個渣男，權當沒有。”宋曉撇了撇嘴。

    關樂予“叮”地一聲放下小銀勺，“我靠，那你要小心啊。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姐妹說。”

    “沒事的。我沒怎么理他。”宋曉擺擺手，不愿意再談這個掃興的人。

    “話說，”關樂予突然想起什么，“你和程健還有聯系嗎？”

    ……

    rou體聯系，算不算？

    宋曉咬了下吸管，“怎么突然問他？”

    “哎，陳宇晨不是也在K大嘛。他和我說程健在K大可多人追了，說是什么‘建院男神’。”

    “哦。”

    關樂予很不滿意她的反應，“哦？就沒了？”

    “那他有沒有說，程健有什么喜歡的女生？”

    “這倒沒有誒。”關樂予想了想，把話題轉回來，“所以你到底還有沒有和他聯系？”

    “……有。”宋曉老實承認。

    關樂予露出一副“不愧是你”的贊賞表情，“那你們有沒有深入交談一下？談個情說個愛之類的？”

    深入交談……

    深入……

    宋曉覺得自己的臉突然燒了起來。。

    “你臉紅什么？”關樂予覺得不對勁，“你們不會早就暗通款曲了吧？”

    暗通款曲，倒也沒說錯。

    宋曉覺得說到這份上了，也沒必要再瞞著關樂予，就把兩人目前的關系告訴了她。

    關樂予聽完，下巴愣是張了半天沒合上。

    “我知道挺那什么的。”宋曉嘆了口氣，“但目前就是這樣。”

    關樂予反應過來，覺得有哪里不對，“他說他有喜歡的女生，那他后來有再跟你提起過嗎？”

    “沒有。”

    “那你覺不覺得……他說的那個人，就是你啊？”

    宋曉心里咯噔一下。

    但她下意識地在心里快速否認了這個可能，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不會吧……”

    “不是，曉曉你別這么緊張。”關樂予見她狀態都不對了，趕緊彌補，“我就是有這么個感覺，你別太放心上。”

    她又小聲補充了一句，“但也不是沒那可能。”

    宋曉松開口，才發現吸管已經被她咬得扁平。

    這是她緊張時的小動作。

    回到學校后，關樂予的話一直縈繞在宋曉的心頭。

    她一邊梳著剛吹干的頭發，一邊胡思亂想。

    程健，喜歡她？

    這不能吧？

    沒再跟她提過，可能只是因為，沒有必要。

    畢竟，他們只是炮友關系。

    又不是情感咨詢對象。

    宋曉低頭看著梳子上和自己的心一樣亂的落發，輕嘆了一口氣。

    也許真的需要好好理一理了。

    隔天晚上，宋曉按照安排，背著琴到排練室參加樂團的排練。

    她初來乍到，被安排在第二譜臺。和她共用一個譜架的是一個教育學院的女孩子，她自我介紹說她叫許雅琪。

    樂團到了有表演活動的時候才會專門安排內容排練，平時的排練內容比較隨性，有一般的古典樂曲，也有改編成管弦版本的流行樂。今天他們排練的就是改編后的的主題曲。

    宋曉拿著譜子，腦中自動浮現出圣誕節那晚的情景。

    要是沒有這部電影，她和程健可能也沒有后來這些牽扯了。

    許雅琪在一旁見宋曉對著譜子看得出神，用手肘輕輕推了推她，“宋曉，要開始啦。”

    宋曉回過神，拿出手機迅速地對著樂譜上方的曲名拍了張照，傳給了程健。

    排練室因為裝了隔音設施，信號不太好，照片旁邊的小圈圈一直打轉。宋曉沒等著，收起手機就準備開始排練。

    按照樂團的位置分布，各種樂器分部以指揮為中心圍繞呈弧形排列，大提琴就在小提琴的對面。宋曉總是能在排練間隙感覺到從對面投來的目光，但她盡量把注意力放在莫莫和眼前的樂譜上，沒有給大提琴那邊一點眼神。

    排練結束后，宋曉把琴放在大家統一存放樂器的架子上。她熟悉了一會兒各種樂器擺放的位置，才走出排練室，這時大家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她拿出手機，發現程健一個多小時前給她發了回復。

    程健：【排練9點結束是嗎？我在藝術樓下等你。】

    宋曉回復了句：【好，現在下來。】

    沒想到她前腳剛邁進電梯，周巖后腳就跟了進來，“宋曉，排練結束有什么安排？要不要一起去放松一下？”

    宋曉用膝蓋都能想得到他說的“放松一下”是去干嘛，她答道：“不了，我有約了。”

    電梯到達一樓，宋曉抬腿走了出去。她只想快點擺脫這個人，周巖卻纏了上來，“約了朋友啊？我們可以一起去啊。”

    宋曉已經看到藝術樓門口邊等待著的程健，她加快了步伐，再顧不上理他。周巖見她頭都不回，伸手拉住她，“我們可以再商量一下嘛。”

    宋曉本就排斥與不熟悉的人有肢體接觸，手臂突然被往后一拉，她條件反射地甩開，“你別碰我！”

    下一秒，她就被另一只手扯到了一邊。

    程健將宋曉護在身后，語氣帶著不悅，“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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