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柏清休假后也很忙，出門不帶他，回來洗完澡就一直在書房辦公。

    柏聿辰一趟趟進(jìn)來出去地端茶送水，柏清都沒看他一眼。完全吸引不到她的注意，他泄氣地趴在她肩膀，柏清也只是摸了摸他的頭。

    被冷落了一下午，再推門時(shí)，柏清正在看一本綠皮文件。

    既然她沒有興致，他只能自力更生了。

    柏聿辰倚上門，抿著唇走向柏清。柏清放下文件，繼續(xù)敲起鍵盤，無奈地問，“又怎么了？”

    “沒怎么啊。”柏聿辰淡淡道，有那么一絲絲的幽怨，像只大型犬一樣懨懨地坐在了她腳邊，枕在她腿上。

    柏清繼續(xù)忙自己的，柏聿辰無聊地?fù)崦?xì)白小腿，掀開長長的針織衫下擺，露出吊帶睡裙，撩起裙擺探進(jìn)去，摩挲著細(xì)膩觸感，兩人同時(shí)呼吸漸重。

    他指尖輕摩試探至深處，摸到了芳草萋萋處細(xì)細(xì)的帶子，他雙眸一亮，望向柏清，柏清垂眸睨他一眼，勾唇笑了。

    他氣定神閑地輕輕蹭撓，只為撩撥，她卻難耐地微微分開了雙腿，往前蹭了蹭。柏聿辰輕笑一聲，指尖探進(jìn)濕熱處，撥弄勒陷嫩rou的細(xì)帶，指尖指背手掌變著法兒弄得她泥濘不堪。

    柏清咬牙忍住呻吟，低頭就見柏聿辰目光灼熱、放肆又粗野，和斯文清雋的相貌反差強(qiáng)烈，這時(shí)她才意識(shí)到，他比當(dāng)年成熟許多。

    倏而有視頻切進(jìn)來，柏清慌忙推開柏聿辰接通，不想柏聿辰瞥了一眼視頻，便分開她雙腿靠進(jìn)去，推高裙身，埋頭舔舐她腿心黏膩，牙齒咬住輕扯。

    柏清眉頭狠狠一皺，手指抓緊了柏聿辰的發(fā)，努力聚集精神聽視頻對(duì)方講話。他從裙中探進(jìn)去，一手?jǐn)n住她雙乳大力揉捏，他看過，鏡頭堪堪停在胸部上方。下方頂著細(xì)帶以指侵犯，深深淺淺，她腰臀不安扭動(dòng)卻逃不脫他蹂躪。

    等視頻終于斷開，柏清扣上鏡頭，狠狠撲倒柏聿辰，“玩得很開心是吧？”

    柏聿辰虛扶著怕她不穩(wěn)，縱容她在身上撒野，輕聲笑了。

    精疲力盡后，柏清真心勸道：“沒事兒出去走走，約朋友玩玩也行，別整天閑在家里，精力過剩都……”

    柏聿辰聽著她未完的話，撈起她手腕把玩，“沒有精力過剩。我每天都有額外的運(yùn)動(dòng)。”

    額外……柏清黑了黑臉，換了個(gè)說法，“我給你辦張健身卡吧，我喜歡有點(diǎn)肌rou的。”

    她掐了掐他的胳膊，居然還真有點(diǎn)肌rou，清清嗓補(bǔ)充，“肌rou大點(diǎn)兒的。”

    柏聿辰詫異地看她一眼，若有所思，“好吧。”

    后來，柏清找秋意痛斥他時(shí)，幽怨地說健身房也沒用。

    馬上就過年了，柏清早早趕回家，柏聿辰自己留在這里。

    怕他寂寞，她回去后他又可憐兮兮，讓她看不慣，于是柏清應(yīng)付完長輩，初二連夜趕了回來。

    凌晨一點(diǎn)。可家里沒人。

    柏清冷笑一聲，洗澡睡覺。

    不知何時(shí)，冰涼的手掌摸上來處處點(diǎn)火。

    柏清掙扎抵抗時(shí)，耳邊傳來熟悉的嗓音，“是我。柏清。”

    她冷了臉，不想理他，架不住他攻勢太猛，柏清嗚咽著融化。

    這次，她把他擋在了浴室外。

    等他洗完澡躺過來，順手就抱住柏清。柏清背對(duì)著他閉目養(yǎng)神，“去哪兒了？”

    “打工。”柏聿辰溫聲道，吻了吻她長發(fā)，“春節(jié)三倍薪酬。”

    柏清沉默，既然他這么說了，她就信吧。翻了個(gè)身，她嘟囔道：“你是鉆錢眼里了嗎？”

    “是啊。”柏聿辰拇指摩挲著她肩，看著窗簾間隙的光束想，她總是忘記拉好窗簾。

    正有些失望的時(shí)候，他終于聽見她問，“為什么這么想賺錢？”

    “因?yàn)椋霐€錢。”他回答。

    柏清轉(zhuǎn)過身正對(duì)著他，目光疑惑。

    他吻了下她的額頭，語氣自然，“攢錢，會(huì)有安全感。”

    柏清目光漸暖，看得他心動(dòng)。

    “想不想聽故事？”柏聿辰問。

    柏清點(diǎn)點(diǎn)頭。

    于是，就著夜色清寂，他傾訴過往種種。

    八歲以前，柏聿辰都在孤兒院。

    他長得最漂亮，卻不知為何，從來沒有家庭愿意收養(yǎng)他。

    常常會(huì)有心善的來訪者帶他去玩，給他買好吃的和新衣服，在他終于卸下防備、交付信任后，送他回孤兒院便沒了下文。

    他長得也最瘦小，因此，來又去的大人留給他的東西便成了他的災(zāi)禍，總招致?lián)寠Z欺辱。

    隨著看望他的人越來越多，他反而更艱難。

    那時(shí)候就盼著長大，他覺得長大了就安全了。

    八歲的時(shí)候，柏彥東帶他回家，他尚在人世的妻子很是兇悍，更是莫名厭惡他，平日里非打即罵，除了柏彥東，家里沒有一個(gè)人和他說話，而柏彥東也從來沒有制止過妻子的行為。

    家族聚會(huì)的時(shí)候，柏彥東把他介紹給大家，朝他投來的目光很多，內(nèi)容也很復(fù)雜，但是，只有她，柏清，她朝他笑了。

    柏清想說，她那就是習(xí)慣性笑笑。怕破壞氣氛，她知趣地閉了嘴。

    柏聿辰繼續(xù)回憶著，每年聚會(huì)，都只有柏清愿意和他說話，和他像真的堂姐弟一般相處。

    柏清忍不住說，“上親堂姐的滋味爽不爽，堂弟？”

    柏聿辰把臉埋到她頸窩，她能感受熱熱的溫度。良久，他悶聲笑，“爽。特別。”

    逗笑了柏清。

    因?yàn)椴槐恢匾暎耘f活得孑然一身，生活里的寂寞底色日漸濃郁，空落落的感覺盤桓整個(gè)青春。

    柏彥東的妻子剛過世，他就另娶新婦。新母親對(duì)他沒什么感情，但萬幸，不會(huì)折磨他。所以在柏彥東過世后，他會(huì)愿意抗下那母女的生活。

    柏家是真的嚇人，他好像只是一覺醒來，恍惚間就一無所有。

    那段時(shí)間為了錢，他都快跑吐了。賺錢也好。借錢也好。短短數(shù)日，他幾乎看盡人們各般嘴臉。

    “其實(shí)父親還活著的時(shí)候，我就喜歡攢錢，但在那段時(shí)間之后，我就好像失控了，瘋狂地，渴望有錢。”柏聿辰收緊抱著柏清的雙臂。

    柏清安撫性地摩挲著他的后背，“所以，你會(huì)說我給不起。”

    “對(duì)。”柏聿辰點(diǎn)點(diǎn)頭，“因?yàn)槲易约阂膊恢佬枰嗌馘X，才會(huì)有安全感。”

    “我只能不斷地?cái)€錢，妄想去填滿不安的黑洞。”柏聿辰的聲音里隱隱透著些絕望。

    挺慘的。柏清想。

    她有些困，腦子轉(zhuǎn)得慢，半晌，忽然醒悟，“你是不是喜歡我？”

    她一驚一乍得可愛，柏聿辰面上泛紅，別扭道：“你，怎么突然這么說？”

    “是不是？”柏清壓上去，咄咄逼人。

    他眼神好似羞得閃爍，仍執(zhí)意看著她，輕柔道，“是。”

    “那我是不是省錢了？”柏清樂了。不用包養(yǎng)了。

    柏聿辰一下笑開，箍著她的腰翻轉(zhuǎn)位置，“不可以。已經(jīng)說好的。”

    柏清掐掐上方的帥臉，“葛朗臺(tái)。”

    “不，我可以給你花錢，不算葛朗臺(tái)。”柏聿辰振振有詞。

    兩個(gè)人都笑了。

    黏黏膩膩的日子過了一陣，就上班的上班，上學(xué)的上學(xué)，各自忙開了。

    開學(xué)前一陣柏聿辰就返校了，說是跟老師學(xué)習(xí)，每天比柏清還早出晚歸。

    柏清勸他住校，他偏不住，每天來回奔忙。

    這天，柏聿辰很晚才回來，洗完澡就上床抱柏清，柏清迷迷糊糊地告訴他明天要出差，讓他這幾天回學(xué)校住，別那么累了。

    柏聿辰默了默，翻過睡著的柏清剝光，悶頭耕耘。

    第二天，腰酸背痛的柏清狠狠咬了一口柏聿辰，罵他沒良心，只顧自己爽。柏聿辰笑著任她發(fā)泄。

    住回宿舍，才知道沒有她在身邊滋味不好。

    這天晚上，和室友們一起回宿舍，吳津接了個(gè)電話就滿面春風(fēng)地招呼一聲先走了。

    裴川笑罵一句“畜生”，朝柏聿辰解釋，“又去禍害女大學(xué)生。”

    柏聿辰笑而不語。

    劉鵬志回完女朋友消息，偏頭問柏聿辰，“什么時(shí)候把你女朋友帶給我們看看？”

    “改天吧，我問問。”柏聿辰笑道。

    “靠，你們這群有對(duì)象的，讓不讓我活了。”裴川罵道。

    不想還好，一提起柏清，柏聿辰竟有些思念難耐。

    他讓大家先上樓，他打個(gè)電話。

    裴川順嘴問給誰打，劉鵬志照他腦袋就是一巴掌，“用你管啊，傻了吧唧的玩意兒。”

    “我靠，什么玩意兒。”裴川還沒反應(yīng)過來，看柏聿辰一直笑，好一會(huì)兒恍然大悟，拽著劉鵬志就走，“走走走，我他媽不找虐呢么。”

    柏聿辰揮揮手，自己走到小樹林里的涼亭，發(fā)現(xiàn)滿是情侶，只好邊找著僻靜地兒邊打過去。

    柏清的聲音有些啞，柏聿辰驀地握拳。她向來只有歡愉后才會(huì)啞嗓。

    “柏聿辰？”

    他默默平緩呼吸，“你在哪里？”

    “在酒店啊，怎么了？”

    “你……自己嗎？”

    柏清笑了，“不然呢，你來陪我嗎？”

    柏聿辰還是不安，下一刻柏清傳來了自拍，鼻頭紅紅臉也紅紅地抱著姜茶，附言——大熱天感冒超難受。

    他笑了，“我明天去陪你好不好？”

    “熱烈歡迎啊。”柏清歡快道，“打電話有事嗎？”

    “沒事啊，”柏聿辰不知想到什么，抿唇笑說：“想你了。”

    “太溫柔了你也，我心都要化了。”柏清受不了道。

    兩個(gè)人你儂我儂說了好一會(huì)兒親熱話，柏清叮囑他快睡，明天還要來伺候她。柏聿辰羞紅了臉，硬著頭皮說她才應(yīng)該快睡，免得明天又沒做完就睡著。

    掛了電話，柏清感慨：“真可愛。”

    那么容易害羞，那種時(shí)候卻兇猛。

    身下的男人終于可以掙脫束縛，翻身壓倒她，目光炯炯，“誰可愛。”

    “你可愛。”柏清吻了一下小奶狗的下垂眼，萌萌的。

    “清清姐，”小奶狗猛然發(fā)動(dòng)攻擊，“更可愛！”

    柏清尖叫一聲，笑道：“聽見了吧剛才，不可以在我身上留下痕跡哦。”

    “啊，那太掃興了吧。”小奶狗郁悶道。

    柏清撓著他下巴，“這就掃興？你還是懂得太少，jiejie教你啊？”

    小奶狗歡快地?fù)渖先ィ厍鍟晨煨χ退[，無意間撞落床頭一沓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