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享騎乘
坐享騎乘
周六晚上看電影,白天靈靈先跟同學開會,哥哥發信息說已經到酒店了,房卡留了一張在前臺。 靈靈到的時候看見床上躺著一個安然熟睡的人,被子蓋到下巴,嘴巴微微張著。他放下背包,繞著床從一邊床頭走到另一邊床頭。床上的人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靈靈溘然心生詭計。他走到床尾,動作輕緩地掀起被子至肚臍眼,一邊觀察哥哥的狀態,一邊躡手躡腳地鉆進去。 窗外陽光透進被子里,提供了可視的條件。哥哥穿著一條長牛仔褲,上身是長袖棉質T恤?,F在天氣還有點熱,哥哥身體捂得嚴嚴重重的,手腳卻有點涼。靈靈把被子鋪好,叉開腿跪著,沒敢把重量壓到哥哥身上。哥哥褲頭沒有綁皮帶,要解開十分方便,但難度在于不把人吵醒。因為是在做壞事,加上悶在被子里氧氣不足,靈靈的呼吸有些急促。 這一刻聽覺神經的靈敏度到達一個頂點,布料與鈕扣摩擦得沙沙響,金屬拉鏈咯啦咯啦一節節拉開。靈靈屏住呼吸,用指尖捏住內里露出來的一層薄布料的邊沿,慢動作往下拉,另一只手的手腕折成倒勾狀謹慎地探進薄布料底下,掏寶。人的不同身體部位溫度各有差異,男人的兩顆球大概在35℃,指尖則在30℃左右。靈靈的十指因為緊張而冰涼得很,怕把人給凍醒了,于是趕緊動用溫度在37℃左右的口腔。差2℃總比差5℃好。 一般來說血液匯集的地方溫度要高一些,靈靈開始分辨不出是自己的嘴巴燙些,還是嘴巴里的東西燙些。小時候他經過酒家看見養在魚缸里的海參,總是會怕到躲在mama的身后,覺得那東西長得跟毛毛蟲一樣,而且還大很多倍。沒想到長后他會吃另一種海參,會瞬間長大的海參。 他有些好奇哥哥現在有沒有做夢?如果有,那會夢到些什么? 實際上哥哥有沒有做夢連本人也不清楚,轉醒間覺得身體有些癢,迷迷糊糊地往發癢的部位看去,只能看見隆起的一團被子。 “靈靈?” 被子猛地一抖。 發癢的部位被磕了一下。 “嘶──”哥哥醒了一半,抬手掀開被子往里瞧──一個人縮成一團伏在那兒,眼睛烏黑微瞪,嘴巴淋漓發紅,十指緊握“扶手”。 哥哥既錯愕又覺得好笑:“你在坐地鐵呢?” 靈靈卻眉心一蹙,放開扶手爬到哥哥面前?!案忻傲耍勘且暨@么重?” 哥哥軟軟地倒回床上,“你把我給搞精神了可我沒氣力抱你,怎么辦?” 靈靈先是問哥哥吃藥了沒,然后又說:“有辦法的?!?/br> 戴面具架手機,做好安全措施??粗`靈跑來跑去,哥哥開玩笑道:“我病了你還要剝削勞動人民啊。” “這是在給你賺醫藥費?!?/br> 靈靈今天穿的褲子很寬松,只露出個八月十五就很方便活動。靈靈不敢脫病號衣服。哥哥的躺姿和剛剛睡著時相差不大,只是雙手把住靈靈跪在他腰兩側的大腿上,感受著“坐享騎乘”的快樂。衣著整齊地做直播這還是第一次,有了遮掩反而讓人心癢癢的。哥哥的手老是偷偷溜進靈靈的衣服下擺揩油。靈靈腰一軟,趴到哥哥的鼻尖前,正要撅起嘴卻被哥哥捧著臉推開。 “會傳染?!?/br> 靈靈的動作慢下來,有點不樂意。“病了怎么不通知我取消……” “取消了的話……”哥哥鼻音重,拖長聲音像在撒嬌,“你說呢?” 又是大人的狡猾。狐貍一直有留下味道,只是時重時輕,一不留神又中了圈套。 靈靈坐著不動,要把哥哥盯出個洞來。哥哥一會兒他捏捏下巴,一會兒捏捏他肚子,最后往屁股上拍了拍,示意他動。然而靈靈只蕩了一下便又止住。 哥哥只好摟下靈靈的脖子在耳邊說:“因為電影票訂好了啊。” 這借口靈靈只接受一半,他跪立起來,抬起膝蓋跨過哥哥的腰,背對著床上的人又坐下。 最后哥哥的確坐享騎乘了,只是沒能看見靈靈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