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月29日

    第二十四章·借口

    老爸很難得的在mama面前表現(xiàn)出強(qiáng)勢的一面，攔著mama不讓她回臥室，眼看著mama眼中的怒火越燃越盛，老爸還是承受不住壓力，苦笑著哀求道：「難得一家子一起吃飯，有什么事我們吃完飯再說行不行？」

    最終，mama悠悠長嘆一聲，面無表情地來到餐桌坐下，在這個過程中，mama一眼也沒看我，我很是沮喪，委屈喊道：「媽～」

    mama沒有開口，也沒有看我，老爸趕緊坐下來打圓場：「都嘗嘗，看看我的手藝怎么樣。」

    等mama吃了第一口之后，我才夾起一塊rou放入嘴中，又累又餓的我頓時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我忍不住很想狼吞虎咽，可又不想在mama面前表現(xiàn)得太過興奮。

    老爸給mama盛了一勺雞蛋羹，mama面無表情了吃了一口，老爸緊接問道：「老婆，味道怎么樣？」

    mama漠然的輕輕頷首，表示還不錯，老爸喜笑顏開，說道：「這才對嘛，再大的事情都沒有吃飯重要，兒子，你也吃。」

    看著這帶著些許些溫馨的場面，口中的飯菜頓時變得苦澀至極，自始至終，mama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唯一一個帶著感情色彩的動作還是因為老爸做的可口飯菜。

    空氣安靜得可怕，筷子碗筷的聲音發(fā)出清晰的聲響，老爸可能是覺得這個氣氛太過于詭異，試探問道：「老婆，兒子這……究竟是犯了什么錯？惹你生氣成這樣？你告訴我，我替你教訓(xùn)他。」

    哐當(dāng)！老爸這一句似乎點(diǎn)燃了炸藥桶，mama猛地一下將碗摔在桌子上，好不容易略帶情感的表情再次變得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聽著這一震響，我無比害怕，再也吃不下一口飯。

    面對著mama的反應(yīng)，老爸顯得十分尷尬，想說卻又不知道說什么的樣子極為滑稽，最終，轉(zhuǎn)變成兩個字：吃飯。

    mama沒有動筷子，我也不敢動筷子，見著我兩都沒動筷子，老爸自然也不會動筷子，這場面，有些像給三個犯人吃最后一頓斷頭飯一樣，詭異又滑稽。

    「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一道手機(jī)鈴聲劃破了寂靜的空氣，是mama的電話。

    mama拿出手機(jī)，右眼上方的柳眉很是細(xì)微的皺了下，最終拿起手機(jī)接聽了電話。

    「王老師」

    mama的語氣很是平淡，這也是這幾天以來我聽見mama說的第一句話，也或許是mama說的第一句話，同時，也讓我感到好奇王老師打電話來究竟要說什么。

    「你說」

    「我知道了。」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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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打了兩三分鐘，mama也只回應(yīng)了很簡短的三句話，我小心翼翼的觀察著mama的表情，終于發(fā)現(xiàn)mama的黛眉舒展了一分，看來，王老師說的話還不錯，至少沒有批評我。

    老爸可能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diǎn)，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師打電話來……說什么了？」

    mama眼神瞧向前方并沒有回應(yīng)老爸，過了片刻后轉(zhuǎn)頭望向我，冷漠道：「老師夸你有進(jìn)步，考進(jìn)了年級前一百。」

    我怔了怔，mama和我說話了？mama的話在此刻就如同一道溫暖的陽光撒在了處于冰窖中的我，盡管mama的語氣依舊不帶感情，還是令我欣喜萬分，如果是放在以前，mama肯定會面露得意和欣慰，我也會趁機(jī)邀功領(lǐng)賞。

    不過眼下很明顯不是邀功的時候，我順藤摸瓜，孱弱又誠懇道：「我還會更努力的，下次爭取……不，下次一定考進(jìn)年級前五十。」

    老爸也趁機(jī)說道：「對，你看兒子越來越懂事了，這次進(jìn)步這么大肯定是下了功夫的。」

    mama并沒有理會我的承諾和老爸的推波助瀾，轉(zhuǎn)而拿起筷子重新夾了一個菜，我并沒有因此感到失落，反而欣喜無比，mama雖然看起來沒有什么變化，但是以我對她的了解，此刻的她心情應(yīng)該是好了那么一點(diǎn)。

    僅僅是好了一點(diǎn)，我就在心里不停地感謝王老師，在如此關(guān)鍵的時間點(diǎn)傳來如此關(guān)鍵的捷報。

    「這次我請了五天假，這五天的飯我包了！」

    老爸還不忘趁機(jī)給好不容易轉(zhuǎn)暖的氣氛添一把火。

    接下來吃飯的過程中，mama再也沒說過一句話，但至少，mama開始進(jìn)食了，還吃了兩碗飯，我也是心情好轉(zhuǎn)了許多，跟著mama吃了兩碗飯。

    飯后，mama直接回到了臥室，我也主動請辭洗碗，過后我洗了個澡，這幾天都泡在油膩膩的網(wǎng)吧里，身上的味道實在是有些大，一直洗了近一個小時，才回到客廳挨著老爸坐起，心情很是郁悶沉重。

    老爸拿出一根煙點(diǎn)上，看起來也是有些憔悴疑惑，吸了兩口后才悠悠問道：「你究竟是犯了什么錯了，惹你mama這么生氣？」

    犯了什么錯？我犯的不是錯，是罪，我如此心想，卻不可能對老爸實話實說，我沉默著該如何回答，老爸的眼神也越來越疑惑……「我……我早戀被老媽抓著了。」

    我編了個自認(rèn)還算可以的理由，沒想老爸根本不相信，抽了兩口的煙熄滅后放進(jìn)煙灰缸，疑惑道：「早戀？早戀……確實不對，但你mama也不應(yīng)該這么生氣啊。」

    確實，老爸老媽也是從我這個年紀(jì)過來的，早戀在他們心中不至于說是什么彌天大罪，我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著，想著要構(gòu)造一個什么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在老爸越來越疑惑的目光下，說道：「我把那個女同學(xué)叫到家里來，然后……然后做那事兒的時候……被mama抓了個正著。」

    我擠出兩顆眼淚，盡量將這個謊言說得很真實，老爸聞言疑惑消去了大半，說道：「原來是這樣，你這事也做得太……」

    老爸并沒有很生氣，想來也是，男人和女人在這方面的思維是不同的，我繼續(xù)添上一把火，讓這個謊言變得更加真實：「在之前我和那個女同學(xué)偷偷約會的時候……mama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時她就給我說不準(zhǔn)我談戀愛，可我……可我非但不聽，還做出這樣的事……mama她會不會不原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