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學院的反逆者(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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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7月3日 第71章:魅魔與人類 維爾莉特的獲勝簡直可以說是在所有人預料當中的。 因此當她從水中游上來的時候,觀眾臺上的聲音也已經變得小了很多。 說到底,作為觀眾的她們本身也對溫妮并不抱什么期望就是了。 渾身已經變得濕漉漉的維爾莉特有些急促地輕輕喘著氣,在水下一直憋這么久,對于她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是她對于場上觀眾們的反應置若未聞,在稍微抹了一下額頭上有些遮擋視線的水珠之后,便重新站了起來,臉上依然保持著那對什么都漠不關心一樣的表情。 「不愧是同學們當中最厲害的維爾莉特,即使在面對水中的不利情況時,也沒有絲毫慌張的情緒,將溫妮同學玩弄到了高潮呢?!?/br> 伴隨著愛麗絲的聲音,維爾莉特慢慢從擂臺上走了下來,無視了周圍老師和同學有些異樣的眼神,徑直地往cao場的外圍走去。 由于比賽完之后的選手的確是沒有什么還需要繼續待著的理由,所以她們并沒有攔著維爾莉特,但是不管怎樣,打完比賽立馬走掉什么的,多少還是有些不禮貌了。 「維爾莉特……」 鄭燁看著她徑直離開場地的動作,不禁咬了咬牙,也離開了座位,追在她的后面離開了選手席,只留下了兩個奴隸面面相覷。 跑進走廊的鄭燁張望了一下,便看到了前方自顧自地向前走著的維爾莉特,立馬邁動腳步趕了上去,情不自禁地喊道。 「維爾莉特!」 那個倩影聽到了從背后傳來的呼喚,頓在了原地。 還沒怎么休息就又跑起來,體力不禁有些吃緊的鄭燁跑過來之后,便雙手撐著彎曲的膝蓋喘著氣。 但是他也沒心思顧著喘氣,語氣焦急地說道。 「你到底怎么了?如果是因為比賽中說的話,我道歉,那時我的確說的對你而言很難受,所以你要懲罰我的話我也接受。至少你說一下你現在到底……」 「鄭燁……」 維爾莉特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語。 她終于回過了頭來,看向了他,那因浸入了水中而變得有些發白,宛如清冷的凝玉一般的俏臉上,帶著的是令鄭燁心中不禁一緊的哀傷。 「你現在,還恨著魅魔么?」 從外面傳來了沸騰的歡呼聲,隨著比賽的繼續進行,整個cao場上都洋溢著熱情和興奮,讓這條沉默的走廊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 那股沉默的氛圍在學生們的歡呼中顯得更加壓抑起來,就好像只有這里變成了一座堅冰,讓人不禁下意識地心中一凜。 滴答,滴答……在沉默的二人之間,唯有緩緩沿著濕透的衣角緩緩墜落到地上的水珠還在發出那如同鐘表一般的聲音。 維爾莉特那濕漉漉的頭發上,依然還存在著不少的水漬,緊緊地依附在她的身上,讓她的樣子顯得十分凌亂。 但是她并沒有在乎那些從臉上傳來的癢癢的感覺,只是靜靜地凝視著鄭燁沉默的樣子。 在那對眼眸下,鄭燁甚至覺得自己連說謊都做不到。 「恨?!?/br> 他緩緩地說道。 維爾莉特在聽到這個字后,雙手下意識地攥成了一團。 她微微地低下了頭,雙眼掩藏在發絲的陰影當中。 究竟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她才終于開口,用著那顫抖的聲音繼續問道。 「那其中……包括我嗎?」 鄭燁的雙手不禁握緊,連同他的表情,也如同被冰封一般,僵硬了起來。 在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才從牙縫中生硬地擠出了回答。 「……包括。」 「是么……」 維爾莉特慢慢轉過了身,緩緩地走了出去。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鄭燁看著她越走越遠,逐漸變得淼小起來的身影,那渾身僵硬的四肢才終于一松。 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著曾經維爾莉特站著的地方。 上一次,他在這里迎接著滿心歡喜的她。 這一次,他卻目視著沉默寡言的她離開。 那在地上還未徹底干涸的點點濕痕,究竟是從她身上滴落的水珠,還是留下的淚水?頭頂的歡呼依然在持續著,魅魔們充滿情欲的尖叫依然此起彼伏,比賽的熱情并沒有因為離去的二人而有絲毫的減少。 自然,也不會有人在意這條走廊上,宛如失魂落魄的乞丐一樣的他。 ——當自己看到鄭燁在關卡中掙扎的樣子時,心里涌上的究竟是憤怒,還是無力呢?維爾莉特不清楚,她的心里很生氣,就好像是屬于自己的東西被他人奪走一般,讓她甚至恨不得直接沖進里面,將那些設施都砸個稀巴爛,然后將鄭燁完全重新涂上屬于自己的印記。 但是她知道,鄭燁同樣和她一樣不愿意去接觸那些設施,那些魅魔,因此她也十分清楚,鄭燁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并非出自于他個人的本意。 她對于鄭燁來說,應該是不一樣,獨一無二的吧?但是鄭燁的夢囈,突然讓她意識到。 自己實際上,和她們并沒有什么不同。 因為自己同樣也是曾經搾殺了許多人類的魅魔,是鄭燁所憎恨的魅魔。 而且她也知道,自己過去的行為,是無法改變的,已經成為現實的事物。 鄭燁是不會原諒自己的……那么她的幫助究竟算是什么呢?她一直以來幫助鄭燁,究竟又是為了什么呢?如果鄭燁會永遠憎恨自己,殺死自己,那么現在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又有什么意義呢?這份涌上心頭的,對于未來的恐懼與抗拒感,甚至蓋過了她的憤怒和獨占的欲望。 最^新^地^址^發^布^頁^ 1k2k3K4K·C[o] 自己該怎么做?自己要怎么做?一想到那份快樂終有一日會被剝奪,那份感情終有一日會迎來終結,她的內心便不禁慌亂了起來。 如果那份未來無法改變的話,那么自己參加比賽,又有什么意義呢?如果自己的努力無法有所回報的話,那么自己的努力,又有什么意義呢?只要一想到這些,她便難以抑制自己內心的這股恐慌之情。 她想要將鄭燁抱在懷里,體會著他的體溫,感受著他的心跳,那樣的話,自己就能安心下來。 然而就連這份安心,隨著自己預想中的未來,似乎都已經有了期限。 自己是殺了許多人的魅魔,這個事實絕對無法改變。 曾經的自己從未在乎過這些,那是宛如吃飯喝水一般,如同本能一般的行為。 可如今,她卻因為這些,而不得不與那令自己安心的溫暖決裂。 維爾莉特不想這樣,她不要這樣,她絕對不想那樣的未來變為現實。 明明是離取得那張通行證又進了一步,她卻沒能有任何開心的情緒。 明明鄭燁如此焦急地尋求自己的回應,她也沒能產生任何欣喜的感情。 因為她的過去,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再改變了。 所以,那份決裂,終有一日會到來,無論她怎樣做,都不可能再去改變自己殺死人類的事實。 她離開了cao場,離開了走廊,離開了教學樓。 無論走到哪里,她依然改變不了。 她究竟走了多久呢?直到天色已經變得昏暗了下來,她也依然沒有回去。 她看到了鄭燁焦急地尋找著自己的身影,那臉上宛如哀求一般的樣子讓她恨不得直接沖上去,和他一起回到那張柔軟的床上,不分天昏地暗地緊緊交合在一起。 但是越是那樣想,她卻越不敢去伸出手,去回應他。 因為那份甜蜜越是美好,那份未來的痛楚便越是清晰地扎根于她的內心當中。 所以他追到哪里,她便離開哪里,直到在第二場比賽受盡折磨的身體終于無法再支持他活動下去,一瘸一拐地回到宿舍之后,這場煎熬的捉迷藏才終于結束。 然而,維爾莉特并不打算回去。 即使回去,也只是再次意識到,這一切終有一日會徹底消失罷了。 所以她只能來到了圖書館,龜縮在重重書架之后的角落當中,一個人孤獨地坐下,將臉埋進了雙膝里。 明明周圍是如此的溫暖,她卻無論怎樣都無法驅散那來自內心的寒冷,只能緊緊蜷縮著身體,如同在暴雨下掩藏在樹洞中的小動物一般,驚驚顫顫地窺視著風雨飄搖的命運。 「如果一定要面臨那樣的命運的話……」 維爾莉特垂著頭喃喃著。 「如果這樣的話……還不如……」——還是沒有找到維爾莉特……鄭燁蜷縮在墻角,默默地看著窗外灑落的月光。 自從維爾莉特離開之后,無論他怎么找,都無法找到她的身影。 直到夜色降臨,直到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他才不得不回來,走進這間冷清的房間里面。 真是奇怪啊,明明不久之間,這里還被自己視為監獄來著……看著漆黑而又昏暗,沒有一絲生活氣息的房間,鄭燁默默地想著。 而如今,只不過是缺少了維爾莉特而已,他卻覺得這間屋子里面冷冷清清的。 他下意識地將疲憊的身體再次蜷縮了一些,那在月光下沒有任何溫度的房間讓他感到了一絲寒冷。 鄭燁沒有爬到床上去,那缺少了熟悉之人的床鋪,讓他根本沒有任何想要躺上去的欲望。 因此即便是渾身都感覺到了冰冷,他也依然蜷縮在角落里,沒有任何動作。 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已經習慣有一個溫軟的身體在旁邊睡覺的感覺了呢。 他盯著那一動不動的門扉,盯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沒有動彈。 在心底,他也一直都在期望著它能夠突然被推開,露出那個氣沖沖的倩影,將自己粗暴地拎到床上來吧。 但是沒有,直到整個宿舍樓的聲音都靜默了下來,他的期望依然沒能實現。 維爾莉特的反應,自己的回答,縈繞在鄭燁的腦海當中,久久沒有散去。 如果自己說出不包括,情況會不會和現在不一樣呢?鄭燁這樣想著,然后輕輕搖了搖頭。 不,不可能的,在她那樣的眼眸下,自己根本無法說出那句謊言。 她 就好像看穿了自己所有的偽裝一樣,說出了那句鄭燁不斷去逃避的問題。 是啊,無論他如何喜歡維爾莉特,都無法改變她曾經搾死了許多人類的事實。 他怎么可能不去恨呢?恨著那些肆意毀滅他人的人生,將生命視其玩物的魅魔。 維爾莉特改變了,可是她的過去又能改變么?她所殺死的人們的性命,就能全部視其為無物么?她的罪孽早已被刻下,而那些有資格去咒罵她的人,早已經無法挽回。 他沒有任何資格去原諒她,因為他不過是個幸運的,剛好在她改變時所遇上的人類。 而那些遭受了苦難的人,那些被毀滅了人生的人,那些失去了重要親人的人,自己真的能無視那一切,只是如同他們不存在一般,去接受維爾莉特么?做不到,不可能做到的啊……哪怕自己再如何喜歡她,自己都不可能做得到的啊……鄭燁的雙手緊緊地攥成了一團。 那一晚的痛楚,是他絕不可能忘記的疤痕。 無視了維爾莉特的過去,無視了她背后無數的人命,與背叛了雙親的死亡,又有什么區別呢?可是因此,將維爾莉特如同其他魅魔一樣殺死,自己也做不到。 那個笨拙,天然呆,獨占欲強的女孩,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自己的心里。 她已經改變了,已經不再和那些魅魔一樣了。 親手將她殺死,自己怎么可能做的到……皎潔的月光透過窗外照射在昏暗的房間當中,那半掩著的窗框,讓月光只照耀到了一半的部分,那彷佛被刀刃割裂一般的黑與白,讓空蕩蕩的床鋪顯得異常孤寂,沒有絲毫的溫暖存在。 令人內心壓抑的寂靜與冷清無論怎樣都無法驅散,就像是在嘲笑著那個蜷縮在墻角無力的身影一般。 那扇紋絲不動的門扉,只是靜靜地停留在那里,將鄭燁那雙眼中的期望慢慢碾碎。 「爸……媽……我究竟該怎么做……」 少年無助的呢喃在空蕩蕩的房間里飄蕩,隨著微風的吹拂,漸漸消失。